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酒,温水下了肚,这么一刺激,胃又受不了了。
他神智还算清醒,难受劲一上来,晓得自己会吐,马上大步往洗手间跑。
搜肠刮肚地吐完一通,聂铠眼冒金星。
漱了口又用冷水抹了把脸,缓了好久才走出洗手间。
陶婉就等在外面,神色担忧地看他。
“还好吗你?”
聂铠不走了。
“聂铠?”陶婉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过来,让我抱抱。”
聂铠半倚在洗手间外的洗手台边,伸手,说道。
灯光自他的头顶打下来,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有水珠,亮晶晶的。
陶婉的心彻底软下来,她几步走过去,抱住了聂铠的身子。
比想象中要瘦,却很有力量,抱着很踏实。
聂铠任她抱着,抬手轻轻捻着她的耳朵。
“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耳垂上的耳钉硌了他的手,聂铠问道。
陶婉小声说:“没多久呢。”
“疼吗?”
她点点头:“刚开始有一点,后来就不疼了。”
他的大手绕到她脑后,低声说:“没关系,亲亲就不疼了。”
跟着,吻就落下来。
陶婉脑子一蒙,却仍然仰头去承接他的亲吻。
他很会接吻,而她是个新手,没几下,陶婉就无法呼吸了。
脑子一片空白,心脏超负荷地跳动。
她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到阴影里的墙壁上。
他的手从衣摆下面一路摸上来,伸到她背后去解内衣扣。
等到他的手覆在胸口时,陶婉受不了地轻呼。
“啊,不要。”
他听见她的声音。
聂铠的动作骤然停下。
他分辨着她的情绪。
陶婉面色绯红,身体也微微发烫,怯生生地回望他。
女孩子在这种时候,总是矜持的不是吗。
聂铠却迟迟没有动作,他贴着她,隔了很久很久,才说:“陶婉?”
“嗯?”
聂铠抬手,狠狠揉了把脸。
手在墙壁上一撑,他猝然离去。
似乎是因为酒醉,他脚步有一点打飘,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开去。
他往外跑,程阳和汪玉东见了,都想拦着。
“哎哎,我说少爷,寿星公,你往哪儿去啊?”
“别管我。”
他说着,挥开几人的手,箭步如飞,冲了出去。
******
巷子里很黑,聂铠摸索着走进楼洞。
从六月底退租那一天起,他再也没来过这里。可他今天神志不清,反倒熟门熟路地找了回来。
三零一,三零一。
聂铠站在房门口,因为酒醉而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盯着门牌号。
脑子里一片混沌,他无法思考其他。
可恍惚间,好像又明白过来什么。
他再也不可能回去三零一了。
退租了,屋子是别人的。
不属于他,只属于某段让人不愿回首的回忆。
聂铠的头抵在房门上,慢慢半蹲下去。
他想起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想起厨房流理台,又想起卧室的床和窗帘……
最后,他终于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来。心里起了恨意,拳头也一点一点攥紧。
“肖洱,肖洱!”
他发了狠地怒吼,拳头砸在门框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门框上有突出的木刺,很快就划破他的手,流出血来。
肉体这么脆弱,只消几个动作,就能受到伤害。
比肉体更甚的是心,几句话就做得到。
聂铠砸到第五下,房门突然开了。
屋里的灯光和走廊不同,走廊的昏黄,屋里的明亮。
聂铠记得当时客厅灯泡坏了,肖洱买了节能灯来让他换上。
他站在桌子上,仰着头换灯泡,有点不满地问她:“为什么要换这种冷光灯?我喜欢偏黄色系的灯,有温馨的感觉。”
她在下面说:“那个看书伤眼睛,等你考完试了咱们就换回来。”
可现在也没有换回来。
聂铠的思绪沉浸在回忆里,半晌晃过神来,依约看见眼前站着的人。
瘦而清减,一双深潭般的眼睛,笔直地看过来。
肖洱听见有人砸门,叫自己的名字。
没料到真的是聂铠。
“聂铠,生日快乐。”
她有些愣神,站了许久,也看了他许久,才轻声说。
像做梦一样。
聂铠发现自己认识肖洱以后,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见识过她的冷漠和疯狂,却一次又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她的冷漠和疯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