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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间的流逝,小姑娘晃眼成了妇人,眼角瞥了眼身后的杜仲。嘴唇向下哼了一句,模样不错就是看着老成了些。可转念一想,嫁给比自己年迈者多如牛毛,不缺李相月一个,她亲故皆去能有个愿意照顾的人已是幸事。
    起身绕过悬挂的空酒壶,走到柜前。这大概是破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密密麻麻有十几个小格。有人说某个格子里就藏着陈老的酿酒方子,也有人说是放着老屋子的地契,虽不明朗里头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但能肯定的是那绝对是老陈最在意的好东西!
    他径直走向其中一个格子,它太打眼了,甚至没有丝毫怀疑的,李相月和杜仲就笃定他要找的就是这个格子。红漆被摸掉了皮,秃噜的地方又被手摸的包了层隐约的浆,柔和古朴显然最受主人的喜爱。
    杜仲想他约莫是要拿仙风酿,听他语气这酒已有些时日未酿,加之本就是陈酿,一时被掉起兴趣。这可是近日来除开李相月之事,唯一能令他侧目的,眼神便随着他的动作片刻不移。
    只见他拉开柜格,小心的好像抚摸老友的脸庞般托起一壶酒,半截手臂高,急着红色绸缎,绸缎下同样艳红的纸上写了三个字。
    杜仲眯起眼想看清写的是什么,但室内光线昏暗,陈老又用手托着挡住一部分,怎么看也看不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仙风酿之类的美酒没有用丝绸扎带的传统,爱好这口的文人雅士,嫌它庸俗。
    用大红绸缎系酒壶上,这么喜庆的做法,倒是让令他想起某种意味鲜明的酒来。常常用的是人参打底,因为参酒不需放的太久。还能显摆,放个十几年打开来,瞧见里头整根的长参,极为长脸。
    为什么只放十几年?只因这酒放的太久反倒不值钱,主人家是拿不出手,恐怕面上也是无光。
    这厢杜仲正在为此酒的来历震惊,不明陈老的意思。那头捧着酒壶的陈老,一手摸着壶身,粗糙的手掌抚过光滑冰凉的瓷,像是和过去彻底做诀别。
    酒是上等仙风酿,又搁了一根名贵人参,是他这辈子酿的最满意的酒。不仅是技术层面的满意,还有对老友的思绪,他颤颤巍巍的将酒放在李相月手上,怕她会不小心落下,交接时特别用手托了下。
    “这是我酿的最后一壶仙风酿,不过不是五年份,而是十年。”他抹去眼角渗出的一点儿泪花,原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遗憾今日突然圆满,他有些没缓过劲。直到瞧见李相月眼中的诧异,心底才终于长出一丝踏实说道:“本来就是给你的,兜兜转转又到了你手上,或许你爹他冥冥中自有安排。”
    壶不大,一只手就可托住,但为了稳妥李相月用了两只手。红绸上的字便正在躺在手心处,不偏不倚的向着胸口的方向。
    三个字,写的不怎么好看。一眼就能瞧出不是读书人出声,力道有些大,一笔一画都仿佛浸透了红绸。这样的字上不了台面,甚至写在大米麻袋外都不太合宜。
    因为字不太漂亮,李相月帮忙写过许多麻袋。后来她去了云梦谷,这事落在李相祁身上,他还为自己墨宝写在麻袋上发过脾气,说什么牛嚼牡丹,不懂欣赏。
    再后来,麻袋上的字没人写了。它突然出现在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酒壶上,平平淡淡没什么变化,却一瞬间将李相月击垮。
    她眼前模糊一片,身体慢慢的弓起,上半身不自觉的蜷缩,双腿开始打颤,即将落地的前一刻被杜仲抱住。
    映入眼帘的三个字,如他猜想的一样,极为朴素极为的普通的一瓶女儿红。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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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字映入眼帘,李相月一个趔趄,腿脚发软的向后倒去。杜仲赶忙扶住,却也不知为何向后仰了一步,心绪不宁有些丢人。
    “哎呀!”陈老一时不知该是去扶站立不稳的李相月,还是保住她手上的女儿红,就在思索间酒壶碰的身随着身体的倾斜重重的砸在李相月的脚背上,还好没有摔碎。“早知你如此伤神,这玩意儿还是我拿着好。”
    陈老见她没有大碍,悬着的心落下,拾起酒壶颇为不放心的搁在她手心,嘱咐道:“莫再摔了,仅仅就这么一壶。”
    “当时你爹来寻我,要的是店里最上乘的酒,巴不得我把给自家闺女儿的女儿红挖出来匀他一些。”陈老哂笑,抹了把胡须忆往昔岁月,眼里的光似乎还在笑着李老爹的不懂事。“这么可能,哪有自家闺女儿成亲用旁家女儿红的?我好说歹说他将他这个念头破了。”
    李相月坐在地上,背后是温暖的胸膛,手心是冰凉的酒壶,渐渐的眼眶中的热气将酒壶晕染的滚烫,几乎难以抓握。
    “后来你爹说,原先他在家乡是为你埋了壶女儿红的。酒虽是普通高粱酒,但从出生就埋在地里,就等你出嫁时挖来喝喝。不曾想,遭了灾酒自然是没了的。”陈老解释说道,“男人心粗,总是火烧眉毛了才想起来,你说在建安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埋一瓶?”
    李相月没有接话,只是苦涩一笑,向陈老道别后,捧着酒壶走在杜仲身后。
    阳光正好,影子在身前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