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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原是意料之中的说辞,然而亲耳听到,折颜仍是免不了一阵苦涩迷茫。三十万年,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怎得还是如此无情呢?...他颓然一笑,仍试图挽救,“邝露而今已是他人妇,她已经不纯洁了,她配不上你...”
白真却打断了他,“邝露绝对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还轮不着你来诋毁她。”
“如此,便只能得罪了。”折颜神情冷肃,幻出伏羲琴,今日势必要将白真带回桃林!
兴是润玉布下的天罗地网般的结界给了他灵感,他恍然发觉,他的确是给白真自由太多了,才会由着他这般肆意妄为,脱离了自己身边。这种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想好了,将人绑回桃屋,哪怕是恨也好,至少尚存一丝联系,而绝非现在这般,却是天地望尽,波澜不兴。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好友折颜,架着伏羲琴,深情弹唱了一首张信哲的《过火》
☆、确认过眼神 是我爱的人(四)
第四十二章确认过眼神是我爱的人(四)
墟鼎里的牵心锁再也没有响动过了。
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一开始,它几乎每天都有响应;慢慢的,频率越来越低;到后来的悄无声息。他知道邝露已经放弃他了。
他也知道他斗不过折颜,被俘被囚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折颜并不能长时间的困住他,那需要滔滔不尽的神力不断地加持封印。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为了困住他,折颜竟将心爱的伏羲琴炼化,琴底为墙,琴面为梁,琴弦为窗,将法力无边的上古神器生生造就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牢房...
说不清在这监牢里呆了多久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他发出的任何求救信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应,想来,他的神力早已被隔绝。每天折颜都会来,无非是劝说他同他归隐,他都不加理会,独自望着窗外那微薄的天光。
若非忘情水对同一人只能生效一次,他真恨不得给白真再灌个十缸八坛,好让他彻彻底底忘记那个女人。
“真真,你从一周岁起便黏着我,日日同我作伴,你对我...真的没有情吗?”他拉住他的手,神情激动又悲凉。
“我早已说过,我对你没有半分儿女之私,你缘何就是不信呢?”掌心暗蕴风暴,反手握住折颜手腕,施以雷击。折颜惊痛,松开了手,悲伤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怔怔地望着他。白真轻蔑的勾了勾唇,不再同他纠缠,闭目养起了神。
又是一次无果的谈判。
折颜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抽身离开了。白真却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说不出的心酸绝望,凌空萦绕盘旋,久久不肯散去。
人间·留仙居
其实,不是没有致使仙人落胎的方法,只是,对母体的损害极大,润玉放弃了这个想法,对外宣称天后闭关一年。这法旨刚颁布的时候还沸声四起,怎得帝后刚刚大婚,这天后就要闭关修炼,莫不是夫妻感情失和?润玉也不理会这些流言,每日照常上朝下朝,与往昔别无二致。这天界本来万余年也没有过天后,众人也只是嘈杂吵闹了几天,便无人再提及了。
只是每日夜里,天帝都是宿在人间的。
他也是存着小小私心,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他陪伴邝露的每个夜晚,在人间都会被拉长至半年。随着时间推移,邝露自然已是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一事,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大家都讳莫如深。
好像前尘往事,又想起了些。
她记得她也曾在人间等过人,只等了半年便心灰意冷,而今又过了三百年了,她那一颗心早日被燃尽,只剩一地死灰。
为什么每次等人都要在人间,生生将这漫长的岁月拉伸成了无尽?恐怕青衣仙君早已忘了自己,才会始终不曾回应吧...她不再对着牵心锁召唤,也没有丢弃它的想法,就让它静静存放在墟鼎里,整个人才不至于空落落轻飘飘的...像一叶无根的浮萍。
怀胎十月,终一朝分娩。
邝露汇聚四面八方的露水做引,将体内成熟的灵体托出,在彻底脱力昏厥之前,她终于得见她的孩儿,果然长了九条小小的白色的狐尾...
待邝露沉沉睡去后,润玉将才幻出一把精美绝伦锋利无比的剪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长着狐尾的婴孩,她正窝在母亲的怀里恬静酣睡着。
他必须剪掉她漂亮的尾巴,这样,她们母女才能重回九重天。他不是不知道,九尾狐断尾如凡人剜心,但他会视如己出,待她如亲生,来弥补现如今所遭受的痛苦。
他颤着手,将狐狸从邝露怀里抱出,她仍是安稳睡着,浑然不察这蛮荒一般吃人不眨眼的充满恶意的世界。粉雕玉琢的娃娃,漂亮的尾巴,润玉茫然了。
“你为什么是一条龙,而不是一条鲤鱼?!”
母亲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声及耳,剜龙角,剐龙鳞的血腥画面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在那幽深阴暗的水底,还新鲜存活着自己最难堪最痛苦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