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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最渴望的聆听与等待,一股莫名的傲气从脚底蹿起,“是抛出一个假诱饵,声东击西,擒住他,或者当场击毙。”
余瑛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是给他腾腾的杀气扇倒,而是在处事果决方面自叹弗如。同样的挚爱沦为人质,男人冷静与从容到近乎无情的地步,她还是差了一大截。
男人看破她的微妙,连最后的激将都像指导员鼓劲,“拿出你带子诈死的镇定来。”
做梦,也是游征给的答复,余瑛又来了一趟“百亩仓库”,意欲两边合作。
“齐烨要求三样条件同时交易,”余瑛冷笑,“你不愿意联手,总不能儿子割成两半,一人一半?”
这回在场的只有甘砂一人,图图先前由白俊飞护送回住处,余瑛也只带了一个蓝雪峰。只是甘砂却无法像蓝雪峰一样保镖式地旁观,每次话题触及余力可,一种莫名的嫉妒忽然攫住她,促狭又耻于示人。那不仅仅是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游征与前妻的链接,与过去的桥梁,游征无法割舍的存在。
她心头没有可以接纳那个孩子的入口,她的大度是要在上面生生割开一个口子,把游征的这部分也塞进去。刚割开时献血淋漓,也许等时间久了,结了痂会钝化掉疼痛。
“你终于想起儿子也有我的一半?”怪声怪气的一句彻底将余瑛堵得哑口无言,游征开了水枪,仔细给他的mini冲泡沫,态度再明显不过:要再废话,喷水逐“客”。
“反正看样子你也不会心甘情愿满足他。”
余瑛反诘,“我本来把他藏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居心叵测接近他——”
游征也跟她清算旧账,“或者你当初没带着他诈死,他不会缺爱到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走。”
两人止步于唇枪舌战,甘砂也不搁那干巴巴杵着,收拾起提早打烊没来得及整理的洗车工具,可利用的武器一直留在近手处。
也不知水声和水雾太大,还是甘砂不小心走了会神,她再注意过去时,mini另一边只剩游征一人。
她诧异,“走了?”
游征隔着车顶望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怪好笑的,“不然呢?手痒想打架?”
甘砂哼了声,没再接茬,游征反而问:“你怎么看?”
听上去挺没头没脑的一句,甘砂偏匹配对了主题,说:“你都决定了还回头问我?”
游征兀自点头,“看来你想的跟我一样。”
甘砂认真收拾了一会,忽觉挺没劲的,把一支美容刷扔进工具箱,“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
车身还原出红色的鲜艳和晶亮,游征关了水枪,把水管一起收回原处,“其实你我都一样,不止我们俩,还有小白、图图、老克,所有相关的人,只不过齐烨没把话挑明而已。一旦失败,全军覆没。”
苦心隐藏的死亡仍是露出苗头,气氛忽然凝重下来,甚于余瑛刚在的时候。
游征振臂一扬,一条深蓝的毛巾平直铺上了车头。他冲甘砂一挑下巴,仿佛刚才没说过什么深奥的话,一直在洗车,现在叫她帮忙。
甘砂拽住另一端,和他一起拉到车尾,一股股水渍被吸走大半。她松手任他抽走毛巾,游征准备去换第二条时,她忽然叫了他一声。
游征回头,一时眼神茫然。
彼此在近前时,两人几乎没唤过对方名字,顶多“哎”一下。甘砂这么一喊,像是某种重大发言的开场白,可一时又没下文,偌大的仓库落针可闻,气氛莫名变得压抑。
游征截住话头:“洗完车我们回家吃饭吧。”
他朝她淡淡一笑,眼神也是同样的温柔,甘砂还是从话里品咂出断头饭的意味。
清晨的公园是老年太极与晨跑者的乐园,甘砂也是其中一员。她坐在条凳上整理鞋带,另一端坐了一个中年人,劲瘦的身材套上宽松而精致的白色太极服,背后青山薄雾,尤其他在擦拭一把桃木剑,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三天后,晚上九点,地点待定。”甘砂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声音似乎被弯腰的姿势压得很低沉,“小白应该跟你说了。”
“嗯。”段华池简要应声。
鞋带一个花样反复系了许久,她仿佛一个完美主义者。
“还有吗?”
“到时你盯着游征的位置就好。”
“嗯。”桃木剑也从头到尾抹了许多遍,跟他心爱的手/枪一样,每个零件都要锃光瓦亮。
她在犹豫,他也在等待。
AJ坠楼那晚噩梦般在脑海中轮播,虽然从头到位只有轮廓模糊的影子,AJ是这样,那个只有背影的神秘人也是这样。
也许三年半过去,局势巨变,一切都成为了难寻踪迹的前尘往事?或是她心中仍抱着最后的侥幸……
“没有了。”甘砂噌地蹦起来,原地热身,一副随时开跑的架势。
段华池的手在桃木剑上僵了一瞬,跟冻住一般,没再追问,不记得第几次叮嘱:“注意安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