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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她定睛一看,长街上不少人已经躲起来,可枣红色马儿的奔跑路线上还有一人,是那个带路的孩子。他多日未进食,吃下的馒头尚未化为通身力量,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震到腿软,仍凭李相月如何呼喊,都迈不动步子。
双眼空洞的睁着,不知所措。
李相月背部受了一掌,强行拦马消耗太多力气,此刻已力竭,拼尽最后的力量冲到男孩身上,抱住他倒在地上,背部放任在马蹄之下。
闭眼,她静静等待死亡。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缓缓睁开眼,她放开惊恐未定嚎嚎大哭的孩子,回头看向抛出酒杯击倒马儿的人。
他依然白衣飘飘,眉间多了道深邃纹路,与云梦谷弟子缠斗没能让他心生烦闷或是不悦。看见她不顾一切的救那个孩子,倒是令他分神出手相救,给了沐青黛可趁之极。
她的剑削去他发尾青丝,被他一掌从二楼击打落至一楼。他夺走云梦谷弟子的长剑,脚尖点着街道侧檐,砍下二楼木质凭栏,总算挡住马匹的践踏。
就在李相月松了口气时,杜仲已至她身后,点了她几个大穴,长剑架在她的脖上。
“云梦谷怎么说也是百年宗门,没想到到了云苓这辈教出的弟子这么不堪。回去告诉你们师父,多教你们几年再放你出谷,真丢人。”李相月斜眼瞪他,被他无所谓的笑看了回去,左手揽着她的腰纵身消失。
“相月!”慧灵大喊,快步追上,不出百米就被甩下。
激烈的战斗骤然停止,躁动不停找寻出路的马匹渐渐安静下来。慧灵走到沐青黛身边想替她止血,被她大声呵斥,面容扭曲夹杂不甘,她发泄似的用剑砍断街两旁的旗帜。
“啊!”怒吼一声,摔剑而去。
云梦谷弟子拾起剑,询问慧灵。
“快马加鞭将小师妹被杜仲掳走的事告诉师父!”她目光深重的望向李相月消失的方向,师妹落入魔头之手恐怕凶多吉少,她如何不担忧?
第二十八章
28
正面朝下丢在床上,李相月满脸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带着淡淡熏香,有些像五月槐花。
床榻下陷,杜仲就坐在她身旁,手放在她身体上方。李相月浑身汗毛竖起,被点穴的身体叫嚣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她感觉到那只手快要触摸到自己的耳朵,李相月想到关于倚月楼的传闻,他们淫辱妇女,最后将人杀了分而食之。背脊发寒,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可以听见心脏砰砰欲从她口中跳出。
“啊!”她忽然发现可以动弹,立马缩在床榻角落,受了一掌的背部挨着墙吃痛。李相月警惕的盯着杜仲,说道:“你动了我,我师父不会饶了你的!”
杜仲收回手指,瞧见她因疼痛而簇起的眉心,想给她解穴或许不是个好举动。他甩袖,离开床榻坐到椅上,撑着脑袋笑意盈盈。
“你师父在云梦谷,如果我想做些什么,等她来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摸摸自己的眉毛一副奈我何的表情,挑眉说:“再说了你师父打不过我,她来了又能怎么样?”
李相月双目怒火转而害怕,人往床榻角落缩成一团,希望床幔能挡住她的身影。
瞧她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杜仲轻咳一声,想了想说:“你放心,我没逼/奸的爱好,向来都是女人对我投怀送抱。”
“哼,说的好听。若是没有歹意为什么我会被你掳来这里?”李相月试探的看了眼,又立马缩回角落,师父说过魔教人都是两面三刀,口中没一句实话。“道貌岸然,实属伪君子!”
杜仲放下酒杯,盯着她仰起给自己壮胆的下巴说:“我不将你带你,你那些师姐们会停手?你一人能拦住多少马匹,你的背能受的住几次蹄踏?你们名门正派不是一向自诩除魔卫道,心向百姓么,怎么今天就能将那么多无辜百姓性命置之度外呢?”
“道貌俨然,伪君子应说的是你们才对。”李相月渐渐收起下巴,头微敛垂着盯着面前被褥的花纹,今日师姐们的所作所为令她难以反驳。
她失落的神色落入杜仲眼眸,他手指轻叩,掷地有声地说:“正义从来不是挂在嘴边或是写进教义中说说而已,所谓的名门正派真让人恶心。”
“并不是人人都是这般!”李相月出言反驳,语气难以笃定,甚至稍弱了几分。“师姐们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师父品行高洁,一心驱除夷人,胸怀百姓是真正的豪杰。”
“你师父?”杜仲侧目与她对视,眼中讥笑仿佛在问她说的到底是谁。他嘴角开合,但见她双眼泛红已是逞强,将那些她听了注定无眠的话吞下。
袖口处拿出白色瓷瓶,放在桌上,挥袖离去。
木门紧闭,灯笼摇曳,除却风响再听不见其余声音。李相月掀开床帘,走到门前拉扯几番无法打开。从窗户往外看,来来回回穿着倚月楼衣裳的守卫一刻不停的巡逻,她怅然的坐在椅上知晓自己被人囚禁。
不禁内心苦楚翻腾,双眼朦胧,手指默默描绘桌布上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