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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6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木古刀势大开大合,又刀下来,武独躬身避过,跃踏上墙壁,从阿木古头上翻了过去,顺手用刀鞘收。阿木古手中弯刀险些被武独收走,忙自退后。
    阿木古仍在犹豫,不愿就走,武独握着刀鞘抛了抛,说:“叫声爷爷就还你。”
    阿木古大吼声,朝武独冲来,然则又有人到了,这次则是巡城的江州黑甲军。
    “什么人在城内私斗!”队长吼道。
    若是被官兵抓住,后果非同小可,阿木古不敢再战,沿着小巷飞速逃离,武独与郑彦各自在巷内,言不发。
    “东宫虎贲卫,太子常侍郑彦。”郑彦说。
    卫士道:“郑大人,江州城中严禁私斗,请缴械,与我走趟。”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郑彦侧头打量马上那侍卫,说,“我他妈还要缴械?”
    武独示意不要磨叽了,随手递出便宜行事的皇帝手谕,卫士才不得不退走。
    “这伙人简直是嚣张跋扈。”郑彦说,“无法无天。”
    黑甲军向来嚣张,可也是无法,连武独进宫也会被盘查,谢宥又是个硬骨头,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阿木古功夫了得。”武独说,“单打独斗,只怕难缠。”
    郑彦问道:“东西呢?”
    武独将礼单交给郑彦,说:“耽搁了不少时候,礼单交给你,名单我留着,改天再说,走了!”
    段岭左等右等,不见武独来接,心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可是人在江州,怎么会出事?人都走光了,牧磬还在旁着,段岭心不在焉的,暮色浓重,初春仍有点冷,总不能让牧磬直陪着自己,段岭便只得说:“先回去再说,走。”
    昌流君没来接,来的是牧府的管家,两人先打道回府,牧磬说:“我爹说晚上起吃饭,武独应当已经在等着了。”
    “我换好衣服再去。”
    “我等你。”牧磬考完会试,从此放下心头大石,高兴得不得了,朝段岭说,“饭后咱俩再好好地去玩玩,昌流君在群芳阁订了位置。”
    段岭:“……”
    段岭满肚子烦恼,看到牧磬这般高兴,无忧无虑的,实在是羡慕得很,想到自己的读书生涯也从此结束,竟也被他感染了些情绪,唯武独还没回来,实在是煞风景。
    段岭进去换衣服,牧磬便左看看右看看,第次仔细打量武独与段岭的家,十分好奇,伸手去拉武独的抽屉格子,里头全是药。
    段岭在找衣服,听见声音,回头看了眼。
    牧磬问:“你和武独住起么?”
    “嗯。”段岭答道。
    牧磬又问:“睡也睡起?”
    段岭答道:“嗯。”心想着武独会去群芳阁么?要不晚上起喝酒?喝过酒后,让小厮们都出去,只有自己与武独两人,突然想到该不会是牧磬知道了什么,要带他们俩过去,登时满脸通红。
    天已全黑,名蒙面人翻越院墙,注视房内灯火通明。
    牧磬在灯光下拉开药匣看东西。
    倏然间根绳索飞来,套住牧磬脖颈,牧磬还没叫出声,整个人被拖得飞了出去,匣子翻倒,药材落了地。
    段岭正在系腰带,听见声音,回头看,登时大惊,快步从侧旁冲出,抽出放在案上切药的小刀,刀斩断绳索,牧磬摔在地上,蒙面人朝段岭冲来,段岭将小刀甩手掷,飞向那蒙面人。
    蒙面人侧头避过,段岭转身冲向药匣,蒙面人却刀砍来,段岭就地打滚,装有毒药的匣子太远,只得踏上案几,飞身摘下屋内的长弓,反手箭射去,蒙面人飞身退出屋内。
    “什么人!”段岭厉声喝道。
    背后突然飞来剑,刺中段岭肩头,却刺不进去,被白虎明光铠挡住,对方十分惊讶,段岭刚回头,脖颈上便遭了掌,登时昏倒在地。
    “怎么办?”前院那蒙面人朝从窗户里跳进来的蒙面人说,“两个?”
    “起带走。”后来的蒙面人答道。
    人解开牧磬脖上绳索,免得将他勒死了,另人抓起段岭扛在肩上,两人跑出了武独的院子。
    武独抵达成均阁外时已没人了,剩下个老仆在打扫,问过以后对方也不知“王山”去了何处,令他十分恼火,只得又去江州军府,牵出奔霄,谢宥问:“听说你们在城中私斗?”
    武独答道:“滚!”
    谢宥:“……”
    武独骑着马,眨眼就跑得没影儿了。
    “山儿!”武独在院外喊道。
    院里没人应,武独捡起花坛前的小刀,登觉不妙,快步进去,见药材洒了地,似有打斗过的痕迹,仿佛屋内曾经有两个人,再看窗台,眉头深锁,忙转身出门,追出几步,巷中也不见脚印。
    昌流君过来,说:“王山和牧磬呢?那边正等着你们吃饭。”
    武独脸茫然,昌流君莫名其妙,进院里看了眼,猛然转身出来,与武独对视,彼此眼中俱是恐惧。
    段岭醒来时,听见侧旁有人在说奇怪的话,像是花剌子模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却是片黑暗,牧磬不知道在不在旁。其中名绑匪的声音少有点熟悉,下却想不起来了。
    他的头上被套了个黑布袋,依稀能看见朦胧的光,远方隐约传来女孩的笑声。
    “哪个是?”
    “问吧。”
    “会被打听到身份。”
    “人不见了,武独定知道是咱们,就怕问错了人,另个也猜到了。”
    “先问清楚身份再说。”
    段岭猛地想起来了,是元人!上回在御花园里见过的哈丹巴特尔!为什么抓他?难不成是事情败露,发现他的身份了?不可能吧。
    段岭见过哈丹,哈丹却不曾见过他,两人以为自己用的语言段岭听不懂,是以肆无忌惮地在旁交谈,没想到开口就被段岭认了出来。
    “你太粗心了。”哈丹的声音说,“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刀鞘里?”
    “我怎么知道他会夺我刀鞘?”
    “会不会是被监视了?”
    “先想好怎么说,尽快回去,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另个声音用花剌子模语朝哈丹说:“这个定是牧旷达的儿子,你看他身上穿着银丝铠甲。”
    接着只手伸过来,解开段岭外袍,露出里头的白虎明光铠,哈丹巴特尔的声音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武独的小厮不可能拿得到,只有丞相的儿子会穿着防身。”
    “搜他的身。”另个声音说,“看看有没有能证实身份的东西。”
    只手伸进段岭怀里,摸来摸去,段岭心想你真是找死。
    紧接着声惨叫,果然,哈丹巴特尔被段岭衣服里的蜈蚣咬了口,捧着手大叫,直挺挺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