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上前探着她的额头，“China.再确定一点，临城。”
    “小祖宗，你睡了快一星期了。”
    海唐脑子里嗡的一下。
    明明她的意识是停留在姜照昏迷，为什么她自己会从病床上醒来。
    海唐拿起床边的手机，确定了时间。
    沈璃没骗她，的确过了七天。
    “姜照在哪！”
    沈璃清丽的面容一嗤，把她赶回床上，重新插好针。
    “当然是在公司上班。”
    “他没事？！”
    沈璃扒拉开她的手，移开目光，背对着她按医疗器械上的按键。
    停顿几秒，“他比你好。”
    “维多利亚酒店爆炸的事情现的后续呢？”
    沈璃背着她摇头，“国内没见报道。”
    海唐了然。
    重新转过头的时候，沈璃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不忍和心疼。
    “姜照真没事？”
    “担心你自己吧，”
    听到她这句话，海唐终于松了口气，“那我什么时候出院？”
    “几年没见，就这么着急走？”
    沈璃是她师姐，医学院的高材生，本科毕业后一路直博，去年博士毕的业。
    海唐眉目含笑，下巴微扬，脸色有些白，没化妆，特有一种病美人的美感。
    “医院这种地方，谁能不着急走？”
    沈璃认真看她，“你最好……”
    海唐知道她又要开始医生的那一套说辞，挑了个眉，“‘银碗盛雪，明日藏鹜’记得吧？”
    当年沈璃大三家里出事又遇到渣男，万念俱灰下，是偶然遇到的海唐苦口婆心劝，帮她渡过难关。
    当时海唐就是用这句话劝的。
    沈璃点头。
    海唐笑着看她，“银碗能盛雪，但却盛不住大海。”
    海那么大，一旦装入器皿就成了死海。
    她不会把人生浪费在医院里。
    沈璃不语，海唐这个人，明艳得像朵玫瑰，但骨子里确是坚不可摧的金刚石。
    没人能劝得动。
    第9章 小情人
    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姜照正好开完高管会议。把文件随手递给何绍，连总裁办公室都没回，径直去了停车场。
    刚把车子开出，一辆骚红的保时捷一个摆尾，堪堪堵住他的车子。
    姜照微微蹙眉，摇下车窗。
    向野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戴了副装逼的墨镜，修长手指敲着车窗边沿。
    “又到哪儿去？”
    “医院。”姜照扫了他一眼，懒得多说。
    见姜照又要发动车子，向野开门下车，大长腿交叠，靠着车凹造型。
    “请吧姜总。”优雅绅士地开了车门。
    姜照的妹妹阿熙这两天天天来电话，说什么他哥身上还有伤，让他帮忙盯着点。
    果不其然，自己刚到江山集团停车场门口，就撞见姜照自己开车出门。
    姜照也没客气，迈腿、上车。
    路上姜照接了两电话，听着是说什么海外投资的事宜。
    向野没那兴趣，放了重金属摇滚乐，嗑药似的扭着身体。
    “嘿，你和我小情人现在关系到底怎么样了？”
    向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臭美地照镜子抿发。
    背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姜照身子挺得很直，没靠在椅背上。
    听见他这话，冰冷眼神仿佛要锻成把冰刀，戳破他的嘴。
    向野不以为意，又拨弄着自己刻意留的大叔须。
    “不是我说，你要是搞不定我小情人就赶紧让开，让你哥我……”
    车内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向野哆嗦一下，稍稍改了下口，“让我这个万年备胎也尝试一下，OK？”
    姜照没看他，薄淡出声：“向阳科技下个月的周年庆典，看来不用我出席。”
    随即又拨通了唐正的电话，交代了推掉下午和晚上的工作。
    向野一口老血，桃花眼一斜，“靠！”
    他堂堂一个富二代，辛辛苦苦跑来给人当司机不说，还要受人威胁？
    靠靠靠！
    *
    医院里海唐被各种电话骚扰得想骂娘，挂完老周的电话，干脆干了机。
    瞬间耳根清净。
    倒还没高兴两秒，房门被推开。
    “Honey，我的小情人！”
    腻得人反胃的嗲音伴随着一股浓烈霸道的香水味，破门而入。
    向野二话不说，张开双手就上前。
    薄唇一撅，嘴里嚷嚷着，“小情人，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