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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成一小团。阴影与光斑交叠,勾缠着行人匆匆忙忙的脚步,一切的热闹被隔绝在影子外,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住杜仲身侧的衣角。
    脚步骤然停下,影子向上移了一步,两个融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块。杜仲回身抱住她,长久的说了句:“痛快的哭出声,没什么丢人的,若是放不下面子,不如我陪你一道?”
    期待中的哭泣没有响起,李相月咬住下嘴唇,抬头问:“你没什么要说的?就这些?”
    一时摸不着头脑。杜仲自诩风流人物,却也是木头脑袋,风月□□没有边际,在他脑海中短暂的闪了几遭,又如雷雨前的火光恍惚消失。灵光一现的他忆起雷驰的话,豁出老脸俯身闭眼,朝着李相月吻去。
    “你作甚?”李相月又羞又急,抻着手将他脸偏向一侧。早知这厮皮厚不受规矩束缚,没想大庭广众下也敢做出如此出格行为,不免语气中带了点怒气,说道:“我爹不为我准备女儿红是因着我同他说过要终身侍奉师父,永不出嫁,他拧不过我没有埋酒罢了。怎地忽然又有了这女儿红?你就没什么要与我说的?”
    谁家父亲不愿女儿出嫁?无奈李相月执拗,为了这事与李永年没啥拌嘴,许多次更是因着这事提前回了云梦谷。
    李永年怕她真一辈子再不回来,那些让她成家的念头抵不过父女之情,久了也不提了。他一反常态去要了壶女儿红,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李相月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不敢确定,目光笃定的瞧着杜仲,说道:“他见过你,是与不是?”
    “当年确有一面之缘。”杜仲收回不安分的手,敛起眉眼回道:“就在我走的前夜,从你房里出来时,撞了个正着。他将我一顿好打,又问了我的底细,猛喝了一壶酒,悠悠的让我提亲时记得多准备点彩礼……”
    也正是有了李永年的承认,当年他才会走的那么坦然。真就没在李家布下眼线,使人钻了空,落下生离的十年。
    顾不上回忆他临走的那晚两人的荒唐事,李相月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她抓住杜仲的衣袖,褶痕几乎要将衣裳撕碎。脸上有如释重负的叹息,又布满悲切的狰狞说道:“原来他是知道的,他没有怪我,原来他明白的……”
    积蓄十年的重担突然毫无征兆的消散,她仿佛被这无形的压力积压的太久。背脊直不起来,膝盖像被人打过似的酸酸软软,双手抱着杜仲,用力的倚着他的怀中,迷茫心酸冲破束缚通通涌上眼眶。
    再也忍不来,也不想忍,她背负的太久,终于是宣泄的时候,哭嚎声肆意的发散。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不知为何,杜仲也是一知半解,不明白那儿句说错了,只好轻语着安抚。
    “这是怎么了?”
    “谁家里没有一档子事,我看多半是男人外头有人了,可不哭的这么惨!”
    “你当人人与你家那口子一样?眼睛皮子里就只有女人?”
    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杜仲淡淡的扫了眼,爆发的杀意使周围冷了不少,爱说闲话的人闭上嘴。本能中感应到这股杀意,无人胆敢再逗留。
    李相月仍然用力的哭泣,要将十年的苦一次吐个干净。十年前她落寞悲怆的离开,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想起父亲弟弟。因为她的贪心任性,带来灭顶之灾,十年里她不敢回建安,编了无数谎话哄骗慎儿,以为连带也把自己骗了。
    她真是全然因为杜仲不敢回来么?天下之大,他认定她死了,何处不能安家?建安附近那么多村落,就是单单建安城犄角旮旯多不胜数,她有心躲藏杜仲未必一定就能找到。
    为何要走?为何不敢回头?为何远离故土,久居北地?她问自己,不过是愧疚罢了,她没有颜面回建安,更怕见到化为石碑的两人。
    “原来他知道的!”李相月嘶哑的喊了句,爹爹当年就明了二人关系,甚至默许,悄悄的准备女儿红。爹爹永远拗不过她,她喜欢的,他就只能喜欢,或许他从没怪罪她的贪心,而是激动又不舍的接受。“他原来没有怪我。”
    反反复复就这么几句话,她实在找不出其他话,也无力想出任何东西,仅仅是抱住杜仲,激动的复述。
    直到太阳快要升到头顶,二人的影子缩在脚下慢慢变成一个不大不小的点。她颤着脚,以杜仲为支撑站起,拉起他的手嗓子彻底嘶哑说道:“同我去个地方。”
    两人穿过街道,越走越荒凉,直到来了东水临街二十三巷。
    李相月蹲下身,在没有写字的石碑前磕了三个头,也让杜仲照做。
    “当时走的急,没来及刻字。”李相月摸了摸石碑上的痕迹,除了自有的纹理,别无他物。“其实我可以托刘叔刻上,可是我怕刻上字他们就永永远远留在这儿。”
    她手顿住,自嘲的笑道:“都是借口,说得多了以为自己就能相信。不就是不敢承认他们死了,不就是觉着是被自己害死的么!”
    本是不多话的人,今日打开话匣子一股脑的倾泻,她不愿面对的终于可以坦然。
    “相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杜仲吐出自个儿的疑惑,她太过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