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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着她,不让她乱说了。”
“她是傅天佑的女儿。”杜仲的回答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公子点点头,也将头侧着看向旁边那个雾蒙蒙的影子道:“杜护法,无论你信或是不信,我并不恨你。诚然在尾骨被打断的一两天内我对你是有怨恨,这是人之常情我想你能理解。现在我对你是感谢,或许说很是欣赏。”
“如果不是我打断你的尾骨,倚月楼现在就是你一人独有。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地位,反而欣赏将一切夺走的人。小公子若不是说个笑话,那便是怪人怪哉。”
“倚月楼里谁不是怪人,我是倚月楼的小公子难能不怪?成见就像一座山,小时候我做事冲动让你操心了,但你不是十年前的杜仲,我也不是十年前的商陆,人总会变的。”小公子闭上眼,仿佛真听见龙吟般咧开嘴似孩子般大笑,笑到眼泪迸溅,颤抖着从椅子上摔下来,仍然不能自抑的笑着。
笑到杜仲以为他就会这么着晕过去,突然笑声停歇,就像被人定了身,结束的很突然。
“其实我和父亲一样,想做的一样,期待的也是一样,我是他的孩子,怎么会与他不像呢?你说是不是?杜护法。”
“你永远比不上楼主。”
小公子毫不在乎他说的什么,回道:“无妨,往后你就会明白我比他更出色,他做不到的我可以。”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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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上滚了一遭,仍是了无睡意。杜仲索性起身,取出床头一直温着的高粱酒。这酒烧喉,寻常他不会沾,可现在唯有这种刺痛能让他有踏实感。
令他如履薄冰,不得踏实之人正是小公子商陆。一番话说得玄乎其玄,挑明了他不是简单人物,明里暗里都有小动作。偏生杜仲没收到一丁点风声,唯一的月贝令还是人家特意放出来的。
雾一样的迷无时无刻不将小公子笼罩,杜仲恍然察觉,他说的不错,没人十年会一成不变。可杜仲对小公子的印象却始终停留在他十一二岁时,为了问出俘虏的话,又是用毒又是火烤的歹毒模样。
楼主说这个孩子不像他,也不似夫人。楼主夫人柔弱,天性敏感脆弱,海边起阵风她都要为海中鱼儿安危感思,两个忠厚之人生的孩子却藏着满肚坏水。
但现在的小公子大不同了,他随和懂礼待人处事越来越有夫人的影子。时不时说些百姓劳苦天下安危的话,似乎颇有楼主遗风。杜仲被高粱酒呛了下,猛地咳嗽几声将脑中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排除,回想楼主临终前的嘱托,明白小公子仍然是小公子。
包裹上善意的外衣,和时刻体虚柔弱的假象,他的确成功了。近年他在倚月楼的名声逐渐回暖,因着楼里多是迷途知返人,似乎他的过往都能用少年心性一笔概过。尤其是近两年杜仲听到不少希望商陆当楼主的声音,他要么装傻要么断然拒绝,始终没有松口。
倚月楼不能交在商陆手上,这是楼主生前最后一句话,他必当以死守诺。
高粱酒一杯杯下肚,愁绪不减反增。
屋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仿佛是茶杯落地声,一道黑影从露台蹿进来,随着风跪在地上说道:“主上,属下来迟了。”
来人面容普通,转眼就能忘记。鞋面上露出个脚趾,被他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
“怎么耽搁了几日?”杜仲问道。
黑衣人回道:“洪城前几日不知从哪儿知道您要来的消息,打南面入城的口子统统封了。我和几个兄弟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让咱们进去,差点暴露了。无法我们只好北绕,正赶上北边流民入城,夷人现在提倡怀柔手段,这次倒没有太为难,让我们进去了。是以晚了几天,让主上久等还望恕罪。”
杜仲颌首,手托着下巴道:“里面情况如何?可有见着云苓师太?”
“大街小巷处处是士兵,稍露出不寻常便会被盘问,云梦谷的人见着不少,云苓师太据说是病了正在洪城养病,那几天并未看见本人。百姓每日正午可到城心高塔处领个窝窝头,塔下发粮食之人是云梦谷的新掌门,说的……”黑衣人停顿,抬头望了眼杜仲,难为情的说道:“说天与地辽阔无垠,大家都是长在地上,需要吃饭喝水的人,没有汉人与夷人的分别。夷人侵略咱们的领土也是为了学习咱们先进的文化,是抱着天下大同的心思来的。”
从嗓子眼里哼了声,杜仲把玩茶杯,差点又要弄坏一套白底青。
“他们这是见仗打了十几二十年,两败俱伤,想明白了民心所向,天下所归。照你说,沐青黛是心甘情愿给了做筏子了。”
黑衣人回味下,云梦谷的新掌门始终带着一顶遮脸纱帽。一副大善人模样,很是热心的宣扬夷人给的好处,怕是在她心中自个儿就是天仙菩萨下凡。
“主上,属下还有一事禀报。”这么一回忆,黑衣人又将一件事与云梦谷联系起来。“因为您特意嘱咐过,要留意云梦谷的一举一动,兄弟们日夜都盯着,发现每每落日后,夷人便会带着云梦谷以及投敌的各派去南边口岸处。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