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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好被子。
慎儿拉住她的手,嗔怪道:“可害得我担心受怕一整天,就怕爹爹怨我今日不再来看我,娘你就该早些和我说!”
李相月挑眉,捏住慎儿的脸问:“又将过错归在我身上,小机灵鬼这次想要些什么?”
慎儿要东西很少撒泼,旁的孩子在地上打滚非要不可时,她只会牢牢记住,等着李相月有做的不当处再将要求提出,令人无法拒绝。
慎儿瞪着眼,圆滚滚的脸配上乌黑的大眼睛好不可爱,软软的趴在李相月的膝上,仰头委屈的问:“娘当真忘记了,前不久慎儿刚刚过得生辰。”
她这么一说,李相月恍然大悟。抱有歉意转身从包裹内拿出翠绿的竹笛,上了年头不少地方开裂,又被她用桐油糊住,留下斑驳的痕迹。
曲调哀婉,清远悠长。如泣如诉,不经意流出淡薄相思。
吹的音谈不上好听,但李相月吹得极为认真,一曲毕慎儿含着笑睡去。她抹了抹脸,手指划过竹节,这地方严重开裂,桐油救不了终有一天会彻底破碎。
每每吹奏这曲,李相月胸中困顿澎湃心下抚然,再难入眠。索性走出房间,吹吹河风,没想迎面撞上林奇安。
手握酒壶,面带潮红,显然微醺。他凝着眼盯了会儿,才认出是李相月。
“夜里无人,何必带着纱帘。”
李相月纱帘轻动,说了句小心为上。
一时无言,两人沉默。林奇安喝的多,脑袋转过弯觉着自己刚说的不妥,又感慨李相月的心思缜密。如若林家刺杀羌人三皇子时有她的谨慎,也不至于落至这般田地,愁绪便涌上喉口唯有苦酒压咽。
他举杯对月,余光瞥见李相月手中的竹笛,问道:“月娘方才吹得是什么曲子?”
“可是打扰你休息了?”李相月带有愧意,夜半时分吹奏乐器确是她的过错。
林奇安摆手说道:“只是好奇这首曲子,曲调奇特从未听过。”
李相月手指抚上竹笛,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碧绿依旧的笛声回答:“这曲子是慎儿她爹从海边听来的,叫做寻月。每年慎儿生辰都要吹给她听,今年事多就拖到此时。”
再一次听她提起亡故的丈夫,林奇安隐隐升起不快,仗着酒意顾不上君子风范直言:“慎儿说起她爹时,我见你颇为不悦,可是他曾经欺辱你?”
“绝无可能!”李相月想也不想就反驳,甚至着急的要掀开纱帘。
林奇安心底一紧,握住酒杯的手颤抖,美酒洒进河里。他默默的转身,不去看李相月激动的神采,而是独酌了一杯。
“他是有勇有谋的大丈夫,行事由心未逾半分,是我心中的大侠。”李相月不喜他被人诋毁,每一句说的掷地有声。“夜里风冷,稍不留神就惹上风寒,林少侠多多保重。”
含着怨气,她快步走向门前,摸到把手又收了回来。绕船一周,悄悄地潜入南陵殿所在房间。夜深他们熄灭烛光,几个麻袋并排放在房间角落,麻袋下淌出浓稠结成血块的黑紫色硬痂,看着颇为骇人。
李相月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去。未远离江湖前,她的轻功就是谷中一绝,此刻她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每一步走的极为小心,用剑划开麻布袋,露出昏死的几人。
他们的伤势触目惊心,李相月掩住要惊呼的嘴,蹲下查看。伤势最轻的是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他身上被刺了三剑,伤口不深却流血未止。其余的则更骇目,有人被砍去手脚,有人割去双耳,嘴上被针密密麻麻的缝合上十针。
李相月替他们解了穴,面容愤怒正想一剑劈开束缚他们的麻绳,剑被长链挑开。
南陵殿众人已醒,九节鞭缠住她的剑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我南陵殿的房间!”
李相月将剑抛至半空,手做掌状直击他的掌心,待靠近手指捻成莲花结,四两拨千斤将九节鞭卸了下来。双手托住九节鞭,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流云出岫手,你是云梦谷的人!”准备出鞘的斧中剑收回鞘内。他与身后的同门师兄弟交换眼神,原是今日堂中妇人,言语内已有软化。“南陵殿这些年与云梦谷交好,从未见过像夫人你这般打扮的弟子,敢问夫人是第几代弟子师从何人?”
李相月拾起剑,她使出流云出岫手就知师门无法掩藏,可若不这样以正派对倚月楼的痛恨程度,今日不血溅三尺恐无法脱身。
隔着纱帘她右手在上行礼,纱帘下面容骄傲,心想云梦谷是百年名门能与它结交实属南陵殿幸事。
“我已不是云梦谷弟子,也无需再提师傅尊号。”她淡然说着,心中戚戚然。
南陵殿为首一人重新握起釜中剑,他气盾从容在派中应是佼佼者,他抹须说道:“夫人既然曾是云梦谷弟子,就理应知道倚月楼妖人作恶多端,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李相月闻声未动,横亘他们中间,眉头簇起问:“倘若有仇,杀了便是,何苦虐待至此?南陵殿师出西南名门,就不怕武林人笑话么?”
“他们杀了小师叔,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