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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江甜偏头。
毛线突然没了声音,江甜回头,正好撞上她噙笑的神情,顺着她视线看下去,刚好落在……
“我觉得你可能撑不起来,”毛线自我认可地点点头,“毕竟茶杯盖。”
江甜表情凝住:“你说什么。”
“旺仔。”
江甜微笑:“再说一次。”
“小笼包。”毛线说着爪子袭去。
江甜恼羞“毛昔安你欠揍是不是”,翻身去戳毛线的腰。
毛线连连退避,右手不着痕迹握住江甜屡屡擦过的床头柜尖角,左手象征性地挡。
两人闹作一团,笑声“咯咯”。
休战时,江甜喘气整理蓬乱的头发,毛线拂开被子,两个人都热烘烘的。
………
与此同时,奥数省赛初试到复试集训得如火如荼。
毛线玩笑开归开,还是会认真给江甜谋策:“你们骨子里都骄傲,只是陆允信不屑藏,你刻意藏。”
“他对你特别,你难免自喜,或者意难平,可越是这样,甜你越应该想你喜欢的方式,陆允信想不想要。”
“陆允信是隐着情根,没在一起高冷别扭,不信在一起之后看,绝对温柔宠溺,日夜缱绻。”
“……”
江甜把想问他“在吃什么”“在做什么”写给日记,控制着自己,隔一两天给他发一条有雨的天气预报,提醒他带伞,加减衣。
陆允信最开始不会回复,后来偶尔会回简洁的“嗯”或者“知道”。
江甜有种妥帖的欢欣。
不过,许久不用的企鹅空间自那天生日后,江甜每晚十点准时更新。
段子逗趣。
作为甜姐儿的拥趸者,冯蔚然每晚集训完,都会念给同寝其他五个同学听。
诸如,“翻程女士博客,发现她写某甜四岁时,在街上吵着要买杨梅吃,程女士小声说,杨梅如果打了药洗不干净吃了会死,某甜委屈呜,我不怕死,程女士无奈买回去洗,某甜吃两个,她就吃完了,说要死也是我死得比你快。某甜:???”
“程女士写,某甜上一年级,老师教家禽,问一种动物两只脚,每天早上太阳公公出来时叫你起床,而且叫到你起床为止,某甜脆生生答,妈妈!”
“初二的时候,觉得电视剧里留农发型好帅,想烫爆炸卷,程女士不准,和她吵得天昏地暗后抽抽噎噎赌气装睡,程女士就坐在床边陪着我,很无奈地顺毛,你还小,烫头发伤头皮伤发质……那个时候好像有点明白,程女士有时候表达的,和我理解的可能会有问题,但是仍旧不妨碍我知道,她爱我。”
“……”
宋易修睡上铺,毫不掩饰温柔:“如果早点遇到甜姐儿就好了。”
冯蔚然一边跟着另外俩北三俩南一的男生起哄,一边抵陆允信胳膊。
而真正懂江甜意思的陆允信,则是拉上下铺自带的蚊帘,面无表情点开她名片,编辑短信,“你没必要这样,我和她怎样是我自己的事。”
写着写着,又想到,人家只是发个动态,艾特你了吗?有指向性吗?明确说了是给你看吗?
越想越躁,陆允信倏地摁了手机,扯过被子蒙头上。
越想睡越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冯蔚然的声音,都是江甜的动态。
不漏一字,翻来覆去。
………
陆允信再回家,已经是八月底,复试完等结果。
江甜去阳台帮毛线收衣服,看到对面灯开。
她眼睛亮一瞬,用晾衣杆戳他家落地窗。
“撕拉”窗推开,陆允信探身,半眯着眼,嗓音低哑:“嗯?”
大概没睡够,他黑眼圈很重,瘦了,整张脸愈发棱角分明,一半微暗,一半沐在远天幢幢、色彩洋溢的夕光里。
江甜看他时,他以深邃平静的眸光回以注视。
江甜从来没有哪一刻,似这般喜欢聒噪的蝉鸣。
“你有吃晚饭吗?家里没人,过来吃?”她问。
“点了外卖。”陆允信淡淡地。
“点了外卖也可以过来吃啊,外婆刚巧炖了你喜欢的番茄排骨,”江甜瞧着他一身疲惫,折中,“要不然你先洗澡,我待会儿给你端过来?”
陆允信不再拒绝:“嗯。”
江甜没回答,只是举着撑衣杆看着他,看着看着,就不自知地扬了唇。
陆允信一手扶门,一手捏眉心:“如果没事的话,我就——”
“我很想你。”声音清脆。
陆允信动作停。
无声间,一只迷路的知了从梧桐枝丫跌到江甜的撑衣杆叉架。
陆允信视线顺着知了飞的轨迹缓缓抬,撞入她眉眼柔软,如漾春水般笑意盈盈………
江外婆把饭菜端上来,江甜下去拿空碗。
毛线把好啃、肉鲜的肋骨悄悄分到江甜碗里,江甜也没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