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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抬起,“皇上息怒,大将军是为了营救褚先生才会被敌军逼至断崖,如今荀老将军正在带人全力搜救。”
“褚南”,北燕帝大拳紧握,如渊的眸子沉沉。
刘瑾是个见风使舵、极会挑吉利话的人,跪在地上道:“皇上,将军福大命大,定然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严迟送来东海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启禀皇上,这是沈涵将军的信函。”
刘瑾小跑着上前接过,赶紧呈给北燕帝,小心察看着他的脸色。
东海早已退兵,沈涵一直留在东海整顿边防,监督堤坝重建,如今请旨前赴南境,怕是担忧苏辞与南境战事。
“回信,朕准了。”
“是。”
严迟退下,御书房一时空了人,只剩下帝王和刘瑾。
北燕帝靠在龙椅上,揉着眉心,心乱如麻,“瑾叔,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就不该送她去战场?”
刘瑾难得褪去了那副狗腿子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长者的谦和,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当年皇上也是逼不得已。”
“可是朕后来明明有机会……都已经废了她的……”
刘瑾吓得差点跪下,急忙道:“皇上,当年的事切莫再提起。”
“罢了。”
“恕老奴多嘴,将军的身份毕竟尴尬,若此次能活着回来,皇上日后打算如何处置将军?”
北燕帝沈默不言,不是没想过,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
他忽然想到一事,多疑的性子也是有好处的,冷声道:“让暗卫去清阿辞究竟为何坠崖,彻查褚南。”
刘瑾在宫里混了一辈子,早修成一条谁也抓不住的老泥鳅,心知肚明道:“是。”
千里之外,桃花村中。
苏辞再醒过来时,躺在一张竹板床上,那银衣如仙的人手里正拿着一块抹布,收拾一片狼藉的屋子,这种粗活实在不适合他。
银流笙:“醒了?”
苏辞走下床,抢过他手里的抹布,似乎那样的人理所应当像仙人一般站在山林中,“我来。”
“不觉得我是个骗子了?”
“觉得,可你不是坏人,尚且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银流笙一笑,拾起桌子上的签桶,“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真的能算出人的命格,你抽一支。”
苏辞半信半疑地抽出一支签,银流笙接过,眸子一暗,良久后才道:“我不能白给你解签,你为我打扫一个月的竹屋,我就告诉你这签的涵义。”
她想了想,自己没什么可被偏的,若是他解得不准,她还可以借此在村民面前揭穿这个神棍,便点头答应了。
银流笙:“你下山吧,不然莲婶该着急了。”
苏辞这人有始有终,帮他收拾完屋子才离开。
夕阳渐落,照进竹屋里,银流笙一人坐在桌边,紧握竹签,眸色深深,“帝格凤命。”
莲婶回家后,发现苏辞不见了,差点提着菜刀砍了村长,幸亏苏辞及时回来了,银流笙也派人和村长说明情况,让苏辞去竹屋打扫一月作为赔罪。
村中的姑娘羡慕得直咬手绢,平时她们连多看大祭司一眼都是奢望,这个新来的居然能上山伺候一个月。
莲婶自然不愿意,白日里把苏辞锁在屋里,她只好晚上趁莲婶睡着,去后山给银流笙打扫竹屋。
奇怪的是,自从那日后银流笙没再和她说过半句话,苏辞每次打扫竹屋时,他都在秉灯夜读。
银流笙是个爱酒之人,屋中总摆着一坛美酒,收拾完屋子的苏辞闻着酒香,盯着酒坛看了良久,把银流笙都给看笑了,便给她倒了一杯尝尝。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三五天,一日苏辞过了子时都没上山,反常得很。
银流笙站在竹屋门口,望着山下,被自己逗笑了,“我为何要等她?”
说完,便准备关门,是因为这几日习惯看见她了吗?
“别关”,苏辞气喘吁吁地推开门,“给我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打扫完。”
她浑身是土,仿佛在泥坑里滚过一遍,虽说往日蓬头垢面,不见得有多干净,可如今腿都有些不利索。
银流笙心有疑惑,依旧没多言,坐在案边看书,像往常一样为她倒了杯酒放在桌上,等她打扫完喝。
苏辞打了一盆冷水,就开始撸起袖子擦桌子,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银流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哪来的伤?”
苏辞把袖子放下来,“猫抓的。”
“猫能抓这么大口子?”
“能。”
“……”
这个睁眼说瞎话的玩意。
“我明日不来了,要成亲。”
“成亲?”
苏辞呆呆地点头。
“和谁?”
“村东的李二柱。”
银流笙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敲开,真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你要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