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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柯鲁小姐问:“杰茜,你的理想是什么?”
“什么是‘理想’啊?”我仰起头,询问柯鲁小姐,一旁的柯鲁姐姐在做针线活,时不时停下来“聆听”我们的“谈话”。
柯鲁老师笑了笑,在我的手心中写道:“‘理想’的意思就是小杰茜将来想干什么?”
看到这里,莎丽姐姐的神情似乎很紧张,打手势询问她的姐姐,为什么要问这个。莎拉老师微笑着说:“现在就为她树立理想有助于学习,”并且向莎丽姐姐点了点头,似是在打消莎丽的顾虑。她们方才的眼神交流是什么意思呢?大抵是因着我年纪尚小罢。
却不假思索地拿了张纸,执起笔,一笔一画很用力地写道:“我将来要当一位科学家,探索世界的奥秘!”
“看来你是受了卡洛的影响吧?”莎丽写道,“不过,有理想的确是好事情,我姐姐说得没错”
“杰茜,你最近想了解什么呢?”
“我想更多地接触大自然!哥哥说,要想当科学家,要解开很多大自然的谜题呢!”
……
从那次谈话过后,柯鲁老师便常常顺着我的心,经常带我在庄园里观赏鲜花草木;天气明媚的时候,我们会走出依琴那庄园,四处闲逛,每当在河边坐下来,或是爬上树去,抑或是一头扎进成片的花田,我们的新课程就会开始,研究着、探寻着这个莎丽姐姐和卡洛曾不停地给我描述的这个充满神奇的世界——尽管我们的课堂和游戏一般无二,但是诸如“课堂”、“研究”这样充满神圣感(至少对于二哥卡洛而言是这样的)的词汇,总能给予我一种对知识的向往。
我们还常常来到乡村,坐在农田边,轻轻地触摸那一块块平整、油亮的稻田。在那里,我认识到了许多新“老师”——他们就是农民伯伯和大娘,以他们勤劳的耕作教会了我两个新词汇:“勤奋”和“勤俭”。
……
总之,在之后的八年里柯鲁姐妹始终保持着见到什么就学习相关的词汇和语句的教学习惯!父母和卡洛从我两岁起便教我识了许多字,以便于我们通过书写来交流——这样可以避免许多手势上的误解;于是,莎拉·柯鲁小姐所教的词汇和句子,无论是中文的还是英文的,我很快就学会了。由于莎丽·柯鲁姐姐自己就是一位哑女(请不要误会,她的听力依然正常,只是由于当年受到她的母亲逝世的打击而从此失语),又在纽桑斯聋哑学校受过两年的专门训练,因此负责教授我努冈国流通的标准手语。再后来,由于每天一起阅读海伦·凯勒女士所写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的完整版,并且受到她曾在十岁时曾经受到霍勒斯·曼学校的校长萨拉·富勒小姐的指点,不仅将唇读法掌握自如,甚至能够断断续续地发出音,最后能当众讲话这件事情的鼓舞,柯鲁姐妹便仔细查阅了相关文献,开始像当年安妮·沙利文女士培养海伦·凯勒女士那样,耐心地启发我发声。[1]为此,莎拉小姐甚至时常写信给纽桑斯聋哑学校的校长佐藤透司先生以及副校长玛莎·尤卓拉女士,与他们探讨教育我的问题。每当我们阅读各国经典名著的时候,莎拉老师为我耐心地解释一个又一个的生词,并引导我对作品的理解;而莎丽老师则教我一些唇读法以及为我纠正手语。在老师们的教育下,我的阅读能力提升得很快:两年之后,我已经能独立阅读不少作品了,并从这些不会动的“老师们”的“教育下”懂得了不少道理……
由于既有家庭教师,又参观过三位哥哥所就读的苏格拉底公学,我想我对于“老师”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不陌生。然而我认为,并不是那些整日站在讲台上呆若木鸡地为你讲课的那个人就是你的老师。“老师”有很多种——倘若你的亲友习你以句读、解你以疑惑,例如卡洛和柯鲁姊妹,那么,他就是你的老师;如果在街上的一隅偶遇一人,他以高尚的品性、优雅的举止打动了你,令你心向往之,那么,他就是你的老师;或者从一部好书中受益匪浅,那么,它也是你的老师;甚至一句令你刻骨铭心的话语对你有所启发,那么它同样是你的老师……哦,耐心的感受你身边的一切事物吧,或许,他就是那位可亲可敬的、正在帮助你的、你心目中的“老师”。
在我接受教育以前,我孤独寂寞、对身边的很多事情有着一股无名的恐惧感。因此我想说,虽然我的眼前是光明的,而我的内心世界却漆黑而又空虚。但是因为两位柯鲁老师带给我的光明、爱心与希望,引领我冲破黑暗,带领我踏入了思想的光明世界。我的四周都是围墙,难以与人交流,确实因为她们,在围墙内种满鲜花,教我充分利用视觉欣赏自然界的神妙。我生活是静默无声的,卡森和海丁都难以忍受和我相伴时的寂静,这令我一度怀疑起亲情。但同样是老师们,让我得以聆听到寂静中的旋律。
这正是因为莎拉·柯鲁小姐以及莎丽·柯鲁姐姐的聪明才智和丰富的同情心,才使我冲出寂寞,快乐地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中。她们总使我在生活中汲取知识,让我从体验中收获幸福。我敢说,她们每时每刻都在动脑筋、想办法。是她们的到来,才令我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