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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惧怕小爷我,偏你敢老虎嘴边拔毛,是仗着什么底气,嗯?!”
耳畔气息如火舌般拂过颈窝,方寸记起前次际遇,登时不敢乱动:“尺弟弟,有话好好说 ……”
方尺心绪纷乱,也不知为何要抱住她。听她娇声颤语,心头忽然泛出一阵酥软。他垂眸看向怀中少女,黛眉轻蹙脸颊绯红,长睫掩映下的乌瞳,顾盼流转间终于露出张皇惊怯的眸光。她紧抿的嘴唇泛着幽幽色泽,让人有咬下去的冲动 。
春色梦里,娇软在怀。他神思恍惚,似乎分不清梦境与否,多日的压抑在蠢蠢欲动。
“三番两次……我……我要叫你知道厉害……”
方寸察觉出他的异样,正想问他要干什么,忽然,废迟园门口传来一阵呵斥。
“你们在做什么?!”
方瀚海跟左凝同才从外间忙完回家,接到通知后着急去赴会,哪知挑了条近路,就碰上一幕香艳戏。
方瀚海第一眼就认出穿红衣的方尺 ,只当他在欺负家里哪个小丫鬟,本想笑骂两句让他们避讳一些。偏巧方尺后脑勺些微移开,竟露出方寸一张俏脸 。
方瀚海见他二人举止亲昵并未有挣扎冲突的迹象,咬耳低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平静和谐之状,真似一对偷欢的小鸳鸯。当即心下一沉,不等左凝同发话,径自训斥起来。
“青天白日,你姐弟二人在荒园拥作一处,成何体统?!”
当事二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互相推开对方。
方寸虽宽慰方瀚海的救场,却更忧心他与左凝同的误会。她倒是很想告状,把方尺坑一把。但今时不同往日,得罪方尺不明智。碍着大长辈在场,她编谎搪塞也不敢太造次。遂乖觉称呼了方瀚海和左凝同一声,尴尬笑道:“五姨爹,瀚海舅舅,你们误会了……”
“什么误会?”
“我与尺弟弟正……商量事情呢……”
“你摸着良心说,谁会在商量事情的时候搂搂抱抱?”
“没有啊,他只是怕我摔倒扶着我……”
“方寸,我眼睛没瞎,看得清楚。”
方寸词穷,不明白一向灵光的方瀚海怎么就变迟钝了,非要揪着她穷追猛问。
“你既说是误会,就解释明白。只要你说,我会替你主持公道。”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方尺。
这边,沉默良久的方尺从方瀚海的威胁中隐约读出点什么。他与这个舅舅井水不犯河水,历来相安无事,却因方寸,渐生罅隙屡闹不悦。经上次妇乐街一事,他发现人人称赞的方瀚海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辈,若他的心思真如自己所想,那么道貌岸然之外还要再加一条禽兽不如。
想到这里,方尺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瀚海舅舅贵为长辈,自然不懂姐弟情深,我与方寸举止亲密虽不合礼仪,但也在情理之中,并不怕人说道。既然今天让五姨爹和瀚海舅舅撞见,我们也大方承认。”说完,他毫不避讳地握住方寸的手。
方寸一惊,下意识要甩开他,却发现方尺黑湛湛的眼睛里威胁毕露。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她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句话,纠结半晌,她慢慢垂下目光。
方瀚海不料方尺这番说辞,又见方寸乖觉温顺并不反驳,以为二人果真暗通曲款。只觉心中怒火被淋上一层裹冰滚油,忽冷忽热,喉间也生出一丝腥咸。
他竭力克制住情绪,语气微沉:“方寸,是这样吗?”
方寸心中哀叹,此时此刻,任何解释都引起更大的误会。还是老实装哑巴,找机会再跟这位好说话的舅舅解释好了。
氛围在无声的局势中变得紧张,瞧了半天热闹的左凝同这时缓步走来。
“呵呵,我们的十五尺终于长大啦,竟也有了心仪的姑娘。好事,好事。”左凝同似乎没看见儿子铁青的脸色,笑呵呵地拍了拍方尺的肩膀,“姐弟情深固然可传为一段佳话,但婚姻大事终需父母首肯。你们若两情相悦,也该适时告知我们这些家长。良辰吉日,也好尽早安排。好男人该为女人的名声着想,而不是只顾一时乐趣。明白吗 ?”
方尺恍惚听训,头一次心甘情愿地接受批评,偷看旁边的方寸,见她垂眉低首难得一见的温顺乖觉,不禁收紧掌心,心中竟泛出一丝甜蜜。
“行了,你们两个若不去赴会就赶紧躲去别处玩耍。”左凝同看了一眼方寸,“但要切记,行为不可再如此莽撞,知道吗?”
待二人走后,方瀚海立马激动起来:“爹怎么染上了红街冰人的恶俗习气,竟乱点鸳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