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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另个声音焦急喊道:“哈丹!”
    果然是哈丹……段岭心想。
    他突然同情起这两个愚蠢的绑匪了,而且很想笑。
    第106章 旧物
    “解药!快找解药!”
    到这里,花剌子模语交谈告段落,对方改用汉语,恶狠狠地揪着段岭的领子,让他挪了个位置,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段岭被套着黑布袋,说,“你同伴的命在我手里,想解毒,先放了我朋友。”
    哈丹的声音在旁啊啊地叫,叫了几声,声音渐渐虚弱,最后不作声了。
    “他不会马上死。”段岭答道,“你还有点时间,可以考虑放人的事。或者你也可以伸手过来搜搜,再被咬口。”
    “把解药交出来。”那声音说,“否则我就杀了你,你脖子上没有护甲。”
    “我没解药啊。”段岭在黑布袋里笑了起来,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方沉默片刻,段岭又说:“时间不等人哦,你可能只有几个时辰。”
    “我放你回去。”对方说,“你朋友在我手里,你敢朝外泄露个字,我就杀了他,给你四个时辰,天亮以前必须把东西还回来。”
    “提条件吧。”段岭说。
    “超过时间,你不用回来了,大伙儿玉碎瓦全。”绑匪说,“你告诉武独……”
    “是‘同归于尽’。”段岭说,“或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受教。”绑匪说,“把我要的东西带过来,除了单据,还有我的东西,起送到城外码头,和解药起,放在第三个码头外的地上。”
    城外?这里是城外吗?段岭心念电转,答道:“你放我朋友走不是正好吗?”
    绑匪道:“不可能,只给你条明路,我这手下,性命对我来说本来也没关系。”
    “你悠着点儿。”段岭说,“他只是中了毒,耳朵还能听见呢。”
    绑匪冷笑声,将段岭提起来,说:“走!”
    段岭耳畔听见风声,绑匪撞开了门,远处传来乐声,乐声渐远,终归于寂。段岭直在想这是什么地方,并辨认附近的声音,感觉到绑匪抓着自己,时而飞身上墙,时而在平地上奔跑,附近还有车铃声。
    “你再这么兜圈子。”段岭说,“耽搁时间只会害你手下的性命。”
    对方冷哼声,说:“你很聪明,这就去吧。”
    段岭手上绳索松,套头的黑布袋被扯走,发现自己在条小巷里,他慢慢地走出去,面前则是春夜里的江州正街,绑匪已不见了踪影。
    相府外。
    昌流君说:“得把东西送回去,反正陛下看过了。”
    “东西在郑彦手里。”武独说,“已经呈于陛下,只有现在去取,稍等,莫要慌乱……”
    武独想了会儿,朝昌流君说:“你去馆驿外蹲守。我去找郑彦,把东西领出来,进去找他们谈谈,其间你注意莫要让他们转移人质,先不要惊动牧相。”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告知牧相?!”昌流君道,“你疯了吗?!”
    “那你去交代吧。”武独说,“待会儿出了麻烦别怪我。”
    “你……”昌流君叫道,“武独!武独!”
    武独翻身上马,驾驭奔霄,直冲皇宫。牧旷达等来等去,不见人,又派人来催,昌流君左思右想,只得把心横,朝来人说:“公子拉着王山去群芳阁了,我正要去找他们回来,请牧相先用晚饭。”
    昌流君也牵了匹马,直奔馆驿。
    段岭却不着急回府去,知道现在牧府已经乱成锅粥了,自己进去,定会被牧旷达扣下审问详细经过,且为保人身安全,不会再放他出来。必须现在先想清楚怎么办。
    定是武独今天去查受贿之事被对方察知动静,元人为了交换证据,铤而走险,抓了人质作交换。那个人抓着自己的时候,体形仿佛甚是魁梧,是阿木古吗?除了行贿的证据,武独还拿走了阿木古的什么东西,仿佛很重要?
    背后只手,在他肩上拍,段岭心头惊,回手格挡。
    “师父!”昌流君说。
    段岭被吓了跳,昌流君问:“牧磬呢?”
    段岭勉强镇定下来,说:“被阿木古和哈丹巴特尔抓走了。”
    段岭还不太习惯昌流君喊他“师父”,他交代了详情,又安慰了昌流君几句,让他不要着急,昌流君听完段岭所述,说:“那得尽快了,武独进宫去找郑彦,马上过来。”
    两人到馆驿外去观察内里,段岭知道牧旷达还未发现牧磬失踪事,心道还有转圜余地,还好。
    “我猜不在这里。”段岭说,“先前他带我在城里兜了半天,显然没出城。”
    昌流君说:“我进去探探,你在这儿等我……”说毕想了想,生怕又出状况,索性道:“带你起吧,你扒我肩上。”
    昌流君个头高大,段岭跃扒到他背上,昌流君便跃入了馆驿庭院内,先是冲进了西凉人的馆驿,里头声女孩尖叫,昌流君拉着段岭,两人从洗澡房内奔出,段岭踩上昌流君膝盖,翻身上墙,又同飞身进了元人馆驿中。
    段岭心道这家伙真是艺高人胆大,就这么直接冲进来了。
    “什么人?!”
    元人馆驿内里守备森严,段岭与昌流君进去便遭到了围攻,昌流君手按地,手脚舒展,就地两腿飞旋蹬,守卫正中他脚,当即口喷鲜血朝后摔去。昌流君夺到剑,扔了把给段岭,问:“用这个可以吗?”
    “弓箭!”段岭说,“我要弓箭!”
    昌流君又飞身踹,直接把门窗踹得稀巴烂,冲进了侧厅里,取了弓箭扔给段岭。
    侧厅里头空无人。
    “应该不在馆驿中。”段岭说,“目标太明显了,走吧,再想办法。”
    两人刚转身,只见外头全是元人,堵住了厅门。
    段岭:“……”
    “从来时的地方走。”段岭说。
    “不必。”昌流君答道,伸出手指,将蒙面布扯下来,面朝外头十余元人,露出刺青,说:“我要杀人了,给你们最后次机会,识相的就离开这里。”
    元人看样子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同手持武器,发出呐喊,冲了进来,段岭忙向后跃,在案上,弯弓搭箭准备支援昌流君,昌流君却侧身撞,朝元人们的战阵里撞了进去。
    段岭刚回手摸出支箭,架在弓弦上拉开,却发现厅内除了昌流君,已再没有着的人了。
    段岭:“……”
    “师父,走。”昌流君还伸出手,把段岭拉下来,段岭离开馆驿时,忍不住看那厅堂内的地人,哭笑不得。
    离开馆驿,面前是安静的长街。
    “在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