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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韩蛰收拢怀抱,“到底怎么回事?”
令容遂将前后经过说给他。
韩蛰听罢,黑暗中眉头皱得更紧,“手串被割断时,你没察觉吗?”
“没有。当时章姑娘跟我说话呢,还叫我留意脚下。”令容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既睡不着,索性坐起来,低声道:“也是奇怪,她跟我又没交情,却赶着说那些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听说我跟高公子认识的——真想求画,章家誉满京城,哪是我这点面子能比的。”
这举动确实古怪,韩蛰办案无数,自知其中端倪。
遂将她手握住,“还有别的吗?”
“皇后身边那位宫女,踩着珠子不往后倒,却往前扑,奇怪得很。”
“知道了。”韩蛰颔首。
樊衡昨日查问线绳的事,已将割断令容珠串的宫女揪了出来,加上令容所说的细节,昨日之事背后的谋算,韩蛰几乎已能洞察。
这牢狱阴森沉冷,不是令容待的地方,该尽早查问禀报,送她回府。
韩蛰没再耽搁,安慰令容片刻,命人进来掌几盏灯,免得令容怕黑。
踏出门后,温柔渐敛,瞧向章斐的牢间,脸色阴沉得骇人。
第124章 查明
章斐的牢间是锁着的, 韩蛰在门外驻足,命狱卒开门,掌灯先行。
里头的昏暗灯烛被撤走,换了数支崭新的取亮, 章斐听得动静,起身站在榻边, 待狱卒退出,韩蛰步入时, 心便微微悬了起来。
幼时相识, 数年未见,因是世交, 在外遇见时韩蛰还能维持两分客气。
此刻身在锦衣司的牢狱, 他那身锦衣司使的狠厉劲便令人敬惧, 乌黑的衣裳下身形冷硬魁伟, 姿态疏离威仪, 那张脸沉着,双目幽深如同堆积浓云, 也不说话, 只负手沉眉, 将她冷冷打量。
章斐自知昨日行事有差, 敛眉行礼, “拜见大人。”
“昨日你在场?”
“是。”章斐瞧着他脚边的暗沉衣角, 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
“为何无故跟内子攀谈?”韩蛰声音冷沉。
“我只是请少夫人帮忙引荐, 求一幅画, 别无他意。”章斐低声,等了片刻没听见韩蛰出声,地面上投着的身影岿然不动,逼仄牢狱里,那身冷厉气势却愈发分明,平白叫人胆战心惊。她有些忐忑,稍稍抬眼,对上韩蛰冷沉锋锐的目光,心里猛然一跳。
韩蛰眉目愈冷,“是谁指使?”
“没,没有指使。”章斐为他目光所慑,心中剧跳,“我只是请她引荐。”
记忆里的韩蛰仍是冷峻寡言的少年,虽常露不耐烦的神情,却也曾带她游遍京城。八年没见,锦衣司使的狠辣名声如雷贯耳,最初分离时她借着兄长的名义递过许多音信回京,却都石沉大海,连费尽心思求来的砚台,都未能换来韩蛰半点回音。
十七岁那年父亲为她定了亲事,却因男方后来急病而死,不了了之。
旧日心事在岁月里封存,她几乎决定放弃,直到此次回京,才得知她离京后不久,韩蛰便入军中历练,信件暂由韩镜收着。后来韩蛰回京闭窗读书,考取功名,信件仍原封不动的存在韩镜那里。再后来韩镜搁杂物的屋子不慎起火,满箱信件尽数烧毁。
她跟着祖父拜见韩镜的时候,韩镜还不无遗憾歉意,“也是老夫朝务繁忙,一时粗心,扑灭火才想起里头有那些书信,倒耽搁了他兄弟间互通的音信。”
章瑁之不知内情,只说无妨,她却恍然明白实情。
之后与高阳长公主叙旧,才得知韩蛰成婚是圣旨所赐,迫于无奈,娶了傅氏摆着而已。
埋在死灰中的心意重燃,蠢蠢欲动。
此刻,两人孤身相对,章斐瞧着跟前满目冷硬的韩蛰,早已寻不到旧日痕迹。
她毕竟害怕忌惮,深吸了口气,屈膝行礼,“韩大哥,昨日的事确实出乎所料,我也觉得心惊。但我与少夫人攀谈,确实是为求画的事,我站在她右首,珠串却在她左边,哪怕如少夫人所言,珠串是有人蓄意割断,也不可能是我出手。”
韩蛰脸色更沉,“引开她注意,能给人可趁之机。”
章斐眉心剧跳,眼底骤然添了慌乱,“韩大哥,我绝无此意!两府数代世交,幼时承蒙韩大哥和夫人照拂,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