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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先她一步走到广场空地上,就着晨曦舞剑,动作似轻柔无力,只是做个造型,但她知道,要卸去那股惯性的劲力比刚硬出拳还要困难。段华池这回没混入那些同龄人的队伍,一抹孤独又飘逸的白色,却透着遗世独立的傲然。
甘砂回到住处时,游征刚打着哈欠坐起来,脊梁骨自然弓着,一派叫不醒的慵懒。出来一个月,他头发长了点点,靠近甘砂睡的那边塌了一小块,跟多了个旋一样。
“懒猪。”甘砂边找衣服边笑话他。
“一个月你就让我懒这么一天吧。”游征揉着眼睛下床,两脚胡乱找拖鞋,那只电子脚镣也跟着小幅度晃了晃。
今天是他月度回监狱报到的日子,若不是这天,他都要忘记自己只是假释。
甘砂找好了衣服,问:“要我陪你去么?”
游征也找到了昨晚被甩得老远的拖鞋,“不用。”
游征抬眼瞅她,甘砂也默契接上视线。
微妙的沉默降临在他们之间。
一秒,
两秒,
三秒——
两人如遇火警,同时拔足往外跑。
甘砂领先一步,先进了浴室,但落后在门没关上,游征半个身卡了进来,两手挡住她的一夹。
她瞪他,“我先。”
“一人一半,我赶时间。”
甘砂松开手,“还是算你输。”
游征捞过自己那把牙刷,随手抛了个腾空翻,“明显平局。”
甘砂转身进了淋浴间,拉上毛玻璃推拉门。
不多时,毛玻璃上映出一个赤条条的轮廓,虽然模糊,但他知道她侧身对着他。游征侧倚着洗漱台,电动牙刷插/在嘴里嗡嗡嗡,淋浴间水声下来,嗡嗡声似乎也被淹没了。
甘砂应该是扶着玻璃弯腰抬了下脚,玻璃上映出五指修长的印子,臀部的曲线明显凸出。她要是脱丝袜,也该是这么个姿势。
游征骂了声“操”,顺势吐干净泡沫,过去拉开玻璃门。
甘砂循着声音回眸,侧着身,隐秘部位刚好都挡着,背影像一幅含蓄的人体油画,但每一道弧线又无比立体。
一瞬的平静过后,她忽然叵测一笑,花洒的水花跟着喷过来,遮掩了她的笑容。
“操了——”水是凉的,全洒在游征脑袋上,赤/裸的上身被浇个半湿,他两条胳膊挡着水花,过去抱住了她。
甘砂徒然又冷却他两下,“流氓,不是赶时间?”
只身一条裤衩兜不住他的蠢蠢欲动,游征揉着她的柔软,堵住她的揶揄。他刚刷完牙,那股残留的清香渡进她唇齿间,她尝到了短暂的甘甜。
“晚上再收拾你。”游征难耐地顶了两下,最终还是松开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甘砂一不做二不休又往他后背浇去,一手还戒备地横挡在胸前,但也是顾头不顾尾,毛茬茬的黑色给蜜色肌肤衬得一清二楚,“谁收拾谁呢。”
游征笑着替她拉上门,水声冲去了他的足音,等她洗完出来时,屋里已经没人了。
定期报到给游征一个光明正大见段华池的机会。
段华池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胸腔一声闷笑:“换了副皮囊。”
游征容貌衣着没大变化,但眼神变了,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活力。像他出差回来快枯萎的绿萝,浇了一杯水,次日立马活过来,生气盎然。
“我当你是夸我了。”
段华池没否认,游征也不与他多废话,这报到后的会面来之不易,呆得久了也许会露出破绽,他简明扼要说了最近的动向。
段华池安静听着,除了微蹙的眉头,读不出其他表情。他听完,似乎下意识颔首。
游征冷不丁追问:“你已经知道了。”
“哦?”段华池饶有兴趣一挑眉,抱臂隔着桌子瞅他。两人之间煞有介事摆了一盘围棋,看起来就像借这里的一间小屋叙旧。
“你应该不止一个……”他隐去关键身份,“让我猜猜,是白子还是……”
段华池笑:“有时候自作聪明不是什么好事。”
“那也是聪明。”
“小聪明成不了大气候。”
游征说:“能活命就好。”
段华池反刍着他的话,拈了一枚白子将落未落,悄悄对上的一眼里有肯定的意思,游征再度莞尔。
“一下子用几颗棋子,会不会浪费?”游征仍盯着棋盘,好像问的是那盘毫无生命力的珠子。
“物尽其用,就不会浪费。”段华池视线也没抬。
游征手里把玩着下一颗,迟迟不落,“也许棋子本身也不晓得自己有何用处。”
段华池不疾不徐,“等落子那一刻,就清楚自己能摆在什么地方。”
游征若有所思望了他一眼,段华池反而提醒:“超时了。”
安静的几个回合过去,游征最后落下一枚黑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