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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她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你呢。你未来想做什么?”
    “我只希望,家庭和睦,事事顺遂。”
    她答非所问。
    聂铠一愣,说:“工作呢?难不成你想做家庭主妇吗。”
    肖洱摇头:“我会成为一名外科医生。”
    聂铠因为她明确的回答而感到心头微震。
    相比之下,自己那不甘不愿挣扎着的梦想,更像是一个缥缈的梦。
    “你很喜欢治病救人?”
    “与治病救人无关。是信仰。”
    肖洱在心里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职业,能比外科医生更会弥补残缺呢?
    修复裂痕,还原本貌。
    她想做的,她一直以来谨小慎微做着的,不过如此。
    她有自己的国,所有的规则都由她来制定,所有破碎飘摇的土地都由她来修复。她这些年,做这一切,不过是不希望……自己的领土被人侵占。
    聂铠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肖洱,或者说,他也从没见过一个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那是近乎于虔诚的笃定目光。
    一往无前,不畏艰险。
    他隐约猜得出,是家庭原因造就了现在的肖洱。
    在外人看来,她沉默而古怪,自律得可怕。可是他,有幸见过肖洱明媚得如同彩虹一般的过往的聂铠,却明白她的每一点转变都是外物驱使。
    他意外窥见她干净澄澈的信仰,和她与外界对抗时被碰得支离破碎的壳。
    在这个深夜,他的心被没有名姓的丝线缠绕,一点点收紧。
    疼痛,喜悦,敬畏,无措。
    他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聂铠,谢谢你今晚来陪我。”
    聂铠说:“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算数。”
    肖洱隐在阴影里,勾了勾唇角,是一个没有含义的冷笑。
    “你以后,也会陪我吗。”
    看到她开始相信自己,聂铠心头一阵喜悦:“那是自然!”
    “你怎么保证?”
    她微微歪头,打量他。
    怎么保证?
    聂铠挠了挠头,下意识地摸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到能当作信物的东西。
    只好伸出手去:“拉钩。”
    ……
    “你还能再幼稚一点。”
    聂铠嘟囔:“承诺是不会拘泥于形式的。”
    他仍旧固执地伸着手,目光灼灼。
    肖洱终于也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
    “拉钩——”
    一大一小两只拇指指腹轻轻压在一起。
    “盖章——”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第二天,雪消雨霁。
    肖洱起了个大早,问护士借了个拐杖,踱步去医院食堂吃早餐。
    回来的时候,想着去看看阮唐,于是坐电梯多上了几层楼。
    谁知刚出电梯,就听见一声暴喝。
    “你这个白眼狼!我儿子怎么会找上你这样的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声音有些耳熟。
    肖洱站在走廊与电梯门口的过道间,看见一个面色疲惫的女人,拿着一张单子从声音传出的病房里走出来。
    她从肖洱身边走过,急匆匆进了电梯。
    没认出肖洱来。
    可肖洱认识她,每次都是她来给阮唐开家长会——她是阮唐的妈妈。
    刚刚那个怒喝声,是阮唐奶奶的。
    肖洱微微敛了神色,没有直接进病房。
    阮唐现在在哪里?
    从以往阮唐的描述来看,她妈妈是一个很注重她的心理健康成长的女人。理论上,不会让女儿直面这样的不睦场面。
    要么是支去食堂了,可是她刚刚一路过来,没有看见阮唐。
    要么……
    肖洱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指示牌上。
    她挪去卫生间门口。
    还没到,就听见低低的啜泣声。
    肖洱再熟悉不过。
    她没有进去,只是拄着拐杖站在外边,静静地等着。
    没过一会儿,哭泣声渐渐小了,阮唐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
    她眼睛有一点肿,眼袋很重。
    像是昨晚就没有睡好。
    看见肖洱,她先是一愣,继而瘪了嘴巴,小跑两步黏过来,头往肖洱脖颈处直拱。
    呜呜的哭声再一次响起。
    “怎么了?”
    阮唐哭得没法说出完整字句。
    肖洱锁骨处一片冰凉,只好等着。
    那小泪罐子好容易止歇了。肖洱也不再追问,只是说:“吃过早饭了吗?”
    阮唐摇头。
    肖洱带她去医院边上吃小笼灌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