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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蛰揽住腰身,裹在他披风里,紧靠在肩上。他的神情冷峻如旧,身子却显然绷着,极低的声音传入令容耳中,“别慌,仍旧看花灯。”行了一阵,又吩咐艄公驶向更僻静的河渠。

    如是两番,周遭船只越来越少,那艄公似领会了意思,无需吩咐,自择僻路而行。

    灯影渐暗,夜风清冷,令容自知有异,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放轻了。忽听夜风里有利箭破空声传来,耳边金戈交鸣,韩蛰的匕首翻转,将连射而来的三支利箭击开,有一支铮然钉在船身,箭尾疾振。右边有箭疾射而来,冷风几乎扫到令容鼻尖,被韩蛰就势一拨,铮然转了方向,随后有人惨呼,扑通落入水里。

    令容心里咚咚狂跳,抱紧韩蛰的腰,被他揽着腾空而起,落在旁边民房。

    有呼哨声此起彼伏,仓促中就听那艄公喝道:“主人先走!”

    第23章 亲吻

    民房重檐歇山, 铺了青瓦,令容刚踩实,就听韩蛰低声道:“躲在屋脊后面。”

    令容会意,忙矮身蹲着, 双手轻攀檐头吻兽,整个人缩在两重屋檐之间。

    韩蛰转身之间剑已出鞘,如巨鹰扑向藏在附近的弓.弩手。他动作奇快,未待对方搭上弩.箭, 便已扑至跟前, 手起剑落, 稳稳刺进对方琵琶骨中。那弩手一声惨呼, 弓.弩脱手飞出,被韩蛰抬脚踢到艄公手中,趁势割了箭筒扔过去。

    艄公会意, 迅速挽弓搭箭,瞧着有人射向韩蛰便放箭将射歪,一时间箭支纷飞,铮然之声不绝于耳。

    激战之中, 韩蛰袖中哨箭窜出,发出尖锐哨鸣。

    令容竭力镇定,攀着屋脊从两檐夹缝瞧过去,便见河道两侧先后有数人扑进水里, 暗沉灯光下鲜血浸染。因这一带多是人家后墙, 无人游赏, 连巡逻的官兵也不曾察觉。

    韩蛰将令容附近弩手都清了,跃过河面扑向对岸。

    利箭嗖嗖破空,艄公紧随在附近,箭头撞出重重火花。

    对岸埋伏的人不少,数支铁箭射来,虽被击飞,韩蛰的左臂却仿佛颤了下。不远处有呼哨声传来,韩蛰鸣哨应答,三起三伏,暂时丢下旁的弓.弩手,往逃窜的头领追过去,艄公见状紧随其后。

    不多时,两名锦衣司高手赶来,扑向对面的埋伏,捉住时却都是死士。

    令容仍躲在屋檐间,等了半天才见韩蛰和艄公回来,提着个男人,脸色阴郁。

    艄公自与锦衣司的人交割,韩蛰往这边来找她,令容正想钻出去,才探出头,就见方才被韩蛰刺穿琵琶骨的那人不知何时转到她斜前方的暗影里,以腿脚撑开弓.弩,那只垂落的手臂勉强搭箭,正瞄着韩蛰的方向。他显然是瞧见了她,因失了臂力,才设此陷阱等韩蛰自投罗网。

    令容大惊,高喊了声“夫君小心!”惊慌之下揭了屋瓦,便往那人砸去。

    韩蛰反应极快,按令容摔屋瓦的姿势猜出方向,矮身扑过去,瞧见暗影里蜷缩的身影,袖箭飞射而出。对方仓皇射出的利箭呼啸着贴顶而过,夹带了令容惊慌的呼声,他疾扑过去,堪堪接住失足滑落的令容。

    手臂传来断裂般的剧痛,韩蛰嘶地吸了口凉气,拳头紧握,忍住涌上喉头的痛呼。

    回头看那刺客时,头颅低垂,额角流血,正瘫在那里。

    韩蛰强忍剧痛过去试了试,那人呼吸尚在,像是被砸晕了过去——是今晚仅剩的活口。

    他阴郁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这才觉得眩晕,身子晃了晃。

    令容忙上前扶住,见他左臂玄色衣裳颜色暗沉,触手湿冷,脸色都变了。

    韩蛰就势扶在她肩上,声音有些嘶哑,吩咐那艄公,“箭上有毒,带几支过去,找解药拿来,半个时辰为限。”又让剩下两人守在这里等人接应,才半扶令容半扶墙壁往近处人家走。

    ……

    令容活了两辈子,除了临死前那支铁箭,何曾见过这般场面?

    心肝乱颤,口舌干燥,偏偏还不能慌乱。

    她稳稳抱着韩蛰的腰,拐进巷中一处人家,褪了腕间两只玉镯给那妇人,“快找清水!”

    妇人为照顾襁褓里的孙子,今晚没去赏灯,方才就听见动静,只没敢出门,如今见娇滴滴的小娘子扶着重伤男人进来,又有那两只价值不菲的玉镯,心中胡乱猜测,忙去井里打水。

    令容扶着韩蛰坐下,解开他半边衣裳,外头还瞧不出来,里头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