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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一震。希孟再次及时地远程救场。
    “谁说没有作者信息。我在画中偷偷留了花押——虽然官家不让。”
    随后他发语音,说了一个位置。
    佟彤激动得鼻尖出了汗,三两步冲上讲台。
    施一鸣:“哎……”
    工作人员乐得看戏,都没拦她。
    佟彤翻了几下ppt,翻出了《千里江山图》的高清扫描件,根据希孟的定位,找到了一片毫不起眼的水波,放大再放大,终于——
    观众席里响起低低的惊叹声。
    一笔笔连贯的水波纹里,似乎确实藏着一个极其细小的符号。
    虽然王希孟是画院门生,所绘制的作品理论上版权都归皇帝胖佶,但像他这么心气高傲的后生,怎么会轻易遵守规则。
    况且这幅画的风格和技法,明显不是宋徽宗能画出来的。皇上既然不可能跟他争版权,那自己悄悄标识一下,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埋藏了近千年的小任性,终于在报告厅里真相大白。
    几十年里,学者们对《千里江山图》是一厘米一厘米地剖析检测过,但没人发现过这片水波的独特之处。
    只有佟彤,曾在葆光副本里见过少年希孟给他的作品画押记认。那个独特的、近乎一笔带过的个人签名,从此被她牢牢记住。
    若是事先不知道这个花押的形状,只凭肉眼搜寻,几乎是不可能发现水波里的秘密。
    施一鸣也愣住了,他也一厘米一厘米地寻找过《千里江山图》的破绽,可从来没发现过这个印记。
    他空有满腹辩论素材,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这个……你、你怎么发现的……你怎么证明这是王希孟的……”
    观众席里一个青年学者笑着插嘴:“不在画外签名,而是以隐藏花押作为个人记认的习惯,也只有在北宋朝流行。施老师说这幅画是清人习作,可有点儿站不住脚啦。”
    主持报告会的那个老教授也擦了把汗,很委婉地说:“施先生不妨再写一篇论文,回答一下这些疑问吧。”
    施一鸣胀红了脸,挥着遥控笔,不断地翻页、翻页,连连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啊……那、那就是个普通的败笔,手抖画错了的……你刚才也说,作者边画边进步,运笔不可能处处整齐……”
    佟彤笑眯眯说:“‘不整齐’和‘形状独特’之间,差距还是挺大的吧。况且这花押的位置几近画卷末尾,是他最后题上去的。”
    施一鸣:“可是……”
    但已经没人看他的ppt了。布置精巧的高楼大厦虽然壮观,但被人抽出了几根钢筋,眼看摇摇欲坠。
    施一鸣的这场报告,原本是赞助商安排在会议末尾的重头戏,特意安排了最大的报告厅,前期宣传铺天盖地,整个观众席几乎人满为患,人人洗耳恭听,等着目睹“重大发现”。
    到现在,“重大发现”的气球即将吹上天,却意外被一个小年轻观众戳爆了。看施一鸣的表情,观众们觉得自己听了一场笑话。
    报告厅里轰然一声,压抑了好久的安静氛围终于被打破了。
    “走了走了,饿死了……去吃自助餐……”
    “下一场什么时候?回去睡个觉先……”
    “手机没内存了,删点刚才的照片……”
    “哈哈哈,赶紧去蹲守施老师的微博。”
    一时间,呼啦啦,走了一大半。
    施一鸣茫然地看着人去屋空的报告厅。助手连连朝他使眼色,指指那些记者。
    意思是,快去跟记者澄清啊!观众都走了,记者还在啊!
    但是几个记者跑得比谁都快,同时追上佟彤。
    “小姑娘——女士!你是故宫的职员吗?你有做过相关的研究吗?你事先知道施老师的报告内容吗?你是怎么把海量数据记得那么清楚的?……”
    佟彤眼花缭乱,一时间觉得自己舌头不够用。周围人一副看大佬的眼神,又让她有点脸热。
    最后她还是把机会给了飞飞,不好意思地朝她的直播镜头笑一笑:“你们都高看我了,我其实……嗯、有场外指导……有些朋友是专门研究这些的……”
    网友在弹幕里现场指点飞飞,问她:“哪些朋友?是不是借住你家的那位高人大帅哥呀?”
    别说,网友的嗅觉还真敏锐。
    佟彤模棱两可地说:“嗯,还有别人啦……”
    *
    好不容易钻出记者的重围,却见施一鸣的那个助手躲在走廊尽头等着她呢。
    那助手诚恳地说:“这位女士请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施老师想请您吃顿饭,做一下……学术探讨。”
    佟彤:“吃顿饭?”
    助手大概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嗯嗯,就是再聊两句……”
    虽然佟彤不太看好施一鸣今日一番骚操作,但至少人家今天也没胡搅蛮缠,精心准备的论据被她和身后的团队一一打脸之后,那惊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