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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话的语气却莫名熟稔可亲,程珊心下奇怪,受宠若惊地挠了挠头,粲然笑道:“多谢仙君出手相救,第二次啦。”
长春微笑颔首,羊太宰率众长老上前拜见,恭敬道:“长春仙君大驾光临,虎狼城有失远迎,失礼失礼,不知仙君来此所为何事?”
长春闲话家常似地道:“听闻全妖大较重启,闲着无事便来瞧个热闹,不知为何却见九转阵已撤,这边仍在生死相拼?”
“这……”羊太宰是决然不信他是来瞧热闹的,一时猜不透长春意图,言语不由踌躇起来。
程珊嘻嘻一笑,主动上前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运气好捡了个魁首,却赶上花齿花将军对我有些误解,便再较量两下。”
长春闻言眉头微拧,旋即笑对众人道:“都说全妖大较是妖族中的头等大事,怎么听起来似乎有些随意?既已决出了魁首,撤了阵法,还可以继续挑衅?”
羊太宰略一咂摸这话,心下倍感意外,长春竟会出面维护程珊?不过不解归不解,羊太宰倒是乐得顺杆爬,肃然道:“那自然是没这个道理的,三甲已成定局,全妖大较的章程绝不容任何人置疑。”言罢瞥了眼花齿,花齿似乎被下了禁言术,这会儿面上的愤怒化为乌有,渐渐转为绝望,转过头去不理他人,安静在一旁调理真气。
“请。”羊太宰微笑抬手,示意程珊立即去按了手印,走完仪式,以免再生枝节。
程珊感激地冲长春一笑,想邀小豆丁与金苔一起,转头才发现小豆丁不见了,四下都寻不到她的身影,连一丝真气也感应不到,这第二名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众长老面面相觑,仪式尚未完成,三甲却少了一个,正四下传问的当口,林远岱突然出声道:“图长老好像有伤,方才可能自觉没心情旁观别人生事,就先回去了,她的手印日后补上就是。”
程珊闻言略感怪异,自己一直和小豆丁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她有伤?正纳闷间,金苔催道:“我们先按了吧。”
程珊只好依言上前,将右手轻轻按上石壁,一片金光闪过,石壁上先是现出凹陷的手印,旋即手印又徐徐消失,直至最后金光散尽,石壁也跟着化为幻影,不见踪迹。
羊太宰对长春道:“今晚虎狼城大宴,仙君远道而来,不如留下小酌一杯?”
长春笑着摇头:“全妖大较既已结束,我便走了,否则岂不成了蹭吃蹭喝之人?”
羊太宰心知长春虽表面谦和,却肯定不会愿意和他们这群妖族中人同桌共饮,便没诚心挽留,只道:“那就恭送仙君了。”
“不送。”长春点了点头,转身即走,顷刻间便成了视野中的一个白点。
程珊急忙追出两步,挥着胳膊大声喊道:“仙君!”
声音没传出多远,长春却已消失在天边,众人不解程珊大喊大叫做什么,只见她神色落寞恍惚地望着长春消失的方向,片刻后又面露喜色,因为长春竟折了回来,一缕清风似地来到程珊身边:“是你叫我?”
“我……”程珊见他特地为自己折返回来,又惊又喜地瞪大双眼,“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长春笑道:“你找我有事?”
程珊见他和和气气的,壮着胆子道:“你同我们一起庆祝吧?”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程珊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人家又有什么好庆祝的?二人身份悬殊,自己这样冒然相邀,着实唐突,不由面皮发烫,不过想到银鳞说过,说不定长春知晓鬼帝捉拿自己娘亲的缘由,便硬着头皮小声道:“我有事想请教仙君。”
长春又拿笛子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道:“你今日就高高兴兴做一回魁首,莫做其他无谓思虑,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啊?”程珊似懂非懂,垂眸思忖的当口,长春已飘然远去。
程珊心下暗叹,这位仙君明明秉性温雅和顺,却不知为何,程珊总觉得离他距离太远,她自诩脸皮够厚,跟韩珞那等冷冰冰的人套起近乎来也毫不含糊,却禁不住在长春面前拘束又忐忑,发挥实在失常。
程珊回赏月台休整片刻,心神恍惚地熬到了晚间宴席。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所谓的虎狼城大宴,席间各种菜肴血淋淋黏糊糊,全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程珊吓得脸色惨白,几欲作呕。畅饮的各族妖人风度全无,喝上了头便现出原形,满室的光怪陆离。失踪的小豆丁仍未露面,程珊便也找了个借口,问候了几句刚醒来的古开山后便仓皇逃离了。
离了举行大宴的洞府,程珊见四下无人,吐了刚刚饮下的绿油油的不知什么酒,而后有气无力地爬回赏月台。红缨依旧像个雕像似地,以手作枕躺在围栏上,程珊道:“这里不用值守了,你自去休息吧。”
红缨睁开眼,似犹豫了一瞬,道:“我习惯了,况且,虎狼城本也没有我的地方。”
程珊便不再坚持,由着红缨留下,毕竟他多数时候也没什么存在感。程珊一个人进到亭内,筋疲力尽地倒在榻上,心中哀叹着“好累啊”,不知不觉竟动用了神识,未几,韩珞清清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