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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红衣 作者:牧羊的小男孩
人,便慢慢的停着些走,口里一长一短和苹果说话。先问她:“几岁了名字叫什么你父母在那行上在世宝叔屋里几年了一个月多少钱共总世宝叔屋内有几个女孩子?”那苹果见问,便一桩桩的都告诉他了。杨世仁又道:“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他可是叫红杏?”苹果笑道:“他就叫红杏。你问他作什么?”杨世仁道:“方才他问你什么绢帕,我倒拣了一块。”苹果听了笑道:“他问了我好几遍:可有看见他的绢帕的。我那里那么大工夫管这些事今儿他又问我,他说我替他找着了他还谢我呢。才在梧桐院门口儿说的,二爷也听见了,不是我撒谎。好二爷,你既拣了,给我罢,我看他拿什么谢我。”原来上月杨世仁进来种树之时,便拣了一块罗帕,知是这园内的人失落的,但不知是那一个人的,故不敢造次。今听见红杏问苹果,知是他的,心内不胜喜幸。又见苹果追索,心中早得了主意,便向袖内将自己的一块取出来,向苹果笑道:“我给是给你,你要得了他的谢礼,可不许瞒着我。”苹果满口里答应了,接了绢帕,送出杨世仁,回来找红杏,不在话下。
如今且说世宝打发杨世仁去后,意思懒懒的,歪在床上,似有朦胧之态。梅香便走上来,坐在床沿上推他,说道:“怎么又要睡觉你闷的很,出去逛逛不好?”世宝见说,携着他的手笑道:“我要去,只是舍不得你。”梅香笑道:“你没别的说了!”一面说,一面拉起他来。世宝道:“可往那里去呢怪腻腻烦烦的。”梅香道:“你出去了就好了。只管这么委琐,越发心里腻烦了。”世宝无精打彩,只得依他。晃出了房门,在回廊上调弄了一回麻雀,出至院外,顺着小溪,看了一回金鱼。只见那边山坡上两只小鹿儿箭也似的跑来。世宝不解何意,正自纳闷,只见杨勇在后面,拿着一张小弓儿赶来。一见世宝在前,便站住了,笑道:“二叔叔在家里呢,我只当出门去了呢。”世宝道:“你又淘气了。好好儿的,射他做什么?”杨勇笑道:“这会子不念书,闲着做什么所以演习演习骑射。”世宝道:“磕了牙,那时候儿才不演呢。”
说着,便顺脚一径来至一个院门前,看那翠竹森森,竹叶莎莎:正是春花住的院子。世宝信步走入,只见竹帘垂地,悄无人声。走至窗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世宝便将脸贴在纱窗上。看时,耳内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道:“‘头昏眼暗无精神!’”世宝听了,不觉心内痒将起来。再看时,只见春花在床上伸懒腰。世宝在窗外笑道:“为什么‘头昏眼暗无精神’的?”一面说,一面掀帘子进来了。春花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拿袖子遮了脸,翻身向里装睡着了。世宝才走上来,要扳他的身子,只见春花的奶娘并两个婆子却跟进来了,说:“妹妹睡觉呢,等醒来再请罢。”刚说着,春花便翻身坐起来,笑道:“谁睡觉呢?”那两三个婆子见春花起来,便笑道:“我们只当姑娘睡着了。”说着,便叫丽娟说:“姑娘醒了,进来伺候。”一面说,一面都去了。
春花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世宝道:“人家睡觉,你进来做什么?”世宝见他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一歪身坐在椅子上,笑道:“你才说什么?”春花道:“我没说什么。”春花笑道:“给你个栗子吃呢!我都听见了。”二人正说话,只见丽鹃进来,世宝笑道:“丽鹃,把你们的好茶沏碗我喝。”丽鹃道:“我们那里有好的要好的只好等梅香来。”春花道:“别理他。你先给我舀水去罢。”丽鹃道:“他是客,自然先沏了茶来再舀水去。”说着,倒茶去了。世宝笑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叫你叠被铺床?’”春花登时急了,撂下脸来说道:“你说么子?”世宝笑道:“我何尝说什么?”春花便哭道:“现在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也说给我听;看了混帐书,也拿我取笑。我成了替爷们解闷儿的。”一面哭,一面下床来,往外就走。世宝心下慌了,忙赶上来说:“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好歹别告诉去!我再敢说这些话,嘴上就长个疔,烂了舌头。”
正说着,只见梅香走来,说道:“快回去穿衣裳去罢,老爷叫你呢。”世宝听了,不觉打了个焦雷一般,也顾不得别的,疾忙回来穿衣服。出园来,只见钟明在二门前等着。世宝问道:“你可知道老爷叫我是为什么?”钟明道:“爷快出来罢,横竖是见去的,到那里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催着世宝。转过大厅,世宝心里还自狐疑,只听墙角边一阵呵呵大笑,回头见张伟拍着手跳出来,笑道:“要不说姨夫叫你,你那里肯出来的这么快!”钟明也笑着跪下了。世宝怔了半天,方想过来,是张伟哄出他来。张伟连忙打恭作揖赔不是,又求:“别难为了小子,都是我央及他去的。”世宝也无法了,只好笑问道:“你哄我也罢了,怎么说是老爷呢我告诉姨娘去,评评这个理,可使得么?”张伟忙道:“好兄弟,我原为求你快些出来,就忘了忌讳这句话,改日你要哄我,也说我父亲,就完了。”世宝道:“嗳哟,越发的该死了。”又向钟明道:“反叛杂种,还跪着做什么?”钟明连忙叩头起来。
张伟道:“要不是,我也不敢惊动:只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