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72

      郎君从何处来?”“今后到何处去?”“以何为生?”“有何志趣?”“可有妻室?”
    不灭一顿,执着杯盏看她。
    那女子柔柔地笑着:
    “郎君不要误会,实则,我与每个萍水相逢的客人,都会如此问上几句。”
    “你是什么人?”
    “我是一名乐伎。”不灭低头看了看杯中清冽的液体,似有似无的醇香,他问:
    “这,是酒?”
    那女子挑眉:“不错。”
    不灭小小地尝了一口,有些辣,却不算难喝。于是他又低头抿了一口。“乐伎是做什么的?”
    黄衫女但笑不语,她身边年纪轻轻的婢女开口,“普通乐伎,只是单纯地献乐与人,以此获得酬劳。但我家姑娘与她们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来此船上的人,都是有心事的人。我们姑娘奏出的乐曲,能抚慰他们的心情,使他们忘却尘世间一切烦忧。”
    “倒是有趣。”不灭抻了个懒腰,可是他口中虽说着有趣,看起来却不像感兴趣的模样,果然下一句他就说: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起身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人间那些繁琐的规矩,便摸遍了身上的口袋,黄衫女子却轻笑着摇了摇头,“郎君不必。”
    不灭困惑,那女子道:“你并没有心事,我的琴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所以你无需付我报酬。”
    她紧接着给自己倒满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中,她不紧不慢地问:
    “郎君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不灭低眸一笑,“实不相瞒,有人在家中候我。”
    “是你的妻子么?”见不灭怔了下,那女子宛然:
    “想必是郎君的心上人了。”
    她吹散盏中飘散的茶沫,又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候着郎君的,只有那一处么?”如同喃喃一般,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仰起脸,微笑着向他道别:
    “今日一别,此生恐再无缘相逢。”
    “郎君保重。”
    不灭神色未动,只略微颌首,衣衫款款,但闻环佩琮琤,斯人已去。
    婢女有些惊讶地追出去一看:“他不见了!”
    黄衫女子勾唇,笑意莫测。
    ……
    阿谣推门进来,一道修长身影正立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她悄悄地凑过去,入眼是一片广袤的湖泊,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看什么呢?我为你买了一件衣裳,过来试试?”
    “好。”不灭点头。
    阿谣为他系上衣带,上下打量,唔,尚算风流倜傥。
    不灭扇着羽扇:“是不是觉着本君举世无双?”
    阿谣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刚买的一堆脂粉犯起了愁。
    从前只在书中看过,倒没亲手接触过这些……忽从旁伸来一只手,拨开两盒口脂,拣起一块眉石,又扶住了阿谣的肩,将她轻轻按坐在凳子上。
    “你会这个?”阿谣有点怀疑地问,不灭轻笑着抬高她的下巴,眸中倒映着她的脸庞,渐渐愈来愈近。半刻钟后,阿谣望着镜子里两条堪称完美的细曲眉,郁闷:
    “就没有你不会的吗……”
    彼时春光正好,金色的日光从窗子透入,照得屋内一片暖融融:
    “说起来,有件事我倒是一直不解……”他蹙起俊逸的眉。
    一见不灭露出那种迷惑的神情,阿谣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几乎是飞快地转移话题:“吃饭的时辰到了,我们去吃饭吧!”却左顾右盼不敢看他。
    不灭便瞧着她笑。
    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
    清都上元节除了举办灯会以外,还会在河边设一个“神乐祭典”。
    阿谣与不灭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坐在岸边了。他们有的吹笙有的击鼓,一群女子沿着河岸弹箜篌。白衣男子衣带当风翩翩立于树下,拈着一枚陶埙,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阿谣蹲在矮矮的梅树下撑着腮帮看他,一个短促的气音过后,不灭将陶埙收进袖中,忽然一把抓住少女的手:
    “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神色好像很快活,如同凡间十七八岁的少年,面上带着神秘又兴奋的笑意。
    阿谣被他拉着走入树林,景色变化为一片飞檐反宇,紧接着身子一晃,二人便立在了明亮广阔的大殿之中。环顾四周,阿谣发现正身处一间宫观。
    ☆、人间(2)
    宫观的主殿并不宽阔,烛火惺忪闪烁着晕黄的光,神像摆在正中,各处布置虽说简陋了些,倒也算干净整洁,只那神龛中的神像很是怪异,金漆的身卧着,露出一张夸张的笑脸,还穿了一件大红配大绿的衫子,虽则面料都是名贵的绫罗绸缎,却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阿谣望着那神像一阵沉默。
    身边的男子也默立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