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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素昧平生,要说招她怨恨是决计不可能,但如果是江有汜的女儿那可就不同。
当那姑娘听戚梧桐道自己并非是江有汜的女儿之时,果真停下脚,戚梧桐眼尾余光瞟到楚思了,望见他微有怒色,戚梧桐转口道,“方才我做了个梦,好像记起些儿时的事情,我想如若我能记清,保不齐对你能有所帮助。”
这姑娘却冷冷道,“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既然你不是江有汜的女儿,还请尽快离去。”
戚梧桐叹了口气道,“诚然可惜,我原是想在今夜离开,谁知有了这么一出,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姑娘我,还不走了。”
她也学着这姑娘佛袖而去,但心中却似擂鼓齐鸣,十分苦恼,为何自打从苗疆回来,就一直睡不好觉,总是梦东梦西,心里有些发憷,总觉得有些什么不该记起的东西,叫人怕极的东西就藏在她记忆的某个地方。
戚梧桐回到小楼的卧房,那少年已然离去,窗外一棵枣树,被风一刮,几颗枣掉了进来,戚梧桐拾起来,尝了尝,看着圆圆满满,吃起来却又涩又苦,住在她对门的女子听见她这房里的动静便过来瞧瞧。
这女子年纪略长,眉眼之间的韵味是少女不曾拥有的,轻轻叩着门,戚梧桐请她进门,她却笑笑问说,要不要上我那,喝茶。
这女子自称闻娘,戚梧桐叫她闻大姐,这女子笑道,以你的年纪叫我声姨,我也受得。戚梧桐便转口称她闻姨。
闻娘是楚家老爷的三夫人,前两位夫人相继去世,但各留有子嗣,府上就剩下她一位,无儿无女,楚老爷年前也过了身,戚梧桐暗道,这楚老爷子留下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就走了,诚然可惜,为人也不地道,就该写封休书,放这闻娘再嫁人才是。
闻娘这厢房和戚梧桐那间布局看似相同,实则有异,闻娘的厢房左右各置一窗,顶上还开着天窗,而戚梧桐的卧房只有向北的一面,开两扇窗,她站起身在房中逛了逛,看着是在看闻娘的绣品,实则是在丈量尺寸,与自己的屋子相比,闻娘这屋大约长了三、四尺,单以眼观,这一点差距是看不大出来的,但就是这点差距刚好能容一人通行,由此看来,她那屋子有点玄机。
闻娘和戚梧桐闲聊几句,一个丫鬟到了门外,闻娘问她何事,她说秦夫人跑了出去,秦姑娘让她来问问该如何。
戚梧桐偷瞧闻娘神情的变化,这闻娘神色瞧来,不是担心秦夫人,而是烦心。闻娘道,“她主意大,就让她自己拿主意,不必问我。”
那丫鬟退身跑出了小楼,闻娘转脸笑道,让姑娘见笑。
又没过多久,又上来一人,是那楚思了要见戚梧桐。戚梧桐让他是一阵好等动身。
楚思了是个该糊涂时糊涂,该明白时,得明明白白的人,而戚梧桐不同啊,她是该糊涂时,极糊涂,该明白时,装糊涂的主,两人碰一处,言语是风马牛不相及,楚思了也不好将她撵出门,本想诚心诚意的同她聊一聊,哪想到浪费这么一番功夫,这姑娘是软硬不吃。
他见戚梧桐全然没在听自己说话,而是盯着墙上一幅美人图看得出神,也陪着看了半晌,那画像是一名女子在舞剑,这画面十分熟悉,戚梧桐越发出神。
大雪纷飞中一个站在雪中,脸上似还有泪水,望着天,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形势忽的一转,转到了百灵与大师兄同门相残的那天,她应允大师兄不杀百灵,而是斩下她一条手臂,那滚烫的鲜血淋在她身上,戚梧桐胃中翻腾,蹙了蹙眉。
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面容不是粉若桃花,而是一脸铁青,转眼间又显得有些痛苦,他不禁搭指在她脉门,脉象虽有些凌乱,但得的是心病。戚梧桐侧目盯了楚思了一会,问他可知活阎罗?楚思了未答,戚梧桐又道,“那有人称你冷面医仙?”
戚梧桐边说,边摆弄楚思了的手指,他手指前段粗糙,生着一层老茧,总是握着笔杆子的人会这般,可此人不是教书先生,也非舞文弄墨的读书人,他说过,自己是大夫,大夫无非是望闻问切,即便常常采药、炼药,手上的茧不会如此密集的长在一个地方,而楚思了指尖又有一股曼陀罗的香味。
话说东汉之末,神医华佗,精于开腹之术,他调配的麻佛散,就缺不了这曼陀罗。戚梧桐可是记得有人跟她说过,当今江湖的两大圣手,活阎罗擅药石,冷面医仙擅破腹,要破腹,拿着细小的刀子匕首,岂不正好就对上。
楚思了突然将戚梧桐的身姿拉近自己,鼻子凑到她颈间那么闻了闻,登时整个心神冷了下来。
戚梧桐见他这个举动,怕是自己的身份破了。
然,这只是戚梧桐的一个误会,楚思了并不是真正的知道戚梧桐是个什么人,而是在几年前,他与那活阎罗探讨医理之时,偶然听活阎罗提起早年他救治的一个女童。
而他是对这个病患记忆深刻,活阎罗说,他最初为那女童医治之时,既号不出脉,也探不到鼻息,身体冰凉的犹如已死之人,医治半月才渐渐恢复常人体温,又经一年多调理,一年间,偶听其口中呢喃,却终不明所言为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