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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玩笑。赢海盐场后续问题还多得很, 谢家攻陷后, 不少人想趁乱瓜分, 连北国人也来凑热闹。慕容世子,你们慕容家是北方最大的士族,看在小女弹奏的胡琴技压群芳, 给你们北方人挣了脸的份上,不如卖个面子, 让你们的人退兵,解盐场之危。”
    他把话说得暧昧不明,是以女儿为饵, 让慕容熙再帮上一把,以北国虎视眈眈的军队为威胁。慕容熙这厮好色,昔年来过南周求婚于薛家,还不止一次,那时对女儿颇多溢美之词。他如今相信以女儿的姿色, 慕容熙仍会拜倒在女儿的石榴裙底下。
    未等慕容熙作答,一道清悦的声音横插进来, “薛尚书, 你以不到十个人参赛的斗艺首名为准,过于草率了吧,而且一小半人还没比呢,你怎知你女儿的胡琴技艺就第一了。”
    薛昱眯望过去, 抽动嘴角,别的他不敢说,在场的汉人女子谁会弹胡琴,还有比《九尘天》弹得动听的?薛昱有意渲染魁首的重要性,顺道拿这无知小辈做筏子:“我女儿不是第一,难道你是第一?胡琴是胡人乐器,今日有北方士族当场,我女儿为了彰显国威与两邦交交好,她的魁首比斗军还重要!须知赢海在与北国接壤之处,没有两邦的安宁,何来盐场。”
    妙言侃侃谈起:“其实,制造胡琴的并不是紫檀木,而是楸木。楸木质地松软,便于弦音的传导。即使包裹琴身的呢,也是质地坚硬的酸枝木,不过南周人喜闻檀香,熏以檀香香料,才让薛姐姐误以为是檀木制造的呢。”
    宫廷乐师听得头头是道,连慕容熙身后的乐师团,也一溜排的摇头晃脑,目露愉色,身为对乐艺的爱好者,听不知琴者在胡言乱语,他们从薛瑾瑜说错起就浑身别扭,现听到有人指正,自然舒坦。
    薛昱眯了眯眼,厉声道:“狂妄小辈,我女儿微有疏漏,就遭你长篇大论的指责。她的曲谈得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妙言轻哼了哼:“恕晚辈直言,胡琴弦粗而低,本是融合北国大漠风沙之美为其精髓。薛姐姐用它来弹江南水乡的调子,一开始便用错了。请问薛尚书,不懂胡琴其构造、优点的人,怎能欺外行人为第一。”
    “小……”慕容熙干咳了咳,眼瞳灿亮的望着女子,“阮姑娘,看样子,你好像对我们北梁乐艺很是了解。”
    妙言偏过头,佯装没听见,不理会他。慕容熙舔了舔唇角,看向南周帝,头一回正儿八经的发话:“陛下,请让会胡琴的女人通通再比一次,谁胜出这,我愿与谁家缔结契约,一年之内不犯赢海。”
    薛瑾瑜小步挪到父亲身边,为难道:“爹爹,我只练了《九尘天》一曲。”
    她的言下之意薛昱明白,那一曲虽然动人,但若再来比试一场的话,未免失了新意,透露女儿对胡琴的捉襟见肘。薛昱扫望道:“小女比过一次,就不比了,还有谁方才藏拙没比的,大可站出来。”
    寥寥贵女们缩手缩脖,对胡人的乐器一概不知。
    无人出列。
    慕容熙自始至终盯着阮妙言,心下猴急,瘙痒难耐,“阮姑娘,你当真不试试?要知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让我的乐团给你伴奏,如何。”
    妙言思索一会,“好。”
    “好!”慕容熙一拍即合。
    不消片刻钟,场地布设除了。除了用的同一把薛瑾瑜用过的胡琴,其余乐器都由北方使队乐团自行配备,共有七人,妙言主琴,另各使板鼓、洞箫、埙、羌笛、手摇铃、长号等。
    薛昱坐回尚书令的位置,放眼望阵容强大的乐团,犹豫着会不会让阮妙言占便宜了?但琴音和其它乐器区别很大,分辨得出来,一旦琴声和其它乐器配合不好,阮妙言休想糊弄过去,这样一来,要配合多方的乐器,岂不增加了难度?正想着,一缕仿如激起千层浪沙的高弦音陡然奏响,震得薛昱浑身毛发一凛……
    与薛瑾瑜清澈空灵的开场全然不同,激烈、壮阔,音质却浑厚低醇,不觉刺耳的音线一下子将人们带入了黄沙大漠的北国风光。
    乐团几人惊讶的相觑一眼,在心有灵犀的想,这汉人女子怎将他们胡人的乐技及北景特色抓得如此牢固贴合。
    愣了一瞬,赶紧跟上抚琴人的节奏,一面低沉埙声承接高浪后的回旋,仿佛烟尘滚滚落幕后的漫漫烟尘。
    琴声引领众人,走的一曲《东风破》。琴音时而高昂,远近环绕,仿高山天堑,游览群山。
    不乏优雅降调,也有塞外人闲暇时牧放的温柔小意。一转眼,到了兵戈交战的大型场面,六个伴奏齐齐出动,鼓瑟吹笙,铃响箫绕,其中,仍等分辨出一道战略性十足的琴音为主导,似乎是风的呼号,血的飞溅,贯彻全场。
    众人吹奏得腮帮子飞鼓,春风料峭的天,个个脸上都出了淋漓的汗,不仅献艺的人,连观席上的人都脸颊赤红,热汗覆面,面色随着声乐或低落或激昂之处变得悲戚或亢奋,有对音律略通的人还忍不住当堂击打桌面,相合场中节拍。
    如果说薛瑾瑜的《九尘天》让他们目瞪口呆,个个对那神秘的天宫抱有敬畏向往之心,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