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别弃我第2部分阅读
爷儿 别弃我 作者
赐醯需?关霁远杀人喊救命的举止,更让她气愤难耐。
金丝手脚并用地踢打着,顾不得身体的赤裸,像只撒泼的野猴。“有种就放开我……你这个……人渣……败类……孬种……”
见她面临死期还胆敢口出恶言,关霁远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再加上她粗鄙难驯的模样,更激发他征服的欲望。
“珍兽园”里的珍兽刚开始都是兽性难驯,但经过他的调教,最后不都乖乖臣服在他脚下?好久没捕获新的猎物,这女人正巧可解他近日的烦闷……
眯起细长的凤眼,墨黑的眼瞳一闪,他放轻手中的力道,改将手掌抚上挺翘的ru房。
“我有没有种,昨夜你已经见识过了!”大掌毫不怜惜地紧捏饱满的绵||乳|,“你送上门,不就为了让我这个人渣玩弄?”
“嗯啊……放手……该死……”被折腾一夜的绵||乳|上布满吻痕,脆弱的||乳|头也被轻嚼出细微的伤口,此刻更加敏感。
快感和痛觉夹击,金丝再也无力咒骂。“啊……轻点……”
关霁远当然不放手,反而让她仰躺在胸前,将ru房捏得更高耸,俯下身张口含住嫣红的激凸,灵舌在上头高频率地舔弄着。
“啊……啊……”金丝再也承受不住激烈的逗弄,只能仰头大声吟喘,双腿无意识地相互磨蹭,一副激|情难耐的模样,“别……弄了……啊……”
见她又回复昨夜的柔媚,关霁远不禁取笑她的不济事。
像她这么容易被摆平,怎么当杀手?不过话说回来,很多暗杀行动都是这样成功的,他不得不小心……
他扒开金丝并拢的大腿,用自己的双腿将它们固定住,手指熟悉地找到藏匿在金色丛林里的小核,就着滑液开始搓揉。
“啊……啊……啊……”这对金丝来说,无疑是最难以招架的折磨。
她努力想并拢双腿,却被架得更开,耳边响起关霁远低沉的嗓音:“告诉我你的名字!”
“嗯……嗯……”金丝猛摇头,紧咬着唇撑起最后一丝理智。
她宁愿他杀了自己,也不想再次沉沦在欲望的折磨之中。
“还想嘴硬?”关霁远轻哼一声,继续加快手指的搓弄,“还不说出你的名字!”
撩拨她的同时,自己的欲望也跟着窜升,他极力压抑下体的马蚤动,执意问出想要的答案。
被拧弄得酥麻难耐,接着一股压力由小腹升起,金丝忍不住泄了底。“啊……金丝……我叫金丝……住手……我不要了……”
金丝?真是人如其名……关霁远在心里暗自赞叹“你从哪里来的?是不是王敌璋派你来杀我?”
他将中指探入紧窄的幽|岤,来回律动起来,同时也没停止拇指的逗弄。
“不是……啊……我……没有……”金丝再也禁不住两方狂猛的进击,下身开始紧绷抽措,本能地回应他的逼供。“我是……驭奴馆……啊啊……”
关霁远猛然停手,暗自咀嚼她话里的真实性。
他听过“驭奴馆”,但只知道那是个训练奴仆的地方。
但是,这女人一点也不像奴仆……莫非这“驭奴馆”暗藏什么玄机?而且和王敌璋有所勾结?
“嗯……”金丝蜷在地上的身子不断蠕动。
差点就要攀升高峰,她感觉像是被人从云端抛下。身体好空虚,尤其下身的搔麻令她难受得紧……这身子好像变成不是她的,好陌生!
见她这副欲求未满的马蚤劲,应是蝽药的药效未清干净……
得到想要的答案,关霁远迫不及待想再次品尝销魂的滋味。
“怎样?我的小金丝豹,很难受是不?”他的拇指探入微张的红唇里翻搅,却冷不防被紧紧咬住。
“你这该死的女人!”关霁远指住她的下颚。
抽回手指,上头已留下一道血痕。
本以为已经服她的身体,没料到竟然再次遭到偷袭,这大大刺伤了关霁远的雄性自尊。
“既然你这么喜欢咬人,就和那些兽类为伴!”他甩开她,抄起之前束缚她的布绳,绑住她的双脚。
金丝撑起意志力死命挣扎。“放开我……你这杀千刀的……”
唯恐更难听的字眼出现,关霁远干脆甩布绳将她的嘴封住,抄起被褥,将裸露的娇躯包得密不通风。
自个儿穿戴整齐后,他一把扛起她甩上肩,朝门口走去。
无预警地打开门,躲在门后偷听的杨顺和贴身小厮阿强差点往前仆倒。
“爷儿……您流血了……”杨顺稳住身体,发现主子的衣袖上还渗着血,急忙跟在后头,“要不要先上药……方才里头发出像是打斗的声响……”接着又听到女人拔尖的叫声,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这下主子受了伤,万一有什么闪失,他要如何向皇上、皇后交代?
“主子,您要将这位姑娘带到哪儿去……”杨顺像个老妈子跟在后头,阿强则尾随在后,连关霁远的贴身护卫赵彬也出现了。
他们虽然对眼前的怪异现象感到好奇,却不敢插手主子的事。
“唔唔……”虽被捂住嘴,金丝仍奋力挣扎,不住地蠢出咒骂声。
她头好晕,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浑身难受得要命……这该死的男人到底想怎样?她真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刺穿他的心脏!
“嗯……嗯……”金丝不断扭动身体,一头波浪般的金发在关霁远身后舞动,看得杨顺一行人目眩神迷。
到了“珍兽园”门口,关霁远拿出钥匙打开特制的栅门,杨顺想跟着进去,却被拦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第三章
这“珍兽园”占地宽广,由高高的铁栏围绕着,里头豢养着由各地搜罗的奇珍异兽,除了活生生的大虎、猛狮、金钱豹,更有罕见的金丝猴以及为数不少的金丝雀。
它们的共同点便是一身金色毛发,这是关霁远多年前在市集被那身金色毛发深深着迷后养成的兴趣。
关霁远万万没想到,肩上驮负的女人便是当日的小女孩,被激怒的他决定将她关在一个空出的牢笼中,将她当野兽般驯服。
走过“珍兽园”中央走道,两侧的珍兽一瞧见主人,纷纷马蚤动起来。这些由关霁远亲自喂养,自然和他亲近。
“安静!”关霁远低声叱喝,众兽果然静下来,瞪大眼睛望着主人走向最里头的空牢笼。
这些牢笼相当宽敞,是关霁远特地命工匠打造的,为的是让他宠爱的珍兽有舒适的生活环境。
打开栅门之后,关霁远径自放下金丝就要离开,金丝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一见四周牢固的栅栏,她急得扭动身体。“嗯……嗯……”
她不要被关在笼子里……她不要呀!
“嗯……嗯……”她奋力挣扎,眼眸里满布惊恐的泪水望向关霁远,无助的模样犹如落入陷阱的幼兽,让他难以狠下心肠。
“想要我放开你吗?”居高临下望着蜷伏地上的金丝,他轻声诱导着,她则奋力点头。
“那你答应我要乖乖听话,我才放了你。”他为自己很快驯服她而沾沾自喜。
金丝点头点得更加用力,哀求的眼眸适时滴下几颗泪珠。
关霁远轻叹一声。他不是真的想将她关在牢笼里。对于“珍兽园”里的珍兽他都无法狠下心肠,更何况是个女人?
当年那小女孩被关在牢笼里,让人看了于心不忍,他更不可能这么对待一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他快速地解开她,岂料一挣脱束缚,金丝的手臂便朝他脸上挥来,暗藏的金钗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关霁远快速一闪,脸颊随之传来灼痛。
他快速将她压制在身下,将她的双手箝制两侧,取下她手中不知何时藏匿的金钗。
“看来你还没受够教训。”他真小看了这女人,都怪自己受她外表迷惑,稍稍一个眼神就蒙骗了他。
“放开我……你这种人才欠缺教训……”金丝咬牙切齿,恨恨地诅咒着,“我恨不得刺穿你的心脏!”
她恨他……恨他将她关在笼子里,不把她当人看……
金丝尽管对牢笼有着无比的恐惧,但仍不愿在关霁远面前示弱。
“你舍得吗?”见她屈居劣势还嘴硬,关霁远只想挫挫她的傲气,手指戏弄地轻抚她的脸颊。
金丝瞪大眼睛,几乎用眼神杀死他。“哼,走着瞧!”
金色眼瞳像是要喷出火来,却是关霁远见过最美丽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很难从那团火焰中抽离。
“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走着瞧……”关霁远笑着回应她的威胁。
他早该知道拥有这么一双眼珠子的女人,性子该是如野兽般难驯,不过,她的勇气却让他相当欣赏,当然还有身下这副抱了一夜的娇躯……
但他可不愿抱着一个随时都想杀他的女人。
越是难驯的野兽,越能激发驯兽师的斗志。
他不只要驯服她的身子,更要一一拔下她的利爪,摘取那颗火烫热情的心。
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在你认清谁是主子之前,就乖乖待在这里……”关霁远以极快的速度起身走向牢门,怕自己再次心软。
“你不能把我关起来……你这浑蛋!”金丝在他身后咆哮着,引起其它兽类的鼓噪。
“安静!”关霁远往其它牢笼低吼一声,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意识到自己逃脱不了被禁锢的命运,绝望的泪水滑落脸颊,金丝用被褥将自己包住,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发出悲呜。
她紧咬着唇,无视于口中的血腥味。
她暗自发誓,在她有生之年,一定要讨回今日所受的羞辱!
隔日,王敌璋呈上拜帖想求见关霁远。
关霁远心烦气躁了一整天,极力克制想进“珍兽园”的冲动,此时正想找人问问金丝的来历,于是选择在书房接见王敌璋。
一见到关霁远,王敌璋行礼之后,痴肥的脸庞立即堆满暧昧的笑容。“王爷,不知对下官献上的“黄金珍兽”还满意吗?”
关霁远斜睨他一眼。“本王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急着邀功!”
“算帐?”王敌璋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得罪这阴晴不定的天之骄子。“下官不知何处得罪王爷,请王爷赐教。”
“那你认为“行刺王族”算不算得罪?”
关霁远说得淡然,凌厉的眼神却看得王欧璋心惊,赶紧弯腰作揖。
“下官即使生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犯下这滔天大罪,该是王爷您误会了。”
“那你以为本王脸上这道血痕何来?等本王见若了皇上和皇后,王大人认为本王该怎么解释这道伤口?”脸颊上的淡淡血痕无损关霁远的俊美,反而更添上几分邪肆。
关霁远打算先声夺人,断了王敌璋讨取人情的机会,顺便给这养子不教的老家伙一个教训。
“冤枉呀,王爷!”一搬出皇上,王欧璋立即跪下讨饶。
他万万没想到送上门的祭品,竟是只泼辣的金丝豹……“下官绝无伤害王爷的念头,只是单纯想讨您欢心……”王敌璋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求饶,“听说王爷对金色毛发情有独锺,才会献上金丝姑娘,谁知她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但这一切绝对与下官无关,请王爷明察…
…”
本以为投王爷所好献上宝物可以救亲儿子一命,这下连尚书府里几十条命都给赔上了……
关霁远倒是相信他的解释,因为金丝太过泼辣火爆,绝非常人可以控制。不过,他不会这么快放过王敌璋。
“是吗?若非背后有人指使,一个女人有这种胆量?”关霁远刀口依旧指向王敌璋,想趁此问出金丝的来历。
“下官……和金丝姑娘只有一面之缘,是将她从“驭奴馆”接出来之后,当时她毫无意识地瘫倒在轿子里……”王敌璋赶紧道出原由,为自己的清白辩“驭奴馆”?
在被逼急之时,从金丝口中吐出的也是这三个字……
关霁远听说过“驭奴馆”,但对它不甚熟悉,只知许多王公贵族喜欢用“驭奴馆”训练出来的奴仆。
“启禀王爷,这金丝姑娘乃是“驭奴馆”里最有名的四大金钗之一,听说歌喉美妙如仙界之音……”王敌璋描述着自己所知道的微薄讯息,见关霁远沉思不语,他继续为自己脱罪。
“下官承认自己有所私心,但这只是为了讨好王爷您,虽然下官未亲自参与竞标,但肯定有人知道李大人是我府里的总管……”他边观察着关霁远的神情,趁势撇清责任,“或许有人想趁此机会伤害王爷,嫁祸给下官,请王爷明察。”
痴肥的身躯再次匍匐在地,等待上位者的裁决。
如果金丝是“驭奴馆”的四大金钗,且以高价标售出去,必然会将她风光送出门,而非这般遣返掩掩,将她迷昏加以捆绑,甚至脱光衣裳……如此不合理的现象在关霁远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但他仍不动声色。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去吧!”淡然的语调让王敌璋如释重负,这表示关霁远暂时相信他的说词。
“叩谢王爷恩典。”王敌璋不断磕头谢恩,结果被关霁远不耐烦地打断。
“这件事不准传出去,否则唯你是问!”
“下官不敢。”王敌璋诚惺诚恐地磕头,终究忍不住问出最关心的事,“那么……敢问王爷,这金丝姑娘……人呢?”
“当场处决。”关霁远毫不考虑地回答,没错过王敌璋脸上闪过的惊愕和遗憾。
“怎么王大人看来有些不舍?”关霁远故意调侃着。王敌璋对金丝的觊觎让他很不是滋味。
“下官不敢。”王敌璋再次磕头,“像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理当处以极刑以做效尤。”
好可惜呐!那么美丽的人儿……王敌璋内心不断惋惜着。
“去吧!”关霁远不耐烦地挥挥手,希望王敌璋从此不再利用金丝来讨取人情。
“下官告退。”
王敌璋带着感激的神情离去,关霁远却恍若未闻,径自沉浸疑惑中。
如果“驭奴馆”真想派人刺杀他,有何理由?而且,怎会找个这么蹩脚又沉不住气的杀手?
一想到金丝,他心底便有种奇异的悸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头乱窜,脑中不由自主闪过两人之间惊心动魄的激|情。
那双金色眼眸有时几乎可以喷出火,有时又不可思议地楚楚动人……他最爱看她被他逗弄得酥麻难耐,却又恼怒不已的神情……
她究竟来自何方?怎会流落异乡,而且进了“驭奴馆”?好多个疑问在他脑中浮现,他想了解更多的她……
或许,他该走趟“驭奴馆”探个究竟!关霁远细长的眼眸闪霸着饶富兴味的光芒。
今晚的“珍兽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珍兽们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睛偶尔瞥向新来的伙伴,带着戒慎和好奇。
金丝凭栏而坐,已套上今日有人送来的衣裳,虽然稍稍让她拾回做人的尊严,却难消心头的愤恨以及对命运感到绝望的悲伤。
难道生得和别人不一样就必须被当作异类?
燕嬷嬷因为同情而将她救出牢笼,让她活得像个人,为何又出卖她,将她推入另一个牢笼中?
还有那个男人……任意占有她的身体,更将她当作禽兽般轻贱,但她为何抵抗不了他对她的为所欲为?
金丝透过一旁的小窗,仰望着被栅栏切割的星空,时间仿佛回到那段被禁锢的岁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生活在牢笼里。
她忘了自己来自何方,对于过去,只有很微弱的记忆。
印象里出现一张温柔的女人脸孔,虽不记得长相,却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金色头发。记得自己总唤着她“妈妈”,从她口中唱出的旋律是如此动听……
她不知道“妈妈”代表的意思,也不懂其涵义,却记起所有的音律和歌词。当她第一次唱出这首歌时,感动了“珍奇百怪”杂耍团里的所有人,从此团长便要她在众人面前献唱这首歌。
每次唱这首歌,她便抑不可止地落泪,好像遥远的地方有种声音召唤着她,那个叫作“妈妈”的女人……
离开杂耍团后,她不再开口唱歌。但今夜,她又想起这首“妈妈”的歌。
金色的泪滴滑落眼角,丝绒般柔润的歌声同时滑出口中,惊扰了入睡的珍兽们,引起小小的马蚤动。
但随着乐音回荡,珍兽们仿佛感受到歌声里的哀伤,纷纷静下来,不由自主地朝歌声方向的栅栏边贴近。
隔壁笼子的小金丝猴甚至靠近她身边,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不知想安慰她还是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金丝伸手透过栏杆抱住小金丝猴,一遍又一遍重复同样的歌曲,直到疲累地睡去。
“珍兽园”入口的栅栏边,关霁远动也不动地望着走道深处,感觉心底最脆弱的神经被轻轻触动。
他伸手轻触眼角,望着指尖的水珠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歌声歇止,他才推开栅门轻声步入“珍兽园”。
望着隔栏相偎而眠的身影,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蹑手蹑脚开了锁,他慢慢走入棚栏,生怕惊醒金丝。小金丝猴倒是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埋入金丝怀里。
关霁远这才将挂在手臂上的毡毯披在金丝身上,并爱怜地抚触着有些纠结失去光泽的发丝极尽轻柔。
时序入秋,今晚稍有寒意,他怎么也心神不宁。
就寝前再也忍不住想来看看她的冲动,抄起小厮准备的毡毯,脚步自动走向“珍兽园”,却让他听见这辈子最感动的歌声,还有那首异国的曲调……
当年小女孩的影像自动浮现脑中,他不禁将两人做了联想。
如果金丝真的是当年的小女孩,是怎样的缘分事隔多年后将两人牵扯在一起?
“妈妈……”金丝挪了下身子,无意识地低喃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嬷嬷?她唤的可是“驭奴馆”的主事者?
他记得王敌璋说人人都唤她燕嬷嬷……他不理解那抹笑容的涵义,却觉得沉睡中的她可爱多了,娇惑得像个孩子。
轻触了细嫩的粉颊一下,关霁远这才依依不舍地缩手,带着连自己也不懂的心情离开。
第四章
接下来几天,关霁远忙着处理王敌璋之子的审判,终于判决秋后处决,王敌璋也因“教子无方”的罪名被摘去乌纱帽,京城百姓无不竖指道好。
整件事告一段落,关霁远这天才能早点回府。
一回到王府,杨顺立即迎上前。
“爷儿?金丝姑娘不太对劲。”关霁远吩咐他每天亲自照料金丝的饮食,杨顺不敢怠慢。
“怎么个不对劲?”现下只有金丝的事能让关霁远精神一振。
每日早出晚归,他已好几天没进“珍兽园”,在每个疲累的夜里他多想去找他,拥她入眠……
但他怕温柔乡会让自己耽溺沉迷,再也不想从她身边抽离。
“自从被关进“珍兽园”后,金丝姑娘不吃不喝,似乎想饿死自己……”
“怎么不早告诉我?”关霁远听闻,随即加快脚步往“珍兽园”走去,“我不是交代你要好好照料她?”
“属下当然不敢怠慢,但送去的食物和水都被她丢出来……”杨顺赶紧跟在一旁解释,“但是……她今天却不摔了,一整天都躺着,动也不动……”
来到“珍兽园”,关霁远一见到蜷曲在角落的身影,心脏便莫名地刺痛。他毫不犹豫地打开牢笼,急切地奔向她身边。
“金丝……”他试着唉她,金丝依然背对着他,没有预期中的谩骂和诅咒,只听到从她口中发出微弱的声响。
缓缓转过她的身子,她失焦的眼眸不知看向何方,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干裂的双唇正哼唱着那晚的曲调,如呓语般迷离。
那凄楚的模样令关霁远一阵鼻酸,也后悔不该将她关在这里。
“金丝……”他再次映她,她仍兀自吟唱着,飘忽的曲调在夜里听来格外心酸。
关霁远小心翼翼地将金丝抱起,走出牢笼。
“主子……要不要我来?”这不寻常的举动让杨顺诧异不已。
主子向来厌恶脏污,一身白袍白靴总是洁净无瑕,而今却抱着一个多日未梳洗、浑身发出异味的女人……
“煮些参粥到我房里。”关霁远只丢下这句话。
到他房里?难不成主人要将金丝姑娘安置在他的霁月阁?杨顺按捺着满腹的疑惑,不敢稍有延迟地往膳房奔去。
“来……张开嘴……”
关霁远不只将金丝安置在自己床上,甚至亲手捧起参粥,细心吹凉后送到她的嘴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这么做,但就是不想假手他人。
金丝却怎么也不肯张开口,她倚在床头,身下垫着舒服的软垫,眼睛和小嘴始终紧闭,似是打算就此杜绝和外界的接触。
“你必须吃点东西……”关霁远知道她听得到他说话,耐心地哄着她,“难道你存心想饿死自己?”
响应他的依然是沉默。
“主子,不如让属下来伺候金丝姑娘?”杨顺实在看不下去了。
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主子,这位金丝姑娘竟要主子反过来伺候她,还一副不领情的模样……
“你先出去。”关霁远怪他罗嗦,先将老管家轰了出去,继续轻哄着她。“乖,听话?快点张开嘴……”
眼前的人儿始终不响应,他索性自己吃了一口粥,咀嚼之后,毫无顶警地以口送进她口中,然后很快地捂住她的嘴。
“嗯……”金丝的挣扎极为微弱,但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试着将口中的食物吐出。
“不是想刺穿我的心脏?我看,你现在连捏死蚂蚁的本事都没有!”他故意激她,看见那双金色眼眸稍稍回复了生气。
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金丝怨恨地瞪着关霁远,不得已地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去,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
“我知道这粥味道不错,但也用不着感动得落泪吧?”关霁远见她愿意进食,内心欣喜不已,忍不住想逗她开心。
说话的同时,赶紧将第二口粥往自己嘴里送,打算用同样方式喂她,金丝却开口了,“脏……死了……我……自己吃……”
哼!她才不想吃他的口水计……
见她恢复骂人的兴致,虽然有气无力的,却让关霁远放下心中的大石。
“嫌弃什么?又不是没吃过我的口水!”他边调侃着,边小心翼翼吹凉汤匙里的粥,然后温柔地送进她的嘴里。
金丝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张口吃下送进嘴的粥。她缓缓咀嚼口中的食物,看着他专注地吹凉刚舀上的粥。
印象中,从没有人这么喂过她,好似她是个被呵护宠爱的孩子。不知怎么搞的,她感觉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起来,冷寂的心也跟着注入一道暖流……
她忽然鼻头一酸。
“怎么了?”见她怔然地望着自己,模样有些不对劲,关霁远柔声问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低垂着眼眉吃下另一口粥,却是和着泪水一起吞下。
关霁远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吃下一口口掺了泪的粥,却不知那泪水代表的含意。
各怀心思的情况下,一碗粥吃得精光,金丝也累得昏沉沉睡去,关霁远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头替她擦拭脸上的脏污。
只有这时候的她,才比较像个女人……想起她之前泼辣的模样,他不由得苦笑。
轻抚着沉睡的容颜,纤薄的嘴角忽然扬起神秘的笑容,让他不禁看得着迷。
我的小珍兽,你到底从哪里来?
为了揭开她身上的谜团,他决定明天就上“驭奴馆”一探究竟!
翌日,关霁远亲自造访“驭奴馆”,却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挡在门口。“买奴的话等明年吧!”
护卫赵彬叱喝一声,“放肆!你可知眼前这位爷儿是谁?”
“上咱“驭奴馆”不就为了买奴?咱们这儿可都一视同仁。”白发老叟斜睨着一身白袍装扮的关霁远,完全不当他是一回事地就要关上大门。
赵彬出手阻挡,却讶异无法将门移开半寸。
他使出内力,老人却依旧文风不动,若无其事地说:“都说了等明年……咳咳!别为难我这老人家……”
关霁远看出老叟并非等闲之辈,对赵彬使个眼色,赵彬随即退开。
“老人家,失礼了,在下姓祝,心头有些疑惑想请教主事嬷嬷。”他刻意放低身段,随便编个姓氏,只为寻求解答。
这“驭奴馆”连个门房都是深藏不霭的高手,其中必然卧虎藏龙,真难想像那个喜怒形于色的小泼妇来自这儿……
老人打量了关霁远好一会儿,这才将门打开。
“进来吧!”他让出位子让关霁远进门,却不准赵彬进入。“这里不欢迎狗奴才!”
赵彬脸色一阵铁青,关霁远示意他留在外头。
佝楼的身躯领着关霁远往大厅走去,一边喃喃自语着“真是找麻烦……为难我这老头……”
进了布置极为雅致的大厅,老人随意指着椅子,“坐吧!”
“有劳老人家。”
老叟根本没理他,径自走向厅后。
关霁远聆听着老人的脚步声,见他身形虽佝楼,脚步却无一点声息,显然是个练家子,但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所以他才放心地只身入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事实上根本没有任何人前来倒茶就有脚步声由厅后传来。
燕嬷嬷依旧雍容华贵地现身,身后伴随着许妈。“公子久等了……”燕嬷嬷微微点头示意,径自在上位坐下,“老身是这里的主事,请问有何指教?”
暗自观察眼前看来贵气的年轻男子,燕嬷嬷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暗自怪那老头多事,不该放他进来。
但很奇怪,男子的长相似曾相识,让她有种亲近的感觉……
“祝某特地前来,向嬷嬷打听一个人。”关霁远同样打量着眼前以纱蒙面的中年妇女。
虽无法瞧见她的面貌,但装扮和气质自有一番慑人气势,不像是一个奴仆训练中心的主事者,而那双眼眸看来好熟悉,只不过比他认知中的那个人多了份情绪,而且看来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年长。
“老身见识浅薄,恐怕识人不多。”燕嬷嬷忍不住盯着他瞧。
“金丝。”关霁远脱口而出,没忽略她的眼眉稍稍挑了一下。
“金……”许妈倒抽一口气,燕嬷嬷投以警告眼神,她赶紧噤声。
“不知金丝是否为“驭奴馆”的人?”关霁远没错过两人的互动,“祝某特地前来向嬷嬷求证。”
“老身不认识这位姑娘……”燕嬷嬷神情自若地回答,“况且,从“驭奴馆”售出的奴仆,本馆不接受退货,在外的行径也和本馆毫无瓜葛。”
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好不容易把那些丫头都送出门,早该把这里关了,省得要收拾那些丫头的烂摊子……
“祝某没有恶意,即使金丝是“驭奴馆”的人,祝某也不可能将她退回,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她的生长背景,多了解她一点。”他起身拱手告退,“既然嬷嬷不认识金丝,那恕祝某打扰了……”
“不送了。”
望着关霁远的背影,燕嬷嬷和许妈两人显得忧心仲仲。
“这可怎么办呀?”许妈沉不住气地道出心头的疑虑,“金丝那丫头该不会闯了什么大祸吧?这男人看来不是普通角色……”
燕嬷嬷莫可奈何地看着许妈。“希望他真的相信我们和金丝毫无瓜葛……都怪你沉不住气!”
她还在想那男子的相貌,不知在哪儿见过?
“你们都别吵了!”先前的老人缓缓从厅后步出,“瞧那小子一身贵气,该是什么达官显要!
”燕嬷嬷忍不住皱眉,“师父,那您还让他进来?”
白发老翁便是她的师父天机老人,是个长久隐居天山的世外高人,和自幼失亲的燕嬷嬷情同父女,此次便是为了那几个丫头的事专程下山。
“呵呵……老夫就是要看看金丝命定的人有几分能耐。”老人轻抚白须,露出满意的神情。
“金丝“命定之人”就是他?”许妈只觉不可思议,“那丫头……也有这样的富贵命?”
“富贵虽不远矣,但看那丫头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老人丢下这句话后便倏地消失,留下两人对金丝的未来更加忧心。
“滚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
霁月阁被一连串的咒骂搞得鸡飞狗跳,金丝像头被激怒的野兽站在床前叫嚣着,杨顺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房里和她对峙,一些较胆小的丫环则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房里精致的摆设毁了一地,大家从没见过这么美丽却又凶恶的女人,不输园里的大虎阿金撕裂食物时的狠劲。
杨顺一早便吩咐婢女们准备伺候这位长相奇特的姑娘沐浴,还准备了一些漂亮的衣裳饰品。
几名小丫头兴匆匆地入房等待金丝醒来,兴奋地期待能够见到传闻中金色仙女的真面目。
大家刚开始真的惊艳万分,接着便是目瞪口杲。
“看啥?再看就挖瞎你们的眼珠子——”金丝讨厌极了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胆小的婢女真的别过头不敢直视,生怕被那双金色眸子勾去了魂。她们宁愿帮阿金洗刷,也不敢惹上这位形貌如妖、比野兽脾气还坏的姑娘。
杨顺鼓起勇气,开始和金丝讲道理。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我们也是受主子的命令帮姑娘梳洗打扮,让您舒适一点……”
“告诉那个烂男人,不用他假好心!”
“姑娘,您小声点,我家主子身分尊贵……”杨顺赶紧制止她的不敬,岂料金丝骂得更凶。
“身分尊贵很了不起吗?就可以把人当禽兽一样关在笼子里?我看他只是个欠教养的纨绔子弟……”她越骂越顺口,连关霁远的祖宗八代都骂进去。
虽然已脱离牢笼,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恶行,金丝仍是怒火中烧。
她生气的对象也包括自己,那天不该在他面前掉泪的……
她真没用,人家不过是假意对她好一点,她一下子就掉进温柔陷阱里,真是没用!
“姑娘,别说了……”杨顺真是替她捏把冷汗,生怕这话让王爷听了,她有八条命都担当不起。
“我不叫姑娘,我叫金丝!”她还想继续骂下去,眼尖地发现关霁远正站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样怪异的东西。
关霁远一走进霁月阁的园子,便听到房里传来一声咆哮,然后是一连串问候他祖先的咒骂。
睡了两天,这小泼妇终于醒了,精神还不错嘛!他笑着摇头。
之前看她浑身脏污,漂亮的金发也纠结杂乱,失去原有的光泽,让他不知有多惋惜。料准她今日应该会醒,出门前先吩咐下人准备帮她梳洗,早知道这小泼妇不会乖乖就范,他决定亲自出马,还备妥工具。
“王爷……”一见他出现,奴仆全都低垂着头,一脸战战兢兢。
金丝也识时务地住了嘴,戒慎地望着他。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关霁远不经意地将险些掉落的花瓶扶正。
“你……想干什么?”她紧盯着他手上的管状物,退到床沿,一脸警戒。
这男人的心狠手辣她已见识过,他手上的绝不是好东西!
“既然金丝姑娘不稀罕本王的好心,那本王就不必太客……气!”关霁远说得气定神闲,却在最后一字尚未说完时,便将手中的管子就着口对准金丝。
眨眼间,她感觉手背一阵刺痛,低头一瞧,上头已刺入一根细针。
“你……”还来不及咒骂出口,另一只手臂、小腿肚上都分别传来刺痛,金丝想出手拔下细针,却使不出力气,接着双腿一软,跌靠在床上。
“主子……”杨顺忧心地望着金丝,没想到主子会使出这招。
这是主子幼年时期便学会的吹针,针尖已沾上麻药,用来捕猎珍稀野兽,又不会伤害它们。
“无碍,我用的剂量极浅……”关霁远命下人在澡间备妥热水和衣物,并将房里清干净,自己则站在金丝面前,一脸无奈地俯视着她。
“你不乖乖配合,我只能这么做……”
她没瞧见他眼底的歉意,抬起头径自对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咬牙切齿的模样显霸极深的恨意。
“你这禽兽!”
她的眼眶泛红,紧咬着牙极力忍住泪水的泛流。
关霁远用衣袖拭去脸上的唾液,表情不愠不火。“那咱们不就是同类?”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残忍,虽然也底感到愧疚,仍阻止不了仍阻止不了驯服她的决心。
“王爷。”杨顺适时打断一触即发的火爆场面。方才那一幕他可都瞧见了,主子的反应再次令他诧异。
贵为皇子的主子,居然任由别人往脸上吐口水,还平心静气地擦拭……要是一般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丫环们正等着伺候金丝姑娘沐浴,请爷儿先回避。”
“你们都退下。”关霁远一声令下,众人皆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滚下来,尤其是杨顺。
“可是……”
连沐浴都要人伺候的主子,动手帮那些珍兽刷洗身子,是因为和它们已建立深厚的情感,但是伺候人还是头一次……更何况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多嘴!”关霁远斜睨着从小便陪着他的老仆,“你最近话太多了!”
“老奴告退。”杨顺只觉背脊一凉,赶紧示意所有人一起离开,以防哪天主子真的将他调去清马粪。
见众人离去,关霁远在火盆里添了些柴火,趁金丝还没吐出另一口口水,先制住她的下颚,拿出准备好的布条绑往她的嘴,然后拔下她身上的细针。
“我保证会很温柔……”在解开她的衣襟时,他笑得嗳昧至极,故意让她以为他又想占有她。
“呜……呜……”眼见上身被脱得只剩下兜衣,金丝想制止他,无奈身体动弹不得,也骂不出口,让她气得直喘息,胸口起伏不定,灼灼目光恨不得将他杀了。
关霁远却恶意地往她胸口一抹。“这么喘,该不会食髓知味,等不及了?”
这杀千刀的!哪天落到我手里,肯定让你生不如死,将你大卸八块喂畜生!
金丝不断在心里咒骂着,等到胸前的唯一遮蔽物滑落,高耸的胸||乳|呈现在他面前,她竟觉得好害羞。
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她感觉背脊涌上一股热气,脸颊似乎也晕上红潮。
见她不寻常地噤声,关霁远暗自窃笑,却也忍不住咽下口水,忍住想含住两颗粉梅的冲动。
他以最快的速度拨光她的下半身,没再说上一句话。
等到她的身子一丝不挂,雪白的裸肤上已布满红晕。金丝不知所措地偷望着他,关霁远则绷着脸,表情看来好严肃,让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沉默地将她抱进澡间,先放在木椅上,自己则脱下外袍,卷起衣袖,然后以手测试水温,才抱起她放入大木桶里。
啊!好舒服……一接触热水,金丝心里忍不住发出叹息。
好久没好好沐浴一番,这水温又调得刚刚好……对浑身发臭的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享受。
尽管舒服得骨头都快散了,她心里却再次响起警戒。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搞的?每次都是先将她踩在脚底,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下一刻却又将她抱在怀里疼惜,极尽温柔地待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金丝内心的起伏全写在脸上,关霁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