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星辰(女尊)第14部分阅读
再见星辰(女尊) 作者:未知
厨房,好象在为他倒果汁。
星索忍不住扬起了两条端秀长眉,安静坐倒在明铛柔软坐椅上,耳朵里听着串串风铃摇响,手指漫不经心翻开了对方杂志一页。
这一页的标题很显著,粗粗的黑体字看去触目惊心,叫星索不得不稍为停顿一下:
恋爱高手为你解难题!!!!
想不想知道你自己,是否正狂热爱上了某个人???
请继续往下看
无聊!
星索满腔轻蔑地,替这页印刷精美的时尚杂志果断下了两字评语,冰冷视线,却不知不觉地移滑,最后坠落。
你第一次见到她(他)时,会不会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不会……星索答。)
你见不到她(他)时,不知道(她)他音信时……会不会时时刻刻想跟她(他)见面?(星索拒绝回答)
当(她)他,向你靠近时……你会不会呼吸紧张?会不会心跳频率变得跟往常完全不同?(星索同样拒绝回答)
……
等等等,诸如此类……星索一目十行浏览完毕,悚然惊觉他自己拒绝回答的问题,居然,不可置信地,占到整个版面十分之九之多。
突然之间,处于这样一种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的微妙刹那,星索感觉自己口干舌躁得更加厉害,他慌乱抬头,却惊惧于看到明铛桃红绯绯的清丽脸腮。
还有她这一双朝他逼近的漆黑明亮眼瞳,内里恍若火焰燃烧,叫他体内悄然生热,热得快要生汗。
星索怔怔地接过明铛递过来的果汁,用力握牢杯子,一饮而尽,果汁清凉甘甜,他不讨厌的蜜橙口味,渐次为他注入镇定站起的力量,以及可以对她冰冷说话的力量:
“我要回去了。”
第101章 初尝恋爱滋味(六)
哈?!未料到她的小王子仅只看过一间房,外加一个天顶,居然就向她提出主动撤离之意,明铛很是吓了一跳,转瞬微皱眉,谨慎追问道:
“殿下,你现在回去的话,我们的租金问题要怎么解决?”
“等我电话。”星索不看明铛,脸色冷漠,身姿端凝,只管按原路大步跨出门去。
明铛暂且松了口气,旋即跟在星索背后,送他回到停车场,为他拉开车门,最后,不忘记好心叮嘱道:
“殿下,花草街很复杂,你若是再来这里,请务必将你的护卫官带在左右,以策安全。”
星索仍是没有看明铛,神态依旧冰冷且沉默,他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麻,无法辨清她话中真意,究竟是刻意吓唬,还是善良提醒?
他坐入驾舱里,待明铛为他关紧车门,便迅捷将手中飞梭提升到极速马力,连人带车,只电光火石刹那,竟如同插翅天马,飞奔出女人惊愕视线,消失于一片迷彩夜景中。
明铛不禁微叹气,她好象没有得罪他,为什么会隐隐感觉他驾着飞梭的狂暴模样,好似在对她发脾气?
没空再细忖星索古怪举止,明铛看了一下时间,仅过去半个钟头,她还剩大把空余,赶去花草街最受普通平民欢迎的烧烤酒吧,继续与她的漂亮野狼进行快乐约会。
烧烤酒吧分为两面层,上下占地各约三百坪,收银台,酒水吧,烧烤间,还有自助餐台,分立于酒吧四方位置,距这四处外围所在错落有致地设置一方方供客人吃喝休息使用,以简朴布艺装饰的长条形枣木桌椅,或两人,或四人,最多可相对而坐八人。
酒吧里最有特色的,当属大厅中心由无数粗细铁架与钢管,电线,灯光交构搭建成的音乐舞池。
依照传统酒吧经营习惯,通常在舞池后方,每晚都会安排有小型乐队前来表演驻唱,邀请客人们在优美音乐声中,踊跃进入到舞池里翩翩起舞。
甚至,很多时候,那些热爱律动,还有单纯喜欢安静观赏的人们,主要是为了参与酒吧里这项人气始终旺盛的跳舞活动而竟相寻上门来。
明铛进来时,恰巧看到扎克正婉言拒绝一位热情邀他共舞的年轻女孩。
这女孩满头红发,穿紧身露脐白色背心,配条破洞牛仔裙,露趾花绊鞋,眉目活泼美丽。
对方似乎多喝了两杯,脸红红地坐到扎克身边,用力拖住他的手不放,有些不依不饶的味道,旁边桌椅上有四五个与她一般打扮时尚前卫的年轻男女,俨然她朋友模样,笑得歪七倒八,一个一个嘴里都起劲骟动她不要放弃。
“沙其!快点给他一个吻,我赌这个男孩最后会败给你的甜蜜!”
“沙其!我支持你!长得这样漂亮的男人,就算到我们花草街夜店里去,也难得遇见!!只有跟他跳过舞,才可以顺利跟他上床!”
“哦!!!哦!!!哦!!!不对不对!!!你要先想办法骗他上床,他才会跟你跳舞!”
……
听任女孩丰满肉体向他亲热靠拢,扎克带些无所谓的懒散姿态,架着二郎腿,稳稳坐倚于双排长椅里,将手中玻璃杯斜倾轻转,往唇中仔细抿入一口金黄苞米酒。
从她忽然告别,他只点了一瓶酒而已,尽管来到这间服务周到的烧烤酒吧里以后,没有吃过丁点可以果腹的食物,到现在,他仍是没有什么胃口。
虽然见明铛接过电话后,神情平静如常,笑容也很恬淡,扎克却在她转背推门而出刹那,异常地敏锐感知到对方身上忽然隐隐散发的丝丝怒意。
他原本想等对方前脚走,自己再后脚跟上,小心探知可以惹怒到她的,到底是何人何事,他也好借机行动,进一步获取她信任,令她心甘情愿,受他驱使,帮他完成某项重要计划。
距离那人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尽快争取到她帮忙,有了明铛介入,扎克对于成功的把握机率会提高许多。
只是,他欲抬脚跟踪刹那,竟又莫名止步,心中生出些许惧意,他怕万一被她发现时,要如何面对才好。
操之过急,似乎会坏事。
扎克强按住百般杂念,努力寻了处好位子,安静坐了下去,等明铛也许再回来找他。
等待的过程也不算无聊,除了可以休息喝酒,还可以听音乐,看人跳舞。
最初倒上的一杯酒,也因为经常有女人走近来邀他共舞,而喝得断断续续。
虽然他一一摇头表示谢绝,请他喝的酒在桌上却是越摆越多,盛在一只只透明高脚杯中,看去红粉青蓝,色彩甚是艳丽纷呈。
扎克止不住微微叹息,若是以往,他已经左拥右抱入怀中,保证个个都会被他哄得开开心心,跳完一支又一支,舞伴换过一个又一个,肆意舞至天明才罢休。
现在,有格外热情的美丽女孩不顾他再三拒绝,执意握严他手,坐到他身边,他也不便叫人太过伤心难过,扎克漫不经心想着,一口酒还在喉咙中,冷不防却被一只温柔手捏起了他坚实下巴,迫他抬头相望。
视线里旋即落入一张似笑非笑的女人清丽脸腮,两只似眯非眯的漆黑眼瞳。
扎克长睫曼卷,听她对他说话,清脆声线穿越酒吧间里所有嘈杂,充满他双耳:
“这位尊贵的先生,我可以享有这种荣幸,邀请你共舞么?”
第102章 初尝恋爱滋味(七)
扎克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酒杯,慢慢站起来,反握起明铛蜜色手腕,往对方手背轻落一吻,旋即又抬头微笑道:
“公主总算来了么?知不知道,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千年。”
在自天花板往桌子上方悬吊垂落的一盏粉黄灯光下,明铛可以清楚看到男人一双深邃紫眸内,正缓缓流动着淡淡柔媚光泽,两片刀削薄唇只管自信满满地勾抹起迷人弧度。
不同于里奇那恍若阳光般灿烂的炽烫且骄傲笑容,男人在故意绽现的调皮笑容背后,依旧挡不住与生俱来的孤高倦怠之态。
明铛微叹息,也许,就是凭着这样不经意散发的独特气质,再加上这张硬朗五官里会夹杂奇异阴柔的英俊姿容,令她的漂亮野狼在区区半个钟头内,俨然成为全酒吧内的单身女人们竟相讨好目标(明铛飞扫过扎克桌上的琳琅美酒,心中已经全然明白)。
更何况,他今天打扮,也相当出彩,特别适合酒吧里热闹的舞会场所:
||乳|白色的贴身衬衣,扣子散漫解开两颗,若隐若现精致锁骨,飘逸下摆简单收束于纤韧腰肢处。
线条流畅的纯黑丝微喇长裤,越发衬托出男人两条修长坚实美腿。
总归,是恰到好处地向着众人展示出了他宽肩窄臀比例匀称的绝佳身材。
尽管她事先并无跟他提起,请他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可以尽情摇摆快乐舞蹈的好地方。
因为考虑到对方体力似乎没有彻底恢复,明铛今晚原本不打算与扎克跳舞,她只想在平日里钟意的激|情音乐声中,纯粹与他吃顿晚餐而已。
但是,当她看到有陌生女孩对她的漂亮野狼纠缠不休,而对方表示拒绝的态度并不十分坚决,且还显出几分暧昧不清,流露些许乐在其中的自我陶醉姿态,心中一丝怒意不禁悄然滋生,终究放弃最初要体贴对方打算,开口邀请他跳舞。
不紧不慢地,扎克轻揽住明铛曼妙身段,试图往舞池内迈步,转瞬却被及时反应过来心有不甘的女孩沙其拦住两人去路,卷起大舌头,满脸愤怒对明铛说话:
“是我先请他的,你不能跟我抢!”
“可惜,他早就拒绝了你。”明铛稍顿脚步,往女孩耳边清脆低回。
“他没有!”沙其坚持道。“他没有说过任何拒绝我的话。”
“那只是因为他的善良。”明铛轻笑,冷不防捧起女孩绯怒脸容,恶作剧地用力舔吻住对方嘴唇。
从未自同性那里领受到如此挑逗吻技的女孩,在这刹那忽然全身都变僵硬,呼吸困难,手与脚皆窘迫得无处可放。
在四周渐次沸腾的尖叫声中,扎克同样被明铛突然举动惊怔难当,胸口不停往外翻涌古怪冰冷刺痛,连带他嘴唇都似乎被冻到苍白无力,无法开口说出任何言语。
明铛不慌不忙放开了女孩,微睁一双漆黑如夜的邪肆眼瞳,睨向对方惊羞神情,略凑近她耳边,轻浮且沙哑嗓音,分明只对着沙其一个人说话,却在依稀之间,叫所有人都可听到般,充满可以穿透所有障碍的奇异魔力:
“请原谅我的失礼,只不过想请你明白一件事罢了: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此刻无聊的善良,就如同不要相信我方才给你的吻一样,那都不是爱情。”
明铛拉过扎克,往舞池内昂然走去,经过她这番骇人的胡闹行动,酒吧里已经不会有任何人阻止她,与她的漂亮野狼一起跳舞。
音乐响起,明铛先与扎克跳过一支慢舞。
扎克脚步虽不乱,跳得极其规矩斯文,脑子里却纷乱交织着明铛主动吻住女孩的激烈诱惑模样。
他有些惊惧,在那瞬间,一袭红衣的高贵公主,恍惚化身为山间精灵,眉梢眼角,皆流露出无比妩媚风情,不论男女,似乎都会轻易动心,沦陷,最后不可自拔。
一支慢舞曲演绎过后,明铛向着舞池后方的乐队吉他手,无比潇洒地打过一个响指,轻柔尾音旋即已转了主调,即刻欢快且热烈,有如海浪激涌扑面。
明铛踢腿转身,摆出一副挺胸扭臀的性感造型,对扎克低柔说话:“现在是自由舞蹈时间,跟得上,就跟,若跟不上,就暂且休息,先去喝酒。”
扎克轻笑,心中不无怅然:
她真是太小看他,这种节奏明快激烈,纵情肆意的民间舞蹈,是他私底下赖以骄傲的强项绝技之一。
只是,叫他第一眼见识过这种自由奔放舞蹈的致命魅力,便从此迷上这种舞蹈风格的那人,却从不肯为他跳女步。
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高贵,与他怀中真实抱紧的邪恶公主,不相伯仲的聪慧美女,却始终只愿跳男步。
扎克一直不理解。
就在他初次与明铛纵情对舞中,他却悚然心惊,曾经无法想通的浓重疑团,似乎被她银铃清响的活泼灵动手脚,渐次挥散,呈现出清楚原形。
在旋转,分离,再相拥,步步相随,又步步独立的舞蹈中,他看着对方越来越妩媚动人,往他贴近再贴近,有意无意的勾引与逃避,他进攻,她后退,举手投足隐含热烈情意,却始终无法真实触摸的曼妙姿态,心中又是急切又是兴奋。
恍惚间,从明铛与他舞蹈步态默契天成,俨然自成一派的狂野律动中,扎克捕捉到了一点东西。
那人跳男步时所思所想,叫他惊艳倒地的那场湖边独人舞蹈,很有可能,便是为了眼前这人所跳!!!!!!!这身份神秘的黑暗公主!!!!
他需要进一步证实!
他要不要进一步证实?!
在无法控制的矛盾痛苦纠结,与体内热意迸射的莫名喜悦中,扎克用力地转身,扭胯,继而双足跳起,再半曲膝落地,向着明铛献出最后挥汗如雨的至爱跪礼舞姿。
第103章 初尝恋爱滋味(八)
一曲叫扎克体力完全透支的热舞跳毕,全场不约而同忽然响彻阵阵如同疯狂痴迷般的如雷掌声。
明铛不露痕迹地一手轻扶起扎克,一手略提起火红色的紧身迷你裙摆,半露出肌肤似蜜的丰美大腿,意态优美且不失骄傲向酒吧里所有观众稍低头,微弯膝,行答谢礼。
扎克勉强站稳了脚步,视线模糊地掠过一圈,这才惊愕发觉,原本人影叠撞交汇的舞池中央,不知何时,在渐次明亮照耀的无数星形射灯底下,竟俨然变作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忘情表演的炫丽舞台。
漂亮野狼的舞姿强悍有力,挥手摔头瞬间,起跳回合刹那,抬脚旋转之时,步态身法无不干净利落,潇洒遒劲,充满阳刚霸气,叫明铛与对方舞至半途已是暗自赞叹不止。
虽然,她也跟扎克一般,有着些许的疑惑,疑惑于与他共舞时,那种向她肉体奇异侵透的熟悉亲切味道,不知从何而来?
但是,很快地,明铛便因为音乐与舞蹈本身所带来的无限愉悦感觉,将这种无法以常理解释的小小异样全体抛至脑后。
她只要尽情享受此时此刻就好。
人生苦短,叫人烦恼,且浪费时间的事情,最好还是忘记比较好。
在吉他手最终弹拨出舞曲最强音的□中,她有些出乎意料地,看他奔腾跳跃,转身回头,犹如一头体态威风凛然的草原苍狼,在无垠天幕下展现出勃发英姿,最后,竟忍不住温柔微笑。
那种临时生起要惩罚扎克,叫他跳舞跳到脱力的坏心思,竟在她自心底向他妩媚微笑时,化为轻烟一缕,在风里消散无踪。
推测到扎克激|情一跪之下,可能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明铛即刻跳动两步,反应敏捷走近对方,表现非常自然地握住他手腕,假借深情倚入他怀中之势,将他顺利拉起。
尽管如此,在两人行过谢礼,双双走下舞池时,扎克身子仍是一软,险些在众人艳羡目光中丢脸地跌倒于地,幸亏明铛及时揽紧他腰肢,半抱住扎克,两片粉蜜芳唇火速贴上男人菲薄红唇,做出胶着亲吻姿态,这才成功将体格健实快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的漂亮男人往座位上拖去坐好。
被明铛抱入怀中坐回长椅,扎克只余微弱喘息之音,两只美丽紫瞳渐失去深沉光泽,跳舞之后的浑身脱力,加之体内又失水严重原因,他竟是虚弱到只管将头歪向她柔嫩肩膀,很直接就晕了过去。
明铛叹气,叫酒吧间服务员到自助餐台为她挑了杯鲜奶汁,慢慢喂至男人嘴里。
温软芬芳,且如此甜美滑爽,扎克忍不住发出一声幽幽低吟,旋即已在看不到丝毫光亮的暖洋黑暗中悄然回复意识,下意识地伸长舌头,近乎贪婪地竭力吸吮女人唇内美味汁水,急急喝过两口入喉,似曾重复的画面飞速转过脑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忽然袭上扎克心头:
到现在为止,算来共计有三次,他在支撑不住的昏迷状态时,她总会以这般如同喂养宠物模样,嘴对嘴地亲密喂食方式,将他轻易唤醒。
而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无形中竟隐隐沉溺习惯于她对他的这种明显不正常方式。
更加无法停止他眼睛都懒得睁开,只管伸手搂紧女人蜜热颈项,坚持向她热情索求姿态。
知道扎克已经醒来,明铛轻笑,将杯中奶慢慢含进嘴里,继续温柔喂食完毕,又拭去他满头大汗,清脆低语道:
“我的小野狼跳舞跳得太累了罢?
跳得很好,我很喜欢。
现在可以告诉我么?
除了牛奶,你还喜欢吃些什么,本公主今晚都会满足你。”
听到对方猝不及防地,向他吐露出喜欢两个字眼,扎克骤然间竟是心跳加快,脸容发烫,不禁唇角迷离轻扬,含糊昵语道:
“想吃公主,扎克最想吃的,是公主。”
―――――――――――――――――――
明铛轻笑,斜睨向对方不再苍白的绯热腮颊,因了这人这话,心中已是异常愉悦。
想当然,有鉴于扎克目前的身体状况,这晚他向明铛提出要吃掉公主的强烈愿望,并没有得到满足。
不过,这两个人虽插曲横生,却仍称得上融洽欢乐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总算在一顿丰富美餐中,有惊无险地圆满结束。
吃过饭,扎克在明铛家里住了一夜(非常单纯地,互相拥抱睡觉),第二天便提起行李箱离开(没有忘记做早餐)。
他的特殊身份,不容许他在她家里毫无隐私地长久逗留。
她也是一样。
所以两人心照不宣之下,只简单约定,电话联络。
明铛依旧在朱宏市的大街小巷中,驾着她的老爷车忙碌穿行,周末与里奇定期约会。
在约会与工作交替的日子里,她会偶尔记起星索要提高房租的重要问题。
只是,自从接到他那通突然短信,继而双方古怪见面之后,他始终没有打电话找过她,她也无法主动提及。
反而,当流星划过时,明铛会赤足站在天顶花园里,对着天空许下她独特愿望:
唯愿她的小王子财产太多,料理不过来,将她这档事完全忘光光。
直到夏末一天傍晚,她接到他电话。
“你想不想当明星演戏?”对方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差点叫明铛以为他打错了电话。
微愣片刻,慢慢分辨出电话那端,属于星索的冰冷尖锐不变嗓声,明铛敏捷回神,意识到他好象确实是给她打来的电话,旋即没好气地答:
“殿下!!我安静日子还过不完,干嘛要当什么明星?演什么戏?”
“那就好。”三个字之后,明铛等了半晌,再无星索任何音信,电话里只是嘟嘟盲声不断,终于惊愕反应过来:
他莫名奇妙地打电话过来,不过一分钟,居然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就莫名奇妙无礼挂断了!!!!!!!!
第104章 初尝恋爱滋味(九)
自从那晚,在明铛家中无意翻看到那本时尚杂志中有关恋爱心理行为测试等等内容,星索几近是惊慌逃离般,连夜赶回朱利帝都的元帅官邸。
然后,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除去他日常性的方程式比赛训练,以及在皇朝男校计算机研究院担任的部份电脑编程与软件维护工作所需时间,剩下不多的某些空闲时光,被星索全部用来提问与对照。
比如:
有天醒来,坐在床上吃早餐时,星索忽然问哲特:“你谈过恋爱么?”
(王子殿下充满自信地推测他的护卫官现在处于真空期)
哲特吃了一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脸红红回答:
“谈过一次。”
嗯。有继续提问的价值。
星索在心中点头,继续冰冷追问:
“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哲特艰难地陷入回忆中,“因为她主动跟我表白,我看她样子蛮可爱,也就答应了交往。”
星索不再说话。(跟他情况太不一样,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次日晚间,星索恰巧碰见坐在楼下客厅,正耐心等待雪代收拾打扮完毕再出去约会的利安。
于是,他走到利安面前,神情漠然地,向这位明显陷入爱河里的清秀少年冷冷问话:
“你喜欢雪代么?”
利安微笑点头,眼睛闪亮。
星索问:“你怎么确定喜欢她?”
利安比哲特更加吃惊地张大了嘴,瞪向王子冰雪脸容,慢慢指向自己胸口,腼腆低回:
“这里知道,跟雪代姐接吻的时候,这里会跳得很厉害。”
星索暗自思忖:
她好象没跟他接过吻,不知道在梦里那次算不算?
若是那种记忆是真实,他的心,好象跳得不怎么快,那他应该没有爱上她。
初步断定自己并没有爱上恶魔,星索暂且松口气。
只平静了两个钟头,星索坐在不见热可可上线的电脑前,忽然感觉,只问过两个同性就做出的草率结论,非常不严谨。
他很想给热可可留言提问:
你会如何确定,你爱上了一个人?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完,星索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删除。
因为,无比骄傲自负的王子立刻想到:发出这种肤浅天真问题,他铁定被她笑死。他绝对不想被她笑死。
为了排解掉他这种整日里挥散不去的莫名郁闷情绪,担忧自己爱上某人的沉重思想包袱,星索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答应跟玛佳约会,去帝都贵族出没的文艺中心看一次国际画展。
电话那端的玛佳公主欣喜欲狂,眉飞色舞。
电话这端的美丽王子却是一派冰冷漠然,满腔说不出的厌倦。
约会当晚,玛佳竟提前两个钟头,亲自驾车来至司格特丽尔的元帅官邸。
在帝国军部最高长官的家中,堪称前途无量的朱利玛佳公主殿下,得到了丽尔与雪代最高礼遇的热情接待(没有特殊情况,雪倪不到周末,不会出现)。
从国际形式到家长里短,从世界和平到街市流行,三个女人围成一团,起初很是海阔天空地热烈讨论不停,到最后,绞尽脑汁,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出新话题之时,玛佳提前的两个钟头,变成画展快要结束的最后一个钟头前,属于星索王子的绝世优美身影终于出现。
坐进玛佳那款通体玫瑰色的高档小卧车里,在对方紧张呼吸里,星索只是一路沉默着,偏头观看路边夜色,害得玛佳后悔不已:
她应该听从爸爸的良好建议,叫她私人司机来替她开车才好,否则,她便不会因为在心里激涌的惶惑喜欢,患得患失,而无法如同往日里平静驾驶。
下了车,随玛佳走在气氛安静,灯光柔和的画廓中,星索注意到一张描绘繁星满天的半写实油画,他不禁稍停脚步,微睁一双碧绿眼瞳望住画面,脑子里却冷不防地浮现出一张女人脸容,偶尔,会向他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妩媚神情的清丽脸容。
“你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感觉?”星索表面在问玛佳,其实却是在问他自己。
这是他在约会这天晚上,第一次开口,跟玛佳说话。
从她到他家里,出门,坐车,下车,冰雪姿容的绝色王子,与他家人对她的态度截然相反,投以玛佳的,只不过是一张千年不化的冰雕表情。
玛佳当场愣怔,她从未想过,他会突然向她提出这种问题,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向她提出的问题。
“第一次见到你,我好象全身都被雷电击中,魂飞天外。”玛佳抬头,凝视对方没有温度的绿眸深处,竭力微笑着回答。
她独自站在玫瑰丛里,对伫立于满庭芳菲之外的冷面少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皆沥沥在目,新鲜光亮,犹如昨日。
第一次见到恶魔真面目,他既没有感觉被雷电击中,更加没有魂飞天外。
星索慢慢回忆着,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他应该没有爱上她,至少,没有象玛佳这样,狂热地爱她。
星索在他的头号狂热追求者那里,总算得到了一个,他似乎期待得到的答案,于是,朱利帝国最美丽纯洁的王子殿下,又暂且内心平静地度过了几天青春时光。
直到,他非常震惊地,在帝都人流如织的鸽子广场,看到了来薇尔财团往广场内超宽电影幕墙登出的巨幅彩色图片:
无论你在哪里,我发誓,定要找到你……为了一万枚星星金币!
这张图片里,有他熟悉的某人身影,火红衣裙,蜜柔手脚,公主假面……还有……被她抱紧入怀的陌生男人……
星索仔细看了又看,终于看明白:
这张叫他猝不及防触目惊心的图片,只不过是来薇尔财团别出心裁地,为即将投资开拍的新电影,向全帝国以巨额悬赏寻找女主角的特别方式,大肆做广告而已!!!!
他不怕别人找到她,他只怕她这个贪财的女人,会禁受不住金钱的利诱,主动跳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个图片上的没品男继续搂搂抱抱,拍这种广告语中所谓的缠绵绯侧之爱情新经典。
微服乔装出来散步顺便散心的星索,站在高高的电影幕墙底下,越想越不是滋味,终于伸出手指,用力拨出他其实不知不觉烂记于心的那通电话号码。
当他探知到明铛无意出头做明星,转瞬便挂断电话,唇角边不经意地,慢慢弯勾出一缕浅淡笑意。
第105章 初尝恋爱滋味(十)
被星索突如其来的古怪问话,当场淋成了一头雾水的明铛,终于忍不住满腔郁闷,主动拨通对方号码,没好气地开口质问:
“殿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星索握紧手里电话,隐隐感觉女人清脆声线里,竟似带着些许迷惑之意。
莫非她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众志必得的超级悬赏目标了么?
心念电转间,星索已操起比平日更加冰冷漠然的语气,向明铛尖锐回话:
“对不起,我好象打错电话了。”
“是么?”明铛半信半疑,她直觉向来很准,他那通没头没脑的问话,分明是冲她而来。
“嗯。抱歉害你误会。”星索镇定作答,旋即又冷冷道:
“也好,谢谢你积极联络我,不然,我差点忘记了房租的事情。”
明铛微愣过片刻,转瞬不禁开始恨得牙咬咬:
明明是他胡乱一通电话打搅她安宁在先,在他如此这般彬彬有礼,却异常冰冷尖锐的言语里,却完全转换了意思?
明铛试图开口反驳,岂知对方根本不再给她任何辩白机会,只管将那把千年冰棱般酷冷声线,继续往她耳中穿透灌满: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晚最好把时间空下来,我会再来看我的房子,然后决定租金问题。”
一段带有霸道命令口吻的长句说罢,星索慢慢挂断了电话,往广场出口大步走去。
向前走路之际,王子不禁轻抬头,微眯了双眸,沉默看向此时此刻,被一轮落日镶出道道金线的西方天空,那是朱宏市所在方向,也是,恶魔藏身方向。
透过他鼻梁上的宽大遮阳镜,经由星索视线所至,那是一片笼罩层层阴影的墨金天空,恰如他近段时间心情写照。
他必须要凭自己的力量,努力挥掉那个所谓爱上恶魔的浓重阴影,才有可能再度自由呼吸。
星索初步自我断定:只要他有勇气重回风铃屋,跟她简单见个面,便可轻易斩断恶梦,确定自己对她除了讨厌,只有讨厌,绝对不存在喜欢,更加没有爱。
冷不丁中,再度惊愕倾听电话盲音的明铛,自然不知道王子殿下那通冰冷话句里,竟包含着如此曲折,不可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心事,首先包括她在内。
他以为她是谁?当她是时间大把,只等他约见的痴心有闲贵族小姐么?就象朱利玛佳那样?
今天清早播报的娱乐与财经新闻可真够明铛晃花了眼,她一起床开电脑,便看到了一道接一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花边标题:
守得云开见月明,痴情公主朱利玛佳七年之爱情长跑,终见成效!!!!
王子与公主画廓约会爆料!!!!!
绝色王子星索与玛佳公主真人上演的深情凝眸一幕!!!!!!!!!!!!!!!!!!!
正是星索与玛佳去帝都文艺中心观赏画展那晚,他向她认真问话那刻,被技术高超的记者抢拍到了两人表情生动的精采侧面。
只不过是两个人站在一张画前,就被那些无孔不钻的狗仔队们加油又添醋,煽风点火,搞得声势浩大,煞有其事,热闹非凡。
明铛飞快扫过,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嘲讽,心里却渐次生出一丝,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莫名不悦。
所以她立时便动手关掉了电脑画面,梳头,换衣,出门工作。
一旦沉浸入繁复工作中,她很容易便忘记了早起时惹得她心中不快的小小事件,却不料竟被有关当事人亲自提醒。
明铛在最初的愤怒过后,继而无奈叹气,捏紧的拳头放开,放开了又捏紧。
站在卧室衣柜前(王子打来电话时,明铛正预备换衣洗澡),她忽然感到腹痛如绞,只刹那已满脸苍白。
不太妙!明铛微惊:她的天使长,无巧不巧地,这个月好象提前三天来访问她了!
难道是对她这段日子休息不够,纵欲太多,工作过重的无言惩罚么?
明铛暗暗责备着自己,转身已飞快去往天顶智能洗浴室,勉强冲洗过开始流血的身体,穿上粘牢卫生贴片的丝质底裤,换了条长及脚踝的柔软睡裙,饭也不吃,倒床便睡。
月事来临时,她肚子总是疼得特别厉害,每次都要躺足三个钟头,痛楚才略减轻些许。
明铛在每个月例行的肉体疼痛中,迷迷糊糊地入睡。
不久,星索便在明铛陷入这种迷迷糊糊的睡梦状态时,静悄来到。
坐着他家的私人飞机,非常不客气地,直接落到了风铃屋的天顶花园。
星索王子在一个人轻松蹬下飞机之前,是这样跟他的护卫官长说的:
“我现在要去我的花园里赏花,不要跟着我。
等我想回去的时候,会再通知你。”
星索坐在飞机里,令他的私人飞行师架机往花草街风铃屋靠近时,已经仔细查探到她家里的灯光正亮,她的电话信号所在……这都说明,
她本人应该在家里。
星索放心地落入芬芳四溢的天顶花园里,慢慢朝通往明铛卧室的楼梯口走近。
月夜下银发披肩的俊美王子,微睁一双冰冷绿眸,安静审视着名义上已经属于他的花园:
朱红茉莉依然开得很艳,黄绿豆芽也仍是刺眼,那块丑陋木牌却已不见(明铛不愿叫里奇看到生气,所以藏起来了)。
她总算,做了件叫他满意的小事。
待星索双足,不紧不慢踏入女人卧室,却有些惊慌于,看到她那张苍白失血的清丽脸腮。
没有预料中,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瞪着他,也没有桃红绯绯的妆容来迎候他。
星索按奈住忽涌而来的急切心跳,镇定地望向明铛,她弯曲着身段,一袭白衣,碎发零乱,躺在床上,看上去竟会是如此柔弱,似一朵褪尽血色的纯洁茉莉,静落于风中。
叫他忍不住,忍不住低下头去,冷冷伸手抚向她妩媚脸容,感受她微烫体温,细滑肌肤。
没有死。她没有死。
星索松了口气,呆呆地坐至明铛身边,为何在这刻,他会感到阵阵心悸,仅仅盯视住她那两片半张半合,绵长呼吸间的蜜粉芳唇,胸口会如此莫名躁动?
星索终忍不住再度低头,异常小心地,以他红唇,轻轻触及对方唇瓣,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星星……星……我的星星……”明铛在睡梦中含糊昵喃,她在记忆里曾经深深记取他的味道,清冽淡甜,虽然冰冷,却令她奇异微暖。
猝不及防的一声星星出口,星索心魂俱裂,手脚僵硬冰凉,一颗冰冷眼泪忽如珍珠坠落,原来,他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是她!!!!!!在黑暗里出现将他身心残酷束缚的可怕恶魔!!!!!!!!!!
他要惊惧逃开,转瞬却已被明铛搂紧腰肢,不得挣脱。
她在他冰冷浅吻中骤然回神醒来,不知自己曾经亲密唤出他小名,只感觉他的吻笨拙有趣,不禁将他用力抱入怀里,往他耳边沙哑低语道:
“殿下,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第106章 第一次接吻(一)
手跟脚,分明都是属于自己的,就算被恶魔抱得再紧,他也应该可以轻易挣脱,星索虽然这般想,转瞬却惊惧感觉:
就在她说话时,往他耳朵颈项渐次吐露的暖洋淡香气息,竟犹如夏日里已经消失于海洋尽头的最后一缕南风,将他如此绵密包容,浑身都变得软弱无力。
“殿下?”发现她的小王子情绪明显不对劲,等了片刻,也未听到他吭声,明铛暂且放开了一双调皮臂弯,仔细凝视他冰冷脸容。
虽然依旧没有表情,那低垂的纤浓长睫边却依稀可见一抹清美泪痕,紧抿成线的倔强红唇,止不住微微颤抖。
她方才的言行举止已经惹恼他了么?她怎么能忘了?他平日里是那般骄傲漠然,岂能容得有丝毫轻视羞辱的存在?
虽然明铛无法明白,身份高贵的王子殿下,为何要乘她睡觉偷吻?更加在心中生出深深怀疑:
玛佳狂追星索已达七年之久,是人所共知的事实,就算他拒绝她好意无数,也许确实没有跟对方发生过亲密肉体关系。
但是,全帝国明里暗里爱慕喜欢星索王子的人,绝对不止玛佳一个,难道他跟别人,那些他应该不会太讨厌的女人们,就连一次试探性的接吻都没有过么?为何他亲吻她的动作会显得如此青涩质朴?
难道,他无形中在为她守身如玉,整整七年?
这样惊讶奇怪的想法猛然蹦出明铛脑子,叫她自己都很是吓了一大跳。
这种自视甚高的想法太不合常理,她需要先冷静一下。
需要,非常的冷静。
明铛微皱眉,忍住腹中仍在继续的隐隐疼痛,勉强抬脚下床。
星索稍为镇定了情绪,略抬头,看她忽然神色沉静地往他身边走开,走向天顶楼梯口,他不禁开口低问:
“你去哪里?”
“洗手间。”明铛似笑非笑地答,继而不客气地问他:“殿下现在要不要去?”
星索不禁窘迫地转过脸去,心里已是羞恼不已,他好象又被她笑话了。
深吸气,星索努力不再想明铛去洗手间的事,拿了她床边一本书来看。
这次,他很有品味地,挑了一本包着层封皮的大部头厚书来翻阅(王子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尚杂志并不适合他),只阅了几页,星索不由惊怔:
这是一本他妈妈丽尔亲自担当重要执笔,今年军部新出版的现代空战决胜战略之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本公开发行的战略史书,其实算得上妈妈在历次战斗中的宝贵经验总结,其中深藏着自我夸耀业绩意味。
星索注意到,他的恶魔在妈妈书中用以举例说明的每次重要指挥策略上,都注有言简意赅的两至三条尖锐批评。
虽然他对于军事指挥毫无兴趣,基本算是一个外行,出自一个儿子对于妈妈急功近利性格的深刻了解,星索知道,她字字句句,皆都切中妈妈战斗方式中隐含的某些要害弊端,尽管书中例举的大小战役最终都以胜利告终,其背后却付出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