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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张票币。兑出来的银两一半由奴家带上京,一半请这人代为保管,倘若家父有何不测,这些钱就是奴家下半辈子的倚仗。不知李公子愿不愿意帮奴家这个忙?奴家在此无依无靠,就只能依靠公子您了。”
李承源接了交子一看,双目铮亮惊喜交加,连声答允:“在下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但凭差遣!”
十万两一张的大额交子,兑了钱一半都先存在他那里,这等好事谁脑子坏了才不答应!
李承源觉得财色双收这种好事,马上就要降临在他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交子即俗称的银票,历史上最先在蜀中一带兴起,先是私营,后被官府管辖。本文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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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佛莲台
3、佛莲台
黄小姐探过老父,又乘着来时的软轿走了,来去匆匆,却让李承源立在大牢门口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直到老张来唤,李承源才从飘飘忽忽的云端踩回地上,脚底下踏实了几分,脑子里照样一片腾云驾雾。
老张弯着腰请示:“少爷,小人把马牵来?”
李承源怔了好久才有了反应:“哦……好。”等老张牵了马来,正说让两个衙役护送他回府,不料李承源径自翻上马背打马便走,去的是跟宅邸不同的方向。
话说檀邈梵走出大牢没多远,便看见一名披麻戴孝的妇人跪在地上哭,跟前儿还摆着一具破草席包裹的尸首。妇人一身重孝,头上又插草,看模样是要卖身,邈梵认出那具尸首是刚刚从大牢里抬出去的,遂抬步过去。
这番动静早已引得路人围观,檀邈梵连问也不消问,只是从他们的七嘴八舌中就晓得了大概的来龙去脉。死者是这妇人的相公,原先也是殷实人家,在嘉宁县城街上开了个铺子,从江南贩些丝绸布匹回来卖,店小生意也小,他们小本经营利润微薄,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两人成婚六七年,膝下还育有一子,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去年四月,男人又去江南贩布,归来时在码头碰见知县家的老奴,同他打商量在货船上顺便搭了两个箱子,渡了江便送回知县府上。谁知货船在江心翻了,一船的上等丝绸都付诸流水,打捞起来的残余布匹也被泡得狠了变了形,卖不上好价钱,连知县家的货物也无影无踪。
男人亏了钱,幸好性命无虞,只是丢了知县的东西心里过意不去,回家跟娘子商量过几日上门赔礼。哪知才过了一日,县衙便来了官差,二话不说就封了他家的铺子,还说他以次充好,故意抬价骗人,于是押入大牢候审。生意亏本,相公入狱,家里就像天塌了一般,这妇人一心一意要救人,去县衙求见了官老爷几次,回家以后变卖店铺田产,孩子也送回娘家寄养,就盼着能把人赎出来。可是折腾了一年多了,钱财花了不少,家道又败落如斯,男人却依旧在大牢里关着,如今可好,直接病死在狱中。妇人为了赎尸首出来,东拼西凑才弄来了五两银子,可现下再也拿不出银子来料理后事,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卖身葬夫。
妇人哭得伤心,肩膀一个劲儿地抽搐,围观百姓虽多,却没人愿意出来揽下这个烂摊子。办丧事少说也要七八两银子,这妇人又不是什么漂亮闺女,年纪也不小了,买回去顶多当个煮饭婆子使,花那么多钱不值,所以迟迟无人上前。眼看妇人都要哭断气儿了,尸首再这么放下去也不是事儿,檀邈梵掂掂自己的荷包,估摸身上有二两多银子,便解下来给妇人递过去。
“女施主,节哀顺变。”
妇人哭花了眼,瞥见伸来的一只手干干净净,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指甲饱满整洁,灰色的袖口一尘不染,只是略染香烛的气味,闻着不觉得头晕,反倒有些舒心。她一抬头,撞进邈梵慈悲为怀的眸目当中,饶是一惊。
怎的是个小和尚!
有好事者在旁出言打趣:“哟哟,这位小师父怕是动了凡心了,不然买个女子回庙里作甚么,是要当观音菩萨供起来么!”
旁人一说妇人更不敢接了,虽说打着卖身的名义,也下定决心无论是什么人也得跟了他,但是和尚?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和尚?她没料到,也不愿亵渎了佛祖。
邈梵是个老实人,沉默寡言的,被别人误解了也不晓得解释,只是一味把荷包递过去。妇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接,战战兢兢的。
“呆子!”
人群当中有女子“噗嗤”一笑,嗔骂了一句呆子。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位姑娘站在后边儿看热闹,小姑娘圆脸蛋儿有雀斑,看着伶俐机灵,年纪稍长的姑娘端的是花容月貌,穿着艾绿色的衣服,活脱脱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模样。她此刻正抿着唇,一双眼儿斜斜地瞅着邈梵,似笑非笑。
邈梵一心要救苦救难,丝毫不在意外人说了什么,他见妇人不接,便把荷包放在地上,合掌作了佛礼,不说一字就转了身。妇人尚在诧异,见他好似要走,慌得下意识一把抓过去,攥住他的僧袍一角。
旁人起哄,讥笑这妇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