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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眼睛更加红肿。一切就绪,这才洋装无事地推门走进包间里,静悄悄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严太太本来在和石太太小声说话的,见严景园回来,便回过头来招呼一声“回来啦”,看了一眼却狐疑起来。她将身体倾靠过来,瞅着她微红的眼睛问:“眼睛怎么这样红?”
严景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在洗手间飞进了灰尘,我揉了好久。”本想做出一个微笑来,可一扯嘴角,才发现脸颊僵硬了似的,那笑容想必也古怪丑陋得很。她突然灰心丧气起来,满心的沮丧又要卷土重来,马上道,“妈妈,我们回去吧。”
声音又细小,又颤抖。
严太太像是了然了似的,安抚地一笑,道:“先喝点水吧。”自己又很自然地回头与石太太聊天,只续谈了五分钟,便笑吟吟地说是家里有事,向石太太提出了离开的意思,又多谢了她今天请客。
石太太与她关系好,当然不怪,满心欢喜地与她约下一次聚会,又要叫石磊送她们。至于王雪琴,本就希望这对母女赶紧地走,哪里会留呢?
饭店外,两人一坐上黄包车,严景园便往严太太的怀里钻,像是在大猫身上找寻安全感的小猫崽。严太太半搂着她哄:“我的园园怎么了?”见她依偎着不说话,又问:“怎么?在饭店里见到小贺了?”
严景园即刻抬起头来,瞪着眼看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严太太笑道:“最近能让你这么委屈的,除了小贺,还能有什么?”曲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妈妈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严景园一想到方才贺成殷凶巴巴的样子,呜咽一声,复又靠回严太太的怀里,诉苦道:“......我不想跟他分手。”
严太太心道,谈恋爱虽然免不了许多争争吵吵、磕磕绊绊,可真要分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不免觉得她天真得可爱,仍旧是小孩子一般的性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安抚道:“好好好,不分手。”又很轻松地道,“即便分手了也不要紧。我们园园这样好,还配不起一位好先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
贺成殷:我们吵得这么凶,你还出来相亲?!
严景园:嘤嘤嘤,心里苦。
贺成殷:......心里苦。
第22章 第 22 章
周末一过,严景园又开始上课,面上看还是没事人一样,可内里的愁苦实在是比山高比海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贺成殷“冷战”了一个多星期,自然是想早早见面,把话说清楚的好。可是一想到见面,便又想到那个恶狠狠的亲吻,想到那一次一靠近就叫人脸红心跳的窒息感,她心慌又胆怯,像是把头埋进土里逃避危险的鸵鸟,本能地抗拒着与他见面。
心里有事,便总是发呆,神游天外。
几天来,她漫天漫地地想了许许多多。先是想着,自己曾经还天真地以为贺成殷会是个默默成全对方的骑士,不想却是个初见端倪,就跑来气呼呼地讨要说法的暴君,很是说一不二。而她呢?她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很新奇,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不对,她实则还有一丝害怕。褪去了文质彬彬的外壳,他如今稍有动作,她的心便跟着一跳,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来。
她又想到那次郊游时,那个和密斯陆一道来的女同学说的,面对爱情,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应该去奋起直追。
可她实在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像是个拿着竹杖过河的盲人。非得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把跟前的石头都敲一遍,鼓足了勇气,这才敢手心捏汗地踩出一步。爱情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啊,像薄瓷,像玻璃,她怎么敢莽莽撞撞地横冲直撞?
如果贺成殷也希望她做一个奋起直追的勇士,丢了手里的竹杖义无反顾地朝他奔跑,她应该怎么办呢?她曾经那么坚定地对杜飞说着“要在沉默中灭亡”,她当真可以做到吗?她真的会做得自在吗?
一段让人不自在的爱情,她还能视它作“爱情”吗?
想到这里,严景园又忍不住灰心起来,沉沉地叹气。
陈菲菲此刻就坐在她身旁,听着那不知第几声的叹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口气。从周一一开始,她就发觉出严景园一副灰心丧气、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了是因为与贺先生吵架,那真是万万也想不通。对着陆如萍都能心平气和的人,对自己的男友反而吵得起架来么?
颇有些看不下去似的,拿笔戳了戳严景园的手臂,问道:“瞧瞧费先生,都说到第四段啦。”
将将回过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