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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谢观:“……”
临就寝前。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霍明钧躺在他对面,招手道,“过来。”
谢观朝右侧躺着,腰后垫着个螃蟹,防止他半夜翻身:“白天刚表白晚上就滚上了一张床,说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才不正常,”霍明钧道,“但目前,让你跟我一起睡,是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压到背后的伤口。”
谢观兀自嘴硬:“我自己一个人趴着睡也可以。”
霍明钧了然地“哦”了一声:“下午脖子抽筋的不是你?”
谢观默然不语。
他怀揣着割地赔款的悲痛,感觉没人能治得了霍明钧了,辛酸地、小幅度地往他那边挪动了一公分。
霍总显然是不大满意的。
他的嗓音在一片昏暗里沉沉响起,带着点调情般的胁迫之意:“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谢观委委屈屈地又挪了两厘米。
霍明钧欺负完他,虽然这个距离仍旧不是理想距离,但为自制力计,还是勉强忍了,大发慈悲地道:“睡吧。”
结果半夜里,他被怀里多出的一个人给热醒了。
谢观睡相老实,没有磨牙打呼噜之类的毛病,安静地靠在他胸口沉睡,一只手横过被子,稍微泄露出一点占有意味,牢牢地搭在他的腰上。
一时间,情愫如月光下的海潮,温柔地涨满了安静黑暗的卧室。
他在惺忪的睡意里亲了一下谢观的发心,心想:“等你好起来,我就直接非分你,再也不‘想’了。”
第47章 度假
也许是被白天的情绪所影响,当晚谢观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和霍明钧在空旷无人的山道上狂奔,大雨滂沱,身后的汽车引擎声逐渐逼近,他朝霍明钧大声喊,要他快走,而脚下地面忽然巨震,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一切景物都仿佛被扭曲的时空撕碎,他的视角突然从第一人称变为上帝视角,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坠下悬崖。
谢观猛然惊醒,冷汗涔涔。
霍明钧早已起床去上班,在手机里给他留了写好的便签,叮嘱他按时吃早饭,注意休息,别忘记换药。
噩梦的场景还清晰地残留在视网膜上,哪怕窗外明亮的夏日清晨也驱散不了那种雨水渗透进骨子里的阴冷。
谢观抬手捂住眼睛,倒回枕上,仔细想了想这个噩梦,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真实的爆炸发生在旧厂房,可在梦里,地点却转移到了不知名的山道上,还下着雨。自己明明是在火场里被铁架子砸了一下,最后一幕里的结局却是坠崖。
而且这个场景,想想居然还有种熟悉感。
谢观绞尽脑汁,半晌才一拍脑门:为霍明钧掉下悬崖的,那不是程生吗?
他立时悟了,恐怕是自己是潜意识里把霍明钧两次遇险重叠起来,所以才会有视角的变化,爆炸和公路逃亡并存。他曾听过霍明钧对当年场景的详细描述,故而在梦境中增添了相应元素,再加上亲身经历的爆炸,才构成了一个混乱颠倒的噩梦。
他慢慢地长吐一口气,放松下来。
爆炸案拖延了两人外出度假的计划,但那似乎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互通心意后,他们其实只要待在同一个空间中就相当心满意足,虽然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伴侣”,但霍明钧和谢观的确已经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谢观在家养伤无聊,除了每天必须的身体锻炼不能丢掉外,好歹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会找些经典电影或表演来看。霍明钧为了鼓励他学习,在网上帮他挑了几本表演艺术类著作,寄到家里后,随时随地都能看见一只手里捧着学术著作,睡的东倒西歪的谢观。
霍明钧出于好奇,晚上入睡前拿了一本他的书当床头读物,想试试这玩意究竟有多大的催眠效果。结果他一个外行人读完了半本,仍然双目湛湛、明亮有神,再看一眼身边呵欠连天的谢观……霍明钧在心里默默给他盖了个“文盲”的戳。
谢观非科班出身,虽然读不进书,但他的演技在同龄人当中仍算出挑,靠的是多年经验积累和观察模仿。他跑龙套时跟过不少著名剧组,能在现场观摩很多实力演员的表演,这些现场教学示范再加上天生悟性,支撑起他自己那一套表演方式。
霍明钧虽然不是一板一眼的学院派,有时候也觉得他应该去接受一下专业培训,用理论把自己的体系提炼加固一遍;但看到谢观研究剧本时那种天然的领悟力和表现力之后,又感觉他身上有某种纯粹的、本能般的东西,这是最不该被‘系统理论’打磨掉的部分。
谢观的自我定位倒是比他更中肯:“演什么技,说的好听,我现在就是个小鲜肉,靠卖脸为生,用不了两年就得过气。等什么时候我年老色衰了,如果还能站在镜头前被观众记住,那才叫真的有演技。”
“想的这么远?”霍明钧眉尖一扬,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