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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您有办法吗,”她走近一步,问那棵盘虬错根的参天大树:
“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什么,或者说那些我无法想起的,是很重要的一段过去,您有办法让我看见吗?”
她的眼睛浮起浓烈的期盼,手指攥着衣角,微微发着抖。
空吟摇晃着碧绿的树冠,参差的光影投映在地上,池中,明灭不齐,像破碎的星子:
“你为何不自己去寻找?所谓的前世,本该是天机,凡人不可轻易触碰。但你是修道之人,根骨上佳,若是勤于修炼,到达一定境界,未必不能参破。”
他严肃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慈爱:
“然而,或许到了那时,你早已悟‘道’,想必便不会为此执迷了吧!”
木谣似懂非懂,不会执迷?是因为得道者都摒弃杂念,无欲无求了么?
她心想,不说也罢,她直接去问荷君,荷君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的。
木谣揣着满心的快乐与好奇,觉得自个儿与荷君,大抵曾拥有一段十分了不起的缘分。
全然忘却了幻境中那不灭都对她做过什么。
转过身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个事儿,扭头来,指了指一旁的池子:
“荷君说要我在此处泡足七七四十九天,那这四十九天……你们都要守在这处么?”
易禹神色诡异地看着她,拍拍翅膀:
“谁乐意守着你了?”木谣松了一口气,听见他打着哈欠加上一句:
“小爷在这儿已住许多年了。”
木谣神色有些复杂。
☆、逆徒
身上的衣物十分合身,不再宽大得好似男子服饰,像是经谁的手改过了。
木谣走出小径,看见了那人静坐的背影。
一头黑发散落,不绾不束,风荷坐在石凳上,一手撑着头,好似在沉思。
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木谣惊讶地发现,荷君竟然睡着了。
应该是很疲惫吧,呼吸轻缓,露出一点侧脸。
他手肘边放着几叠糕点,或白腻或金黄,香气浓郁。
木谣在他身边坐下,撑着腮,静静地凝视他。他的额心一片雪白,没有红色小痣。若是睁开眼睛,也当是阒黑一片,绝不是那粲然的淡金。
虽然容貌相似,但是所有的细节都已改变。
原来那狐狸,九重天上再一重的,高高在上的存在,终究还是跌下了神坛,经历了轮回。
就在她怅然若失的时候,风荷长睫翕动,忽然醒了过来,他像是历经了许久的沉睡,眼中掠过万千剪影。
他将她轮廓一点点看进眼里,微微笑道:
“出来了?”
伸手搭在她腕上,沉吟:“成效不错。如此看来不必四十九日,再有数次,便该恢复了。”
木谣怔怔地看着他,男子宛然,
“你这模样,是饿了么?”
“啊?”木谣偏了偏脑袋。
他伸手将桌上的碟子挪了挪:
“我想你腹中空空,就备下了这些,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原来这是给她准备的。
可是……
“荷君,”她看看糕点,又看看他,“我已经辟谷了呀。”
修仙之人,不食五谷,因世间粟米沾染沉俗浊气,恐坏了修行。
风荷一怔,他似在回忆,手指微微顿住。
穆明来报木谣遇险的时候,他正在静室里运气调息。大抵是朔日将至,这具与凡人无异的身躯隐隐作痛。
前日又因布下结灵引,失了血气,这疼痛便比往日来的汹涌些。
“守灵界破,犼兽入侵,死二人,伤数人。伤者已迁至医字阁,正全力救治中。然,音字阁苏枝与玄字阁云诉,不知踪迹。”
话音落地,一股从魂魄深处撕裂的痛感几乎将他淹没。
天道的惩罚提前了。
从浮云殿瞬行至栖雾林,他咽下涌到喉咙处的血液,脸色灰败,怖然若鬼。
他暂时不会死去,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凡人是多么脆弱的生命,轻易就会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无法忍受再失去一次,假如这一次她没有了轮回,假如这一次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他当如何……他该当如何?
从此没有去处,也再无来生。
风荷不敢想下去。
幸好……不算迟。
他回神,又将那碟子往她处推了推:
“不作裹腹之用,你尝尝就好。这是……我亲手做的。”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
“我是说,吃些甜的,心情大概会好一点。”
木谣没有动作。
她的发梢滴落下一颗水珠,抬起眼睛,乌黑的眼瞳好像蒙上了一层水汽:
“荷君,这是谁告诉您的呢。”
“什么?”风荷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