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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酸涩难以言表。
襄王说了几句,他有皇命在身无法擅自离开建安,正好也趁着这段日子好好查查渗透入疆土内的夷人。杜仲比昨日又憔悴了点,他全权负责去洪城之事,一晚上仅仅打了个盹。
等一切备好,要出发时,庄门口出现两人。
男子背靠木质轮椅,调皮俏丽的绿衣姑娘缓缓的推动向他们驶来。
林奇安讶异说道:“这不是……这不是那位姑娘!”
李相月正想问他,这两人来历。身旁杜仲先反应过来,拱手说道:“晨间露重,小公子还是不要出来为妙,有什么事让疏竹同雷驰说声便是。”
话倒是恭敬,但身姿站的笔直,星点儿没有行李的模样。傅疏竹见状,鼻子朝天冷哼一声说道:“杜护法,听说大家都要去聊城,怎么无人与小公子知会一声?我们在庄子里真成了人人嫌弃的废物了?”
“疏竹!”小公子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提,低声呵斥。
“杜护法,洪城的事我有所耳闻,眼下正是需要人力物力的关口。我虽说已是个废人,但还有几个忠仆,我想不如一道去。作为倚月楼的一员,哪有光让护法出力的道理?”他面色白如墙灰,一双眼却格外明亮,话里客气中带着用身份压杜仲一头的意思,擎着一抹笑等他回应。
两人互望的几息,杜仲脑海骤然想到月贝令。倘若真如他所想,小公子是倚月楼的叛徒,将他带在身边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来他能好好的盯着小公子,让他不敢大动,二来也是个试探他的良机。
于是乎他笑道:“小公子是楼主的儿子,杜某不过是区区护法,既然你要去,在下自然没有拦的权利。只是咱们一路北上,选的是最凶险的河道,小公子可顶得住?”
“呸!”傅疏竹恶狠狠地吼了声,小公子如今模样有这般下场,还不是拜你所赐,好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当着这么多武林好汉的面不留情面的说出来。
“我躺了这么久,既没好过也没得更差,左不过就是这样了,多劳杜护法费心。”小公子扬手,暗处显出几人三下五除二将他搬上马车,布帘落下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咳嗽。
李相月望着杜仲,不明白他为什么针对小公子。那男子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上几岁,又是病怏怏的,话多说几句都带喘,实在看不出端倪。
这厢杜仲眼眸深重,小公子心思颇深,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只有韩邝,甚至韩邝也在他手里吃过亏。偏偏城府没落在正途上,从小就心狠手辣,他口出不敬便是想试上一试,果不其然毫无收获。
他自嘲的弯弯嘴,要是这么几句就能将他试出,也不会导致倚月楼没落十年。手背在身后心想,人老了就爱做不切实际的幻想,什么时候他如此天真了?
算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满盘棋子算个干净又如何,总归时不时有天外来物搅乱阵脚。他在算,小公子也在算,倒要瞧瞧谁能越过谁去。
杜仲对襄王深深鞠了一躬,昂首道:“启程!”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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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最近的水路且是顺风,没日没夜的走了大半月,直到风尘仆仆的到了聊城外,众人才稍喘了口气。
杜仲下船与岸口的守卫攀谈,好些个不熟水性的汉子趴在甲板嚎啕大吐。空气里弥漫酸苦的涩味,只有李相月站在船头似乎没有闻见味道,一心盯着守卫上上下下动个不停的嘴瓣,想提前知道洪城的情况。
岸口附近驻扎了十多名守卫,休息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帐篷里,从挂在外的衣裳和化成炭灰的火堆看,应当是日夜轮守。
这面对着南边,就有十多名。遥遥望去城内高楼上站了不少执勤守卫,面容严峻无一例外看向北方。
他俩攀谈了一会儿,杜仲拿出襄王的令牌。守卫凝固的表情才出现丝丝缕缕的松动,眉毛眼睛挤在一块,嘴角咧出两条纹裂,恭敬的放了行。
聊城是水城,城中就横亘一条极深的护城河,民间传说中直通南海,偶有龙吟穿云不足为奇。当然这仅仅是个传说,那河两岸修了极高的水堤,河成细带状又深又窄,起风时狂风夹杂水汽拍打两岸,形成了龙吟的错觉。
每个城市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传说,图个吉利也好自抬身价,更多时是商家起个噱头一个不小心多赚好几倍。聊城知府安排一行人住的地方就是如此,取名龙吟堂,坐落在护城河旁仔细听还真能听见一二两风声。
“早两天咱们收到消息,就知道襄王要派人来,这地儿就清空了,除了您们就几个跑腿的下人!还请各位放心,绝对安全舒适。”聊城知府姓吴,哈着腰眼神不时向人群中偷瞄,露出疑惑道:“不知襄王是否同行?若是在这地儿怕是不够看了。”
杜仲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白底青细纹瓷是个好东西。吴知府目光一直伴着茶盏,深怕他不留意碰碎了,见他放下才惶恐的拍拍胸脯。
“襄王随后就到,吴知府打算让他住在哪儿?”杜仲心底了然,龙吟堂里的摆件恐都是吴知府自个儿出的,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