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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一起,让人看不过眼。
“以前来过这儿。”格尔纳解释。
夏洛缇记得。小时候他们喜欢光顾一家糖果店,还经常因为糖的口味争执不休。
过去那些琐碎的日常小事经过时间的窖藏,再回味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我以为这个地方早都拆了。”
“偶尔发现的。”
格尔纳带着她蹚过商品的海洋,在一家花店前停下,买了一株单色葵。这花只在维斯特里奥冰原上生长,纯白的花瓣温柔地舒展,有如冬季纷落而下的第一场雪……
“等等,”夏洛缇发现有点不对劲,“你不会想把这花别我头上吧?”
格尔纳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种钢铁般笔直不屈的审美真的没救了。
夏洛缇心情复杂地任由格尔纳把花挂在她耳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雾在相对的嘴唇间氤开。
“再买一朵。”
“为什么?”
“我要给你也把花戴上。”不能我一个人丢脸。
闹了半天格尔纳当然没同意夏洛缇的要求,她又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挂坠强行给他挂在了脖子上。
走出巷子时,夏洛缇突然想起,格尔纳答应陪她出来逛街。
现在他兑现了。
她摸了摸耳边的花朵。
微冷,隐约残留着体温。
寒风吹过,发丝散开,毛茸茸的围巾蹭着下巴。格尔纳低头望她,眼中带着一贯温和的包容性。
这朵花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到达驻扎地时,夏洛缇刚好起来的心情又立刻变糟了。
“你怎么在这儿?”
指挥室里的男人穿着法师袍,无框镜片已经取下了,露出一双肃冷沉寂的眼,黑色碎发投下阴影,整个人沉在一种难以形容的阴郁里。
视线停在她脸上,很快又移走了,了无痕迹。
格尔纳拍了拍夏洛缇的后腰:“你面对长辈能不能有点礼貌?”
――礼貌也是要看人的。
夏洛缇在心里嘀咕着,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埃利森转过身,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了当地交代公事:“出征日期紧迫。尼可拉斯阁下,我们得尽快把线路定下来。”
他抬了抬手,一卷羊皮纸从书架飘到桌子上,摊开,是一张描绘南方地区地形的图纸。
格尔纳点了点头,脱下手套双手按在桌面上。
埃利森将旗子插在对方可能驻扎的位置上:“靠北的地方多山,前面还横着一道海峡,对方的主动性比较大。”
格尔纳移了一下旗子:“如果对方准备利用手中的主动权,我们可以等待他们的攻击加以包围。”
“女皇给我们的时间很短,没时间耗在拉锯上。”
格尔纳挪了挪旗子,低头沉思。
夏洛缇盯着埃利森,眉头皱着,手指不自觉揪紧衣角。
她跑过去,一踮脚坐上桌子,身子整个俯下,近距离直视着桌上的地图。
“夏洛缇?”
她刚脱了外衣,紧身衬衣勾勒身体纤细姣好的线条,胸前的圆润突起压着桌子,弧度诱人。
“可以这样。”夏洛缇将旗子挪到海峡中央,“分两对直接攻过去,切断后方运输线同时佯攻,包围后……”
她一只手撑起身体,一只手横在脖间,对上埃利森不起波澜的双眸。视线交错间似有火花爆出。
她咧了咧嘴角,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埃利森的眉间隐约皱起波纹。
格尔纳想了想。
这个方案听起来不错,但风险极大,成功率不容乐观。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尼克拉斯阁下,女皇陛下想想跟您谈谈。”
格尔纳放下旗子,走出门前叮嘱夏洛缇:“你乖乖待在这儿。”
门关上的那刻,整个房间的光线都暗了下去。
只剩下她跟埃利森。
空气无声无息地绷紧,干燥,一擦即燃。
夏洛缇想坐直身子,男人的手臂已经按在了她腰肢的另一侧,随之俯下的胸膛将空间压缩得逼仄,阴郁到让人喘不过气的阴影笼罩她在周身。
像沉入无边无际的水底。
夏洛缇松开揪着衣角的手,上扬的嘴角慢慢平缓下来,一言不发。
她能感觉的法师袍上的金属饰物垂在了她额上,又冰又痒,像一片出鞘的刃。
埃利森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线条冷硬。冰面的暗蓝封死在眼底,一点破冰的迹象都没有。
他也没看她,只是很普通地捏起被她压在身下的图纸,一点点抽出,神色一丝不苟。
夏洛缇仍能感受到藏在法师袍下极富压迫力的男性胸膛,与她胸前隆起的轮廓隔了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衣服是冷的,身体是热的,心脏跳动,一下一下的,响彻宇宙。
埃利森收拾好图纸,转过身,声音干燥低沉:“花很漂亮。”
夏洛缇摸了摸头上的花,冲着他的背影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我也觉得很漂亮,埃利森导师。”
觉得我很勤奋(?)有人来夸夸我吗?
骑士札记·魔法杖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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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札记·魔法杖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
骑士札记·魔法杖
傍晚的中央教堂敲起了钟,沉重悠远的钟声在塔顶反复回荡。落日一点点沉入洁白的云层与晶莹透亮的雪山里,余晖在玻璃穹顶上流淌时,整个教堂,从肃穆的圣像到齐整的大理砖都沉在了泛着金波的无边湖底。
格尔纳在圣像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