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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冬梅脆声应下,不过脚下的步子却不敢加快,毕竟她的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呢,加快了步子后,脚下不注意之下,一个不稳当就摔着了。
虽然她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没什么事,可江篱却摔不得。
二娘她,本来就已经够难受的了。
好在那床离得也不远了,就是是之前的正常步子,很快,冬梅也走到了床边,在董嬷嬷和江母的合力帮忙下,把江篱给轻轻地放到了床上躺着。
“阿篱,对不住,阿母无能,没有替你请来诸葛侍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
阿母都为了自己求医,在宫门口跪得昏倒了,现在居然还向自己道歉!
她根本不需要向自己道歉的啊!
该愧疚的,应该是她才对。
自小便身体不好,让家人们,为她操了不知道多少的心!
自己,可真是个累赘。
江篱的心里有些难过,怕眼神泄露了自己心底的情绪,她连忙闭上双眼:“我——没事,阿——母不用——担心。”
可是那双微微颤动着的黑色睫毛,却显露出她并不平静的心情。
但那样的颤动太过细微,坐在床旁,探手帮江篱擦着脸庞上的薄汗的江母,没能够察觉。
怎么可能没事。
江母当然不信江篱的话,不过,却没有在此问题上与江篱争辩,孩子的心意她知道。
“嗯。”忍着心酸应了一声后,江母在心里暗暗下决定,等到傍晚诸葛侍医在宫里当值完,出宫回府时,自己再亲自去一趟他的府上,一定要求他过来给阿篱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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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来临后,和江篱道完别,匆匆离开了崇信伯府的江母一去,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篱因为忍不住身体的疼痛,而硬生生疼得昏了过去两次,于凌晨寅时第二次醒来时,江篱望向床旁的目光,还是没有看到江母和她阿翁的身影。
江篱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明明知道了结果,她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床旁的冬梅一句:“我阿——翁阿——母还——没回来——吗?”
傍晚时分,崇信伯回府后,听说今日诸葛侍医没有来为江篱施针之事后,过来江母的院子看了看女儿后,也急匆匆地出了门。
去了诸葛侍医府。
之后,便和江母一样,如同掉进了水里的石头似的,再也没有动静传回来了。
“没有。”
“你再——跑一趟——南宫门,如果——在——那里没——有看——见我——的阿翁——和阿母,你就——去一趟——诸葛——侍医府,看看我——阿翁——和——阿母是——不是——在那里。记——住,你过去——时要悄——悄地,不要被——他们——发现,看——完后——就赶紧——回来。”
如果阿翁他们请到了诸葛侍医的话,绝对会马上回府,让诸葛侍医尽快为她施针的,却耽搁到很晚很晚都不归,除了仍旧请不到诸葛侍医,江篱不觉得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而且,如果诸葛侍医在自己府上的话,以她阿翁的脾性,急起来了,应该会什么都不管地强冲入诸葛侍医家,押着诸葛侍医过来为她施针。
那样的话,他们也该,早就回来了。
却并没有。
江篱怀疑,可能今日傍晚,诸葛侍医压根儿就没有从宫里离开,回自己的家。
所以吩咐冬梅时,便让她先去南宫门那儿看。
“喏。”
事实证明,江篱的猜测完全没有错。
三刻钟后,冬梅回来向她回禀时,道出的情况便和她的猜测相差不离:“二娘你猜的真准,伯爷和夫人真的在南宫门!”
“他们——是——不是——在跪着?”
“……是。”
自己猜中了,但江篱的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只有一股沉重,默然片刻后,她又问:“什么——时辰了?”
冬梅转了转眸子,瞥了一眼内室角落中的滴漏后,道:“寅时正了。”
居然,都寅时多了。
也就是说,她的阿翁和阿母,为了她,在南宫门那儿,跪了近一夜了——
一股酸涩如腾起的云雾一般,瞬间笼上了江篱的心头,她连忙闭上双眼,可还是挡不住那温热的眼泪,如决堤似的,自眼帘的缝儿处,泌了出去。
自己为什么这么麻烦?从小便让家人们操着心,一直到今日,十多年了,就没让家人们舒心过一天。
兄长远在代地,还总是惦记着她,每隔半个月就给她寄信、捎东西过来。
阿翁和阿母更是因为自己的病,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自己的衣食住行,阿母更是隔三日,便要找人问上一遍,确保没有纰漏。
生性风流的阿翁,每日下了衙后,无事也不再在外面多逗留,不是带好吃的给她,就是带新鲜玩意儿来哄她开心。
生怕她日日闷在屋子里面,会不高兴……
今夜,他们更是因为自己,堂堂伯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