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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是已经铁了心了,并不打算再回去!”

    另一个苦口婆心地劝道:“尓豪,你为什么这样极端。你做错了事情,挨了主编的批评,就要闹辞职吗?哪里就值得这样?”

    第一个声音愈发的固执恼火:“杜飞,我不是在‘闹\039;辞职,我是分明已经辞职了。你也无须来做什么说客,我一个震旦大学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还担心找不到赏识我的好工作吗?!”

    那争吵的言语只是在路途中匆匆一过,杜飞此后又说了些什么,严景园也无暇去听。她此刻被贺成殷紧牵着手,往透出光线的大门口走去,就好像被他牵引着,要走向一个光明敞亮的未来,而那一个未来,令她万分的心驰神往。

    她像是被依萍的爽快与洒脱所感染了,自己的心情亦是轻盈舒畅的,像是长出了一对翅膀。那翅膀轻轻地提起她来,贴近着走在身边的,她所倾慕的男子。她也很愿意相信,若是依萍此刻的心情也如她一般,那么她的翅膀,也一定会带她飞向真正正确的那个人。

    严景园怀抱着这样明朗的心情,跟随着贺成殷的脚步向前迈进,像是要把陆如萍、陆尓豪、甚至整个陆家都甩在身后。陆如萍终于得偿所愿地与何书桓订了婚,陆尓豪为了面子赌气向报社辞职,亦或是陆姨太那针尖刀子似的视线,只要依萍抽身离去,这里的一切,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她心里想得这样好。只是这一桩事情,却并没有到此结束呢。

    第40章 第 40 章

    严景园再一次跟着贺成殷拜访何先生何太太,又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他们买好了三天后回南京的火车票,贺成殷便带着她来道个别。

    二人因是暂来沪上参加儿子的订婚典礼,故而也都住在何书桓租赁的房屋里。只是甫一进门,严景园便觉得那气氛是沉闷闷的,丝毫不见订婚后的那一种轻盈喜悦。只是自己算是小辈,又不是关系熟稔的亲戚,不好当面问人家不高兴的事,便拿眼神询问地看向贺成殷。

    想必贺成殷也看得出来,但也只是很客气地问候,又坐在一道聊天。

    订婚宴会上虽然只见过一次,但严景园也看得出何太太是很健谈的个性,今天却很少言语。她坐在单人沙发上陪着客,极力做出轻松自在地模样,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失落神色,甚至很轻地叹了两回气。

    贺成殷便询问道:“何阿姨,怎么了?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能够帮忙的,绝对不会推脱。”

    何太太便看了他一眼,又用一种艳羡的眼光看了严景园好一阵,这一下,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那天你们走得早,恐怕还不知道吧。书桓和那陆家的小姐又解除婚约了!唉,在办订婚的当天又立马接触订婚,这真是胡闹!”

    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那种糟心的情绪,像要混着眼泪一起留下来似的:“这一次回南京,书桓决定跟我们一道回去,不留在上海了。”

    这下,严景园倒是震惊了,下意识地与贺成殷对视了一眼,同样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奇怪。她小心翼翼地不去刺激何太太的情绪,只挑拣实际的情况开始询问:“那陆家怎么办呢?我看密斯陆,是很中意何先生的。”

    何太太拿手绢拭了拭眼角,懊恼道:“可不是么?!那天送完了客人,书桓就当着两家人的面说要解除婚约,说都是他的不是,愿意登报道歉。那陆家的小姐当时就哭倒在地上,还说什么是不是因为依萍,依萍又是谁?那陆家的太太也是泼辣得很,唉,直闹到半夜一两点钟。”

    何太太一吐苦水,倒像是缓和平静了些,接着道:“紧接着第二天又约着谈判,只是书桓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是铁了心不要同那陆小姐在一起,说以后也不会呆在上海了,要与我们回南京去。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既然不喜欢,当初还订什么婚呢?!”

    这时,恰好何先生从楼梯上走下来,听到这一句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他就是糊涂!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考虑清楚!这一件事,就让他自己摆平,我是管不住他了!”

    贺成殷坐在沙发上,从方才开始就是不为所动的模样,此刻闲闲地开口:“现在提倡社交公开,年轻男女订了婚又反悔的,也不在少数,只要两方能够谈妥,这没有什么。”他垂眼抚摩着手指尖,有些为难地开口,“只是我与那陆家,也算做过一段时间的令居,实在是一户嚣张蛮缠的人家,怕是不好办理。”

    何太太的情绪又上来了,带着哭腔道:“可不是么!这都谈了这么多天了,就是吵吵闹闹没一个结果。既是书桓不好,他们若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尽力达成的!”

    严景园心道:这多么简单,他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