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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盈于睫,嗓子堵得厉害,又酸又涩。
“朕无事。”他执拗起身,就要走。
宋见青拖住他,哭道:“皇叔,我知道,若是他人知道你身染恶疾,朝纲必然大乱,是以我带了大夫来,我们伪装得隐秘,保管没人知道。”
皇帝微微一愣,他的囡囡只是个孩子,被他娇宠着长大,没什么主意。
她能为自己着想,他已是欣慰。
这病并非他不想治,这是顽疾,太医也瞧不出端倪,药吃了不少,却没什么成效,他不愿再受那苦。
“朕当真无事。”他叹息。
“皇上。”陆晚晚走了过来,柔婉的眸子锋芒绽现,贞静而又柔美:“这是郡主的一片孝心,皇上既无事,便让纪大夫请个平安脉。”
她和岑思莞真的很像,无论何时何地,往那里一站,便是最惹眼的风景。
他挪不开眼,心口疼得厉害,偏偏又无法拒绝她的话。
半晌,他才低声道:“宣吧。”
宋见青朝她笑了笑。
纪南方很快走了进来,他行了礼,将软枕放在皇上的手腕下,手指搭在皇上手腕的脉搏上。
他搭脉的时候,陆晚晚和宋见青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号得很认真,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放松。她们的心情随着纪南方眉毛的收放一上一下的。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过后,纪南方收了手。
“看得如何?”陆晚晚问。
纪南方转身问皇上:“请问陛下是否时常心情郁结?”
皇上抬眸,似有疑惑。
纪南方则歪着头,在等他的答案。
“是!”
纪南方又问:“陛下是否多年来胸闷气短?感觉呼吸艰涩不畅?”
“是。”
正因如此,太医常说他恐怕有中风的征兆。
顿了顿,纪南方又问:“陛下是否用过治疗中风的方子?”
皇上悚然色变,抬头看向他。
纪南方见他不解,解释道:“陛下的脉象平滑有余,心肺气虚,脾阳虚弱,应当是吃了活血化瘀的药导致的。”
纪南方神情淡然,开始提笔写方子。
陆晚晚问他:“皇上患的是何症?”
他答道:“饮邪致喘。”
“你可有治病的方子?”陆晚晚问道,话一说出口才觉不对劲,忙闭了嘴,偷偷看了皇上一眼。
他恰好也在瞧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都有些慌乱,别开了眼。
“自是有的,照我这方子,最多三五月,皇上便会大好。”
陆晚晚冲宋见青微笑,露出一口细糯洁白的牙齿,笑容温柔恬静。
皇帝凝眉,吃药多年,他对自己身体了如指掌,这病若真这么好治,他也不必白吃这么多药。但他一抬眸,见两个孩子面上欢喜,便再未说什么。
姜河心下一松,轻舒了口气。
顿了下,姜河又问:“郡主可用过晚膳了?”
皇帝最近食欲不振,成日吃得很少,今日也不过进了些乳酪,如此下去,身子迟早拖垮。思虑着宋见青未用晚饭,皇帝必然舍不得,会陪她进膳,好歹能进些东西。
宋见青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刚要开口回他,陆晚晚笑道:“郡主方才还在喊饿,不若再用些膳?”
宋见青瞧着陆晚晚的笑脸,顿时明白过来,忙点头,缠着皇上,道:“皇叔可用过晚膳?陪我再吃些东西罢。”
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吩咐小厨房摆膳。
小厨房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当差,吃食很快摆了上来。
月光温柔,碎银光芒从窗户透进来,映衬着殿内的烛光,显得格外温馨。
皇上朝陆晚晚招手:“你也不过来。”
陆晚晚迟疑了下:“臣妇……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他沉声道。
陆晚晚迟疑地看了宋见青一眼,她点了下头,这才在宋见青身畔落座。
皇上见桌上有一道菜,样式很新奇,问道:“这是什么?”
陆晚晚瞥了眼,回答他:“郡主怜悯臣妇远离家乡,来到京城,怕奴婢思乡心切,故而命小厨房做了允州的菜式,皇上恐怕没见过。”
听她说起允州,皇上眉眼中多了几分亲切。
此生他最艰难的日子在允州,最美满的日子也在允州。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用汤匙舀了一勺。
糕点一般的东西吃进口中却软绵绵的,入口即化,喏粥似的。
“不错。”
顿了下,他问陆晚晚:“你在允州可还有亲人?”
陆晚晚愣了一瞬,最终缓缓摇了下头:“没有,臣妇母家十几年前就远离允州,来到京城安家落户。”
皇上声音有些许颤抖:“那为何独留你在允州?”
陆晚晚道:“臣妇母亲怀胎时,抑郁成疾,身子不好,我在娘胎中落了虚症,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