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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给人看病的时候,真是奇了。
直到把李太医送走,掌事宫女才进来回禀道:“娘娘,守卫殊词宫的虽是禁卫军,但守宫将领却是一位名唤赵云生的将军,他对手下极为严苛,实在插不进我们的人。”
扶苏茗蹙眉道:“赵云生?他不是苏家军的十二上将之一吗?”
“确实,不过也有人说他是皇上安插在大将军身边的人。”
“苏辞?”
扶苏茗抬头望向窗外的木兰树,那帝王种了满皇宫的木兰树,到底是为了谁呢?
与此同时,天牢里。
北燕帝一身玄色龙袍站在牢门口,周身寒意让这八月的热天都凉快了不少,“她近日咳血越发厉害,你想看着她死吗?”
徐可风蜷缩在牢角打瞌睡,百无聊赖道:“救活了干嘛?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算了。”
“徐可风,你可是徐家的独苗,你爹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好几天,徐氏满门的命都在你手里。”
那布衣嗤鼻一笑,“陛下可以杀了天下很多人,可你救不活一个苏辞,因你已经亲手把她杀了。”
帝王的冷眸扫过他,没好气道:“救活她,赏赐随你要。”
“包括给她自由吗?”
“你觉得呢?”
北燕帝冷冷丢下一句,甩袖而出。
到最后徐可风还是没忍住去了殊词宫,即便苏辞说了不让他救,可他哪里忍心?看着她像灯芯一样一点点把自己熬干吗?
说到那金碧辉煌的殊词宫,大且奢华,不亚于皇后的凤栖宫,北燕帝恨不得把国库里最好的东西都搬来,可终不过一个华丽无比的金玉笼子罢了。
苏辞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空荡的殿里还没点灯,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感觉让难以喘息,心头如压了重石,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别动。”
徐可风方才站在窗边,苏辞没看见他,如今又见到熟悉的面孔,让她莫名地安心了不少,可翻脸就不认人,“你来这儿干嘛?”
他手中的银针飞速地插在她几处大穴上,这软脾气的人气得牙根痒痒,难得发了句狠话,“别和我说什么不许救的狗屁道理,换做是你,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苏辞没说话,倒不是被问住了,是她虚弱得拾起半个铜板的力气都没有了。
徐可风趁扎针的空档,在她耳边飞快地说道:“褚慎微派人找了我,他说想见你一面,若是你愿意,便在窗边摆一盆兰花,自会有人来接你出宫。”
语毕,点灯的宫女就进来了。
苏辞的眸子再次亮了起来,却不是明亮,而是如蛰伏的雪戮狼一样眼中翻涌着冷光。
其实徐可风是不愿意帮褚慎微传话的,他也算看明白了,姓褚的和北燕帝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人若是真能将苏辞带出宫,就另当别论。
苏辞的身子骨亏损得厉害,尤其是自废武功后,经脉尽断,让她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像一只破烂的纸鸢一样,轻轻一碰可能就是粉粹。
徐可风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给她调理身体,才让她勉强能站起来,转眼他就后悔了,那不要命的混蛋玩意一能走,就在窗台上放了盆兰花。
他当场就急了,压低声音道:“你这么着急干嘛?至少等你身子好点,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借他们的手把你救出宫,我尾随其后,给他们来一包迷魂散,咱就跑……你这看智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要去见他吧?”
苏辞为师傅守孝,一直穿着白衣,脸色像死过一样白,“是。”
“你见他干嘛?嫌被出卖的还不够吗?”
人这一辈子谁没个偏执的时候,用佛家的话来说大抵是疯魔了。
苏辞未言,静静坐在床边,目无悲喜地望着那盆兰花,她在等一个结局……
入夜后。
北燕帝处理完一日的政务,连晚膳都没有用,第一件事便是入殊词宫看望,往日除非苏辞病得不省人事,否则只要她有半分清醒,门都不会让北燕帝进。
见他干嘛?自己虐自己吗?
今日倒是例外,北燕帝本来都做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宫女却缓缓打开了殿门,轻声禀报道:“皇上,娘娘今日吩咐过,若是您来了,便打开门,不过娘娘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苏辞没了武功后,陈年旧疾就再也压不住,勉强留住一条命,却虚弱得不行,每日醒来不到一个时辰,便会累得昏睡过去。
北燕帝朝殿中望去,一袭白净素衣的女子握在软塌上单手支着额头,乌黑的长发从肩头垂下,散落在榻上,美如画卷中沉睡的玉人,让人想伸手去摸,却又不忍亵渎。
他放轻脚步走入殿中,顺手捞起一件披风盖到她身上,即便动作再轻,许是那人睡得本就不踏实,立马就醒了,猛然睁开的眼睛通红,想必是做了噩梦。
北燕帝见了心疼,褪去了往日的寒气,柔和道:“回头让徐可风给你配两副安神的药。”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