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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什么,朝她行了一礼,便以轻功飞上树冠,消失在山林中,倒真像个仙人。
苏辞悄悄看了一眼莲婶背在身后的竹筐,一根鸡毛都没有,倒有一大堆药材。
莲婶一路将她拉回家,呵斥了她一顿,不许她再去后山,更不许她再和刚才那人接触,又连夜给她熬药,莲婶将一大筐不知名的药材熬到只剩小小一碗。
“傻姑,不能让人知道你身上有伤,记住你只有脑袋在河里磕伤了。”
苏辞一肚子疑惑,却还是应承地答应了,“好。”
“对了,你左手腕处的骨头有旧伤,不能用力,娘为你寻块竹板,把左手腕固定住就好了。”
可不是嘛,苏辞自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左手使不上半分力气,不是在河里撞的吗?
莲婶熬的药十分有效,第二日苏辞连伤口都不疼了,她趁莲婶不在家,到邻居家问了莲婶的身世。
“莲婶子二十年前就住在桃花村了,比我们这些后迁过来的西蛮人都要早,据说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没了。”
村长一手托着烟杆,一手支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许大娘,你又瞎唠嗑,地里的活儿干完了吗?”
这老人家眼睛明亮,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吞吐的烟气模糊了那张苍老的脸。
“傻姑,你娘呢?”
“去后山了。”
“她怎么又去后山了?大祭司这几日已经回来了。”
许大娘怪里怪气道:“反正大祭司一直默许莲婶能进出后山,不像我们这些人……”
村长呵斥道:“你闭嘴,傻姑你去把你娘找回来,记得千万不能冲撞大祭司。”
“大祭司是那个银衣银发人的吗?”
“对,大祭司是神明化身,你一定要……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
半个时辰后,苏辞被五花大绑地送上了后山,以冒犯大祭司之罪被压至一处名为“坐忘居”的竹屋,这竹屋修得位置极佳,颇有几分“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有声”的诗意。
村民们把请罪书恭敬地放在门口,就赶紧跑下了山。
苏辞真搞不懂他们在怕什么,竹屋门缓缓打开,她坐在地上,与那如仙清雅的人大眼瞪小眼。
银流笙不笑的时候,确实像个高冷的仙君,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请罪书,“你就这么让他们绑你?”
“你在骗人,你根本不是神明,这世上没有神仙。”
银流笙衣袖一挥,银针飞出划断绳索,内功已是登峰造极,“你不信,不代表没有。”
苏辞扯下一身绳索,起身道:“他们说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算前世今生,分明是胡言。”
“何来胡言?人的命格天成,皆可以算出。”
“那你能算出我的吗?”
银流笙是何其聪明的人,当即猜道:“你是故意让他们绑来的吧。”
苏辞没有否认,“娘不让我见你,可我想知道自己谁。”
银流笙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早就命人查过了,是莲婶一个人把她从汾阳河里救上来的,不是断行河,而且北燕的大将军也不可能是个女子。
苏辞见他走神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着他道:“你果然的是骗人的。”
她这一拽,四目相对,银流笙的嘴唇都快蹦到她的嘴唇,吓得他后退了一步,“胡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靠人这么近?”
苏辞的脸依旧脏脏的,一双清灵眸子疑惑地看着他,迟钝道:“为何……不能靠人这么近?”
她的潜意识里好像就是这么与人相处的。
“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吗?”
苏辞呆滞地看着他,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才怒气冲冲道:“男女没有区别,凭什么女子就要低男子一等?你不仅是个骗子,还看不起女子……”
不管失忆与否,她脑子里都没有男女有别这四字,不然如何在军营里和一群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待了六年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失忆后不知如何隐藏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银流笙都快被她气笑了,“你……”
苏辞直接动起手,一拳打过去,“我要把你抓到村民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她多管闲事的性格和骨子里的凛然倒是没变。
银流笙正想试试她的武功,顺势和她打了起来,竹屋中一时锅碗瓢盆横飞,颇有拆房的架势。
苏辞突然身形一顿,头疼如海潮席卷而来,她恍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阿辞,冰天雪地里一袭白衣紧紧抱着她坐在河岸边,让她不要睡。
他到底是谁?
为何想起总觉得心口难受,还未待她深想,便被活活疼昏了过去。
……
北燕皇宫。
“坠崖?怎么会坠崖?”
帝王一怒,将书案上的茶杯和奏折都掀到地上。
禀报的武将吓了一身冷汗,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