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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话讫,便旋身入舱,边行边道:“传舟人阿大前来回话。”
    遽然污蔑自己对女尸感兴趣,王琪瞪着魏郇的背影狠狠腹非心谤,好一只白眼狼,还是针尖儿心眼的白眼狼,早晓得便不该知会他,自己去带回了了。
    *
    舟人阿大这遭可算是见了世面了,江里捡了个女君后,接二连三被往日里别说是见,就是听都听不着的簪缨世冑“大人物”召见,下回再跟人侃大山,他可算是有资本胡吹了。
    魏郇询问完舟人阿大,心里仍旧七上八下,不得安宁。刘莘落水月余,魏郇便月余没好好阂过眼,除下昏迷那一日,其它日子困极倦极也无法安眠。
    现下虽终于知晓刘莘下落,可却仍不知刘莘是否安好是否无恙,他仍旧吊着一颗心放不下。
    魏郇整个人瘫靠在罗汉榻上,由着船上的琅琊族医宋大夫给他把脉诊治。方才在襄庸郡守府听闻王氏家仆所来禀,缠绵病榻的魏郇硬是拖着孱弱病躯,一路疾驰赶到坞口。
    现甫一放松下来,只觉头晕目眩,四肢虚浮,在宋大夫的帮持下,饮下汤药,在汤药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药剂可拿准了?”见魏郇睡下,王琪问道。
    “回世子,保证无失。”宋大夫答。
    “那便好,差人照顾好魏侯,让他好好睡两日。顺便给我也下一剂药,我也要歇两日。”王琪揉了揉疲惫紧蹙的眉头。不只魏郇一月未睡好,自己自打接到刘莘坠江的消息,自己也未曾真正阂眼好眠过。
    船艘在汉江行了两日,两位主子沉沉睡了两日。
    船艘现停靠在汉江与卬河交界处,去往卬里得通过卬河,卬河水不若汉江水深,暗礁颇多,大艘吃水颇深,强行驶入卬河恐将搁浅,在舟人阿大的提示下,众人决定弃大艘,改用大艘上备用的急救轻舟前往卬里。
    魏郇沉沉睡了一觉醒来,烧已退,除却四肢仍有些乏力,已无其他不适,只觉腹中空空,与王琪二人,相对各自饱食一餐,魏郇便迫不及待欲下艘登舟。
    “等等,魏侯准备便这般去往卬里?”王琪叫住他。
    “这般如何?”魏郇不解。
    “着寝衣示人,及是无礼。”
    “呵……那是两日前世子不给本侯时间着装。”
    王琪听着魏郇竟将这屎盆子扣往自己头上,狠狠腹非心谤,针尖儿心眼。深吁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往边上案几一指,“吶,我刚制的新衣,借给魏侯。”
    魏侯瞅了瞅案几上的青色绸袍,也不客气,对王琪抱拳一礼,言:“多谢恪知。”遂,上前拿起袍子便入了内室更衣。
    更衣毕,王氏家婢替魏郇疏好发髻,还欲给魏郇修面。魏郇客气拒绝,“不必多事,本侯急着赶路。”话讫便匆匆下了艘。
    王琪身量不及魏郇高大,且王琪走的是书生气质一路,体格自是没有魏侯健壮,肌肉虬结。
    魏郇穿着王琪的裳袍及是别扭,手不好抬,脚不好跨,勒勒擞擞。
    王琪在岸边看着魏郇衣着别扭的走下舫,一阵汗颜,平日里看魏侯也还好啊,隔着衣裳没觉着身量与自己有多大差别,今日他着自己衣裳,怎就这般别扭。
    迎着王琪怪异的目光,魏郇下艘,再登上轻舟,转身对着王琪轻吐二字:“甚窄。”
    王琪气拧,真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之前怎就没人告之过自己魏侯竟是如此毒舌之人呢?!
    *
    十余扁轻舟滑过卬河,向里驶去,卬河边水草繁茂,树木郁郁葱葱,人迹罕至。
    欲靠近卬里,魏郇欲紧张起来。
    月余前,刘莘被自己混账气走,途遇歹人,惊恐坠江,也不知她是否还在生气。自己见了她又该如何先开口?道歉吗?可是他从未向一个女子道过歉,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魏郇心里甚是有些揣揣不安。有些期待,有些心焦。
    轻舟一行到达卬里的时候,正是日正当头,卬里地里田间劳作的乡民们都围坐在地头间大树萌阴下纳凉用午食,偶有几名孩童玩笑着跑过,遽见几艘轻舟停泊在卬河边,全都好奇得涌了过去……
    此时,刘莘正在赵媪家里和赵媪、春妮儿将将用完午食。刘莘帮忙收拾好碗碟,春妮儿从缸里打了一盆沁凉的冷水,正准备洗碗。
    只见田家小宝大步跑进了院子,喘着粗气道:“仙女阿姐,有名郎君自称是你夫君,找你来了。”
    “我夫君?!”刘莘闻言起身,抓过张布巾擦了擦手上的水。
    “他自称是你夫君,是由舟人阿大带来的。舟人阿大也说他是你夫君。他长得可好看了,就和仙女阿姐你一样好看。我想他应该是你夫君不假。”说完,田家小宝到水缸边舀起一瓢井水灌了一口,缓了缓接着说:“他们就在我后面,已经往春妮儿家过来了,我是先跑过来给你报信儿的。”
    田家小宝话音才落,刘莘便透过赵媪家的篱笆栅栏,隐约看到外面有一群人正向赵媪家走来,约莫十来人。
    “了了阿姐,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