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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2

      生似的坐好。
    他脸上的红晕渐消,双颊白皙得像月光下的瓷。
    他的眸子黑亮而清澈,但慢慢的,目光中有些捉摸不定。
    好像她是一尊陌生的雕塑。他一寸寸的,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从眉尖到唇角,然后,慢慢地抚摸她的脸蛋。
    过了好久好久,他出声。
    “帝……帝姬?”
    佟彤心里咚的一跳。那种有些不相信,又努力显得满不在乎的语气,和《听琴图》精神病院里,初见“帝姬”的那位年轻画师,一模一样!
    她不知该不该点头,眨眼卖萌不说话。
    “你去我的画室了?”他又问。
    她张着嘴,学着印度电影里的主角,做了一个介于摇头和点头间的动作。
    那还是他去故宫“休眠”时发生的事,年代久远,她不记得了!理所当然!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追溯:“什么时候认识的?”
    纵然记忆是汪洋大海,但被他压得太深了,只开了微小的一个阀门,涌出来的也只是涓涓细流,闪烁出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个凡人王希孟的生平见闻。毕竟他上辈子只在人世间耽了二十来年,跟他后来那漫长的、没有生老病死的日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不过是一个漫长旅途的起点,一本浩瀚巨着的扉页,一幅宏大画卷的第一笔草稿。
    有时候,他甚至已经能做到把那个人和“自己”割裂,从第三人的角度细细品鉴,注视那些遥远的悲欢离合。
    可是现在,突如其来地,他却对过去那个幼稚的“自己”重新产生了兴趣,在他那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中,掘出了一个贻害千年的炸弹。
    好像被人在荒原上点了一把火,浓烟滚滚,再也回不去往日的宁静。
    “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那祸害的源头,不依不饶地问,“我怎么会……怎么会发展到……”
    佟彤试探着,用大白话描述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你……记得亲过我,但你想不起来咱俩在宣和二年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非常正确。”他面沉似水,抚平被她扯皱的领子和袖口,冷静地审视她,“所以请你重新复述一下。”
    佟彤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可怜巴拉地说:“这么私密的事情您自己好好回忆不成吗……过个百八十年肯定能想起来的……”
    “我想听你说。”他欺近,隔着被子握住她肩膀,感觉那只胳膊僵得像木头,“就现在。”
    平时他有意控制,按照他自己总结的“二十一世纪三好男友行为规范”,跟她说话时温柔缱绻。
    现在温柔缱绻没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分邪性,三分幽深,像是个无形的麻醉针。
    “说呀。告诉我。”他蛊惑。
    她捏着身边的窗帘,觉得要不是他扶着,自己随时溃不成军。
    两人的嘴唇不过半寸之隔,佟彤认命地闭上眼,良久,却不见他进一步。
    她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一口气。屏息太久,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的抗议缺氧,她趁机悄悄换一口气——
    齿间一热。汹涌的攻势滚滚如潮。
    “你说嘛。”他终于放开,不紧不慢地催,“我不生气。”
    佟彤控制不住的大口换气。飘窗窗台高,她一个半残,坐在上面脚不点地,连逃都没处逃……
    密闭的空间催生了暧昧的种子,人还是那个人,但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充满了异乎寻常的能量,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有形的。他的双手拂过的地方,如同生出密密的柔软蛛丝,将她牢牢地捆缚在原地。他用双唇轻碰哪个地方,那里的蛛丝就温柔地收紧,麻麻的感觉扩散全身,四肢百骸都有融化之虞。
    他提起她的手指,从小指指尖开始,一路吻上去。
    每推进一寸,就很恶劣地暂停两秒钟,问:“想起来了吗?”
    她只好投降,小声说:“就是、就是那次去《清明上河图》,认识你之后……然后又被拽到《听琴图》……”
    她能怎么办,只好坦白。而且坦白也没法从宽,说得稍微慢一点,他就轻轻往下一啄,然后在她一片空白之际,循循善诱地问:“然后呢?”
    她还不能瞎编,因为不知道他到底记得哪些。想略去一些羞耻的细节,他却总能举一反三,适时“想起来”,提醒她:“好像还有哪些没说吧?”
    更可气的是,他一边催更还一边留评。
    他说:“不可能。我才没那么傻。”
    佟彤小声怼:“你见到我之后智商就打折了,不赖我呀。”
    他说:“我也没那么嘴馋。”
    她厚颜回:“因为是我做的呀。你把地上掉的渣都捡起来吃了。”
    他说:“你太过分了。你想过故宫里我的感受吗?”
    然后是凶狠肆恣的一吻,好像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