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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灌了好几瓢水,水珠在他的胡子往下掉。
他还没喝完,就听见老农几声急促的呜咽:
“老、老将军,你快看,你快看呐!”
老农的声音无比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老将军目光炯炯,并未惊慌。
他扭头向老农的目光所处看去,只见一抹孤烟,缓缓飘上青天。
敌袭!有敌袭!老将军陡然一惊,狼图居然已经进了前哨?不然为何前哨燃起了狼烟。
他心里思考如电,可是身体却是跑动了起来,招呼身边的兵士召集各将士。
城楼上,老将军已然全套武装。
他的眉毛皱的比脸上的皱纹还深,因为眼前的情景实在蹊跷。
三十六处前哨,只燃起了一处狼烟,还是距离镇北最近的那处前哨燃起的,而极目远眺处,已然是灰尘滚滚,那是狼图铁骑踏在尚未长草的地上所溅起的灰尘。
是狼图奔袭太快,来不及反应,还是前方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刚过冬天没多久,他们还没和前哨建立联系。
狼图的骑兵近了,老将军已经能看见狼图前锋了。
他眉头皱的更近,狼图此次出兵之数量、兵甲之精良,绝对是几十年之最,看到前锋将士那副精美的铠甲,就知道狼图已经暗暗筹备了许多年了。
难道狼图想要全面进攻了?老将军心下一沉。
他招呼来一个耳将,问他下面的兵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镇北城饱经风霜,将士们都经历多场战役,所以很快就已经准备就绪,要迎战来敌。
狼图的兵士在距离镇北城远处停下了,出来了一人。
老将军目力极好,能看见此人头发也有些斑白,似乎也是位老将。
这位狼图老将不解面盔,一手遥指镇北城。
用草原语大吼道:“狼图等了五十年,我也等了十五年,如今大凉镇北城就在眼前!草原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了历代草原先烈!为了我们的王布巴固德!杀!”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狼图的兵士杀声震天,如同潮水般向镇北城涌去。
而镇北城城楼上,老将军亦怒瞪圆目,高声喝道:
“全军听令,出击!”
镇北城城门大开,镇北兵士亦如潮水般向外涌出。
狼图若要战,那大凉便无避战之理!
大开城门,出城迎敌,与敌人在城外厮杀。
一般来说,守城方不能轻易陷入守城战,因为守城战相对来说消极,除了把战局拉进死耗战之外毫无意义。而这是守城方最后也是最无奈的决定,因为这意味着除了枯守城池、等待救援之外别无他法。
所以他们选择城外迎战,把狼图杀退。
狼图的骑兵时隔多年终于再度在这片土地上驰骋,带着草原的火焰,带着草原的星光。
镇北城的兵士几乎是一开始就开始折损,狼图的骑兵在平原上的冲锋无人能挡!
可镇北城的兵士也是经验老道之辈,出击只是为了引敌,镇北城是内陷之势,再加上平日里构筑的防御工事,骑兵到了城外的某个距离便难以冲锋。
镇北城的兵士就是利用这点,把狼图的骑兵引进来,再进行厮杀,后来的骑兵止不住冲锋之势,被地势和地上的尸体绊倒,然后仓促掉下马,就会任由大凉士兵点杀。
狼图老将也意识到这点,无奈让将士们放弃冲锋,以步兵在内作战,骑兵在边上回旋绞杀为战术。
这场战役从上午打到黄昏,陆陆续续打了好几个时辰。
见人马疲累,夜晚也要来了,唯恐镇北城还藏着一队奇兵精力充沛,借着夜色出城作战,狼图老将只能下令鸣金收兵,退守十里结营收兵,稍作安顿。
他虎目含泪,为自己攻克不下而暗自懊恼。也为夙愿如此接近,却不得展而忿恨。
他深深的看了眼镇北城,发誓自己肯定要踏破这个城池。
镇北城内,老将军全副武装的坐在府内,将军府他寻常是不用的,只有在战事时期才入驻,为的就是方便发号施令,引领战局。
他面容疲倦,铠甲浴血,正在听耳将对于我军伤亡人数的汇报。
他先前也下城冲杀过两回,可惜身体年迈,体力不支,被副将劝了回来。
他叹了口气,对于局势有些头疼。
眼下正是初春,镇北城要播种务农,事务繁忙,而狼图的牧羊也需要放牧至水草丰盛的地方,两边可谓是都很忙。可狼图此次大肆进攻,岂非没有依仗?
他细细嘱咐耳将有关于伤兵的处理,嘱咐今晚得需加餐,且要见荤腥,嘱咐今晚要安排几只小队在外巡逻。
待到这些都嘱咐完了,他犹豫再三,还是写了封密信,叫了传令兵把这封密信传给后方城池的府尹。
镇北城是没有府尹的,这里没有民生,自然也没有府尹,况且只要有点势力,谁会被发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