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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3

      率操练的地方。
    两人到达校场的时候尚未破晓,天空灰沉沉地压在头顶,校场边的旌旗在寒风里猎猎作响。
    平日尉迟越习武有亲卫作陪,以便切磋武艺。今日因为太子妃要来,侍卫们不便在场,就只有十来个内官。
    尉迟越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宜秋:“冷不冷?”
    沈宜秋道:“妾不冷,殿下呢?”
    尉迟越轻嗤了一下:“这点风算什么,孤寒天腊月照样穿单衣,一会儿活动开了还嫌热呢。”
    沈宜秋听他上下牙都在打架了还逞强,实在是啼笑皆非,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他脸色潮红,嗓音微哑,显是染上了风寒,此时吹了冷风,病情难免要加重。
    但尉迟越在这些事上莫名固执,旁人怎么劝都没用,她也只好作罢了。
    两人刚走进校场,便有几名内侍牵着马迎上来。
    尉迟越扫了一眼,微微颔首,问沈宜秋道:“太子妃可曾学过骑马?”
    沈宜秋想起在灵州时,阿耶时常带她骑马,让她坐在自己身前,用大氅裹着她。
    边陲的风又干又冷,阿耶用胸膛和臂膀圈出的世界暖意融融。
    马匹驰骋起来,她便偷偷把头探出去,冷风呼呼地刮着她的脸庞和耳朵,刺刺生疼,但又有种难言的畅快。
    每次回家以前,阿耶总会塞一小块饴糖给她,摸摸她的头,与她打商量:“小丸一会儿见了阿娘可别说漏嘴。”
    糖在口中融化,黏糊糊的,将牙都粘在了一起。
    可回到家,她阿娘三两句话一套,她还是免不了说漏嘴,阿耶便要吃一通排揎。可下次只要她牵着他袖子央告几声,他又忘了以前的教训。
    她记事早,还记得阿耶最后一次带她去城外骑马。
    那是个晴好的秋日,天空得颜色像紫罗兰的花瓣,大团大团的白云仿佛天上的羊群,一阵风吹过,漫无边际的黄草便如海浪起伏。
    他们沿着黄土城墙骑了很久,直到太阳沉入远处的贺兰山中。
    回城的时候,阿耶对她道:“明年小丸就可以自己骑马了,到时候阿耶带你挑一匹神气的小马驹,咱们悄悄学,学会了吓你阿娘一跳。”
    她嘴里裹着黏牙的饴糖,用手背擦擦嘴角的口水,含糊地“唔”了一声。
    那时候她天天盼着明年快点到,后来她终于等来了明年,可是再没有人送她小马驹,也没有人被她吓一跳。
    阿耶和阿娘就如那天的落日,沉入贺兰山中,再也见不着了。
    后来倒是有个人说要教她骑马,只可惜他自己全忘了。
    沈宜秋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曾。”
    尉迟越道:“无妨,孤慢慢教你。先来挑马。”
    这些马都是精心挑选的大宛良驹,每一匹都是兰筋权奇,神骏非常。
    沈宜秋一时之间挑花了眼,只得道:“妾不识相马,请殿下定夺。”
    尉迟越比了比她的身量,选了一匹较为矮小的玉骢马,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拽过络头,对沈宜秋道:“摸摸它。”
    沈宜秋像幼时一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捋了捋玉骢马光滑的脊背。
    玉花骢温驯地低下头。
    尉迟越道:“它很喜欢你,你可以摸摸它的头。”
    沈宜秋依言伸出手,还没碰到马头,玉花骢忽然打了个响鼻,她吓了一跳,不觉收回手。
    尉迟越道:“别怕。”
    边说边握着她的手,放在玉花骢脑袋上,玉骢马温驯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偏过头蹭她的手,蜷毛刷着她的手心,有些痒。
    沈宜秋心里生出股奇异的感觉,自从她的小猎犬死后,她再没有这样与动物亲近过。
    尉迟越道:“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沈宜秋摇摇头:“就这匹吧。”
    尉迟越指了指旁边一匹:“这匹紫连钱也不错。”
    沈宜秋连看都未看一眼,捋了捋玉花骢的脖子:“妾喜欢这匹。”
    尉迟越在马背上轻拍了一下:“就你了。”
    说罢转头对内侍道:“将太子妃的马牵回马厩去,好生照料。”
    沈宜秋傻了眼,睁大眼睛欲言又止。
    尉迟越一笑,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别急,先把基本功练扎实。”
    他顿了顿道:“今日孤先教你扎马步。”
    沈宜秋明白过来,这漂亮的马儿就是个诱饵。
    尉迟越道:“来,像孤这样□□。”
    沈宜秋磨蹭了半晌还是立在原地不动。
    尉迟越诧异道:“怎么了?”
    沈宜秋涨红了脸:“不雅相……”
    尉迟越嗤笑了一声:“扎马步有什么不雅相的,雅相得很,特别赏心悦目,不信你回去对着镜子扎扎看。”
    沈宜秋看了看周围的内侍,尉迟越会意,命他们退到校场外。
    待内侍门退出门去,尉迟越道:“好了,这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