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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如今距那个位置,当真是……一步之遥……
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一步……
姚章轻笑,但这一步……只是早晚的事。就算赵兴踏不出去,自有他的儿子替他走完。
可笑许多人,竟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看得透彻……
既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姚章也没再多做纠缠,倒是梁玥忍不住追问了他对张礼一事的看法。
“赵公气量之宽宏,乃是玥生平仅见,怎会怎会因为一句诗赋而动如此大的气?”
梁玥当真觉得这事儿奇怪得紧,赵兴的气量她是见到过的——当年兖州有一很负盛名的读书人,赵兴意欲招揽,孰料这人是个狂生,让赵兴干等了大半天不说,来时又是袒胸露腹、衣衫不整的,一身打扮活像个乞丐,见到赵兴还未说几句话就开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梁玥当时也是赶巧要求见赵兴,也在外面听了大半,那言辞之过……梁玥只觉得她要是赵兴,得恨不得把这人拉出去砍了。
可谁成想,这人竟完完整整地从赵府走出来了,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儿的。
若是说当年赵兴是为了求名声、做给天下读书人看的话,那这么些年了,样子总是做够了……可便是到了如今,那人还是在兖州活得好好的,继续当着他的狂生,隔三差五地就闹出个让人震惊的大新闻来……
当年那等境况,赵兴都不计较。如今张礼只是一纸诗赋,如何能惹得赵兴动如此大的怒气?……竟直接将人下了狱。
“玉镜也说了……主公怎会因一句诗赋动气呢?”姚章倒是仍不着急,语气亦是不紧不慢的。
他又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竹简,轻轻笑道:“况且,子仪虽是坦荡君子,却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梁玥食指痉挛似的收了一下:姚章的意思是——
……那赋,不是张礼所作?
姚章知道、那赵兴……应当也知道:明明知道,却依旧让张礼下了狱,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镜放心,大理寺的陈寺卿和子仪十分投契,两人一向以叔侄相称,他素来将子仪视作晚辈。有他在,子仪在狱中不会受什么大委屈的……况且,子仪遭此大祸,伯庸公子亦不会全无动作。玉镜只在家中静待……不出月余,子仪便会如约去梁府拜访了。”
他说着,便看见梁玥眉头愈蹙愈紧,显然是不打算就此等着了。
姚章轻叹:“只为了子仪……玉镜便要搅到这淌浑水里去呢?”
梁玥沉默以对:友人身陷囹圄,她又知道此乃栽赃陷害,真让她作壁上观,只等张礼出狱之日……她良心难安,怕以后都无颜去见张礼了。
姚章叹气,“玉镜如此相待子仪,我可是要吃味了。”
梁玥不觉拧眉,“还冤者以公道,此乃为官者应担之责;为朋友奔波,此乃友人应有之义……玥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朋友之义?”姚章似乎轻笑了声,他抬头看向梁玥,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身子也往前倾了倾,他缓声道,“若是他日,我遭如此灾祸……玉镜可愿为我来回奔波?”
明明两人间隔了有一段距离,但梁玥仍察觉出一阵压迫感来,她有些不适地往后仰了仰身,眼皮垂了垂挡住了姚章看来的视线,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她低声回道:“玥以为,依先生的聪明才智,绝不会使自己置身险境。”
况且,真遇上姚章都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算有十个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姚章心中生出浅浅的遗憾来,倒也谈不上什么失望,他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了句,“能得玉镜此赞,章当真是受宠若惊。”
他虽这么说着,脸上却无丝毫“受宠若惊”之态,漫不经心地抽着桌上的竹简翻看,随手拿出一份来,冲梁玥摇了摇。
“玉镜不若带着这东西,去拜访一下季朗公子。”
☆、第65章不是很懂
待到梁玥远去, 姚章轻轻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个三折的薄木板来,展开来看, 里面是一幅画。
那画中两人相对而立, 一身着甲胄的男子站在门外, 似欲回头,而他身后的那屋子里, 一个姑娘正静静伫立——
这场景……就像是姑娘送别即将出征的情郎。
若是梁玥在此,看见这画定会惊讶, 这画上的正是大军出征那日,赵旭来梁府的情景。
姚章看了这画良久, 微微蹙了蹙眉,低叹了一句, “这还真是……前狼后虎啊……”
*
梁玥带着那竹简去了赵昙府上,竹简上并非什么要紧事,无非让拜访一事不那么突兀,也好趁机探探赵昙的态度。
赵昙应当也猜到了她的来意,但梁玥只一提起张礼之事,他要么是扯开话题, 要么是含糊着打着太极。
梁玥对此也不意外, 要是事情真的这么好解决,她也不用犯愁了。
虽然一开始就做好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