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袴裤,裙袍被脱下挂在榻边置衣架上,架上自己的裙袍边,还挂着一袭黛色骑服袍裾,是魏郇昨日所穿着的骑服外袍。
刘莘大惊,自己莫不是在醉酒后无意识间与他圆了房。刘莘吓得紧忙动了动腿,修长双腿灵活劲足,无任何不适,应当是无。
刘莘轻拉开衵服低头一看,发现有几枚红色斑点,约莫是被蚊豸叮咬,刘莘挠挠斑点,倒是不怎痒痒……刘莘甚感纳闷。
刘莘正跑神时,魏郇只着单衣一身水汽的推门而入,看见刘莘已醒来坐在榻上正抚胸发愣。
魏郇酡红瞬间浮上了俊颜,下一瞬只见面色赤红的魏郇一个箭步冲到置衣架旁,捞起自己外袍就往门外疾步而出,走至门口又徒然顿住,背对着刘莘道:“再有一个时辰便出发回京兆郡,你速起身盥洗,用些朝食。”语毕,便又逃一般的跨出门槛不见了身影。
刘莘气拧,这厮这副欲盖弥彰的拧巴态度,自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昨夜趁自己醉酒熟睡做了些甚,这厮太不光明磊落了。
这厢的魏郇疾步闯入司空逸卧室,方才吁出口气,胡乱往身上套着裳袍。心里乱成一团麻,那小妖精睡相实是太差,熟睡后简直太过磨人,不停的四处瞎拱,到处找抱抱,一时抱他手臂,一时环住他的腰,巫峰时而贴住他手臂,时而蹭着他胸膛,令他几乎把持不住,一夜躁动无眠,冲凉数次。
司空逸跽腿坐在草席上,借着油灯翻阅着书简,只闻一阵咣当声,自己卧室门被暴力破开,自家主公冷着一张俊颜,双眼猩红凹陷,似是一夜无眠,身上只着单衣抱着外袍一阵风闯入自己房中,一言不发的开始穿衣……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司空逸亦瞪大了双眸,暗叹,夫人好生威武,竟逼出了一贯从容不迫,如清风霁月般美男子的主公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怪哉!怪哉!日后定要抱好夫人大腿才是!
***
自上庸郡至京兆郡,车马一行约四五日便达。魏郇自那夜被刘莘“调戏”失态后,便接连几日都躲着刘莘。
刘莘早在意料之中,并无所谓。
今日日中,终是到达雍州京兆郡,距离郡都城门尚有小半里路,刘莘便隐隐听闻低沉威严的夯夯号角声与隆隆作响的鼓罄声,一阵赛过一阵大气,一阵更比一阵清晰可闻。
刘莘好奇的掀开车窗上的幕帘,向着京兆郡城门望去,只见城碟上旌旗招展,一面面米长大鼓沿城碟鼓号穿插,一字排开。城门口,一列列列队整齐的士兵,手执长茅盾,高声震呼,“君侯凯旋!”
刘莘嫁他前,他将将夺下巴东郡,又转入上庸郡布防巡守,加配兵力,顺便娶了自己。刘莘暗忖。
入城后,往城东继续行驶一刻钟,便到达魏府。
刘莘下了马车,只见一座高门广院立于自己眼前。
庑殿式的三进大门,门口立有两尊及人高的威风凛凛青铜大狮,铜狮底座是隽雕着祥云图案的莹润光滑的白玉大石。
门口一排排府兵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迎接着魏君侯,齐声震天高呼,“恭迎魏侯归府。”
魏郇神清气爽,身形矫健的翻身下马,大步向门内走去,跨出两步,似想起什么,回首澹澹扫了一眼刘莘,刘莘紧忙小跑至他身侧往后一点位置,与他一同进门。
门槛颇高,进门后大门两侧围墙内侧由廊环绕,庭院深深。
一身着紫檀色交领右衽蚕衣深服的鹤发老妇人,眼含热泪立于院中,头戴一抹黑色抹额,抹额正中是一块水色极佳的紫翡,富贵逼人。
刘莘心知,这便是魏郇的祖母魏周氏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见魏郇进门,精神矍铄的命令着魏郇跨过燃着炭火的火盆,又从仆从手里接过艾条,上下左右围绕着魏郇的身体轻扫,囔囔念叨,“上扫晦气,富贵吉祥;下扫烦恼,金玉满堂;左扫疾病,平安健康;右扫愁绪,平安舒畅。”
然后从旁边仆从端着的黑漆嵌金丝托盘里,拿起一尊三足鼎青铜杯,递与魏郇道:“庆胜酒,喝了它。”
魏郇接过酒鼎一饮而尽,把鼎放到边上托盘里,单膝下跪拜见祖母。
魏老夫人紧忙把他扶起,口里直念叨,“好孩子。”
这时,魏老夫人身边一名端庄秀丽,身着青莲色衫裙的年轻女子上前一步,向着魏郇盈盈一拜,又目光灼灼望着魏郇道:“见过表哥。”
魏郇澹澹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回礼。
毕了,回过头看着刘莘道:“魏刘氏过来拜见祖母。”
安静站立一旁等候召唤的刘莘,立马莲步款款上前,正欲行礼时,只见原本喜逐颜开的魏老夫人霎时拉下脸来,面露晦色,一手拉住魏郇,一手拉着青莲色衫裙的女子,转身便向庭堂走去,撂下刘莘一人尴尬立在庭院里。
庭院里的仆从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见刘莘受如此冷遇,便知刘莘虽顶着个魏夫人的名位,在府里却并无甚地位。一个个对她也极是怠慢。没有任何人理会刘莘,便四下散去,只留有几个洒扫得仆从在收拾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