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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

      罪:“奴婢该死!”延陵钧摆摆手,示意她起来,问:“她怎么样了?”侍女摇摇头,答:“夫人还是没醒。” 府中一应侍从婢女都是阿福提前赶到邯郸买的,没人跟她们说那受伤的女人是谁,婢女称她为夫人,延陵钧没出声,大家自然也就以为是了。黎云除了医术,其他的他一应不理,唯有阿福丈二摸不着头脑,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多了个夫人。
    延陵钧转身,慢慢地在院中踱步,踱到那棵枣树下,他抬头看了看那两片叶子,突然用力摇晃树干,其中一片叶子终于禁不住振,万般无奈之下,离开了树枝。树叶缓缓飘荡,不时还随风回旋而上,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延陵钧看着那终究还是落下来了的树叶,怅然若失。他再抬头,盯着那最后一片树叶,看了很久,再次把手放在了树干上,犹豫半响,又收了回来。转身欲离去,突然又回来,轻轻地晃了一下,树叶没掉;再晃一下,还是没掉;延陵钧心一横,闭上眼睛使尽全力地摇晃,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先打开一只眼的一条细缝,接着逐渐加宽那缝隙,直到一只眼完全睁开,它还在!延陵钧把另一只眼也睁开,它还在!他还是不敢相信,用力眨了一下眼再看,千真万确,它真的还在那儿!“太好了!”延陵钧像个孩子似的握紧拳头,又捡起地上那片落叶,快步走向西厢房。他迫不及待地想对她说,树叶可以抵御寒冬,她也一定可以打败伤痛。
    厢房里生了火炉,红色的炭火像盛开的芍药花,在阳光下闪着光。一束光自窗牖射进来,像一个无形的蜘蛛网,把无数轻薄的炭灰网在中间。延陵钧经过,扬起的衣角扯破了网,炭灰得了自由,飘走了。
    延陵钧行至榻前,一手扬起那片落叶,正要开口,却突然呆滞了,半张着嘴,凝固了一般。
    榻上的人两眼大开,定定地盯着房梁,似乎在想什么问题。感受到榻前有人,她眼珠子动了动,又回到了房梁上。似乎过了一整个早晨那么久,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刚才那个姑娘叫我夫人,她说公子很担心我,让我快点好起来,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公子是谁?我又是谁?”她看向延陵钧,“先生是谁?为何又会在这里?”
    延陵钧还在震惊中,不只是因为她突然醒来,还有她说的那番话,不知道是他糊涂了,还是她糊涂了,又或许,他救回来一个傻女?延陵钧一晃神,那叶子从他指缝间滑落了也不知。正巧婢女回来了,她手捧着一碗药,屈身向延陵钧行礼:“公子!”
    延陵钧回过神来,对侍女道:“快去请黎医师,赶快!”
    “先生就是公子?”榻上的人又说话了。
    延陵钧点头。
    “公子很担心…我?”她努力思索了很久,似乎还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延陵钧还是点头。
    “我怎么了?”她问。
    “你受伤了。”延陵钧答。听她如此谈话,似乎没毛病。
    她盯着延陵钧看了好一会儿,准确的说,那不是看,而是审视。延陵钧被盯得不大自在。赵国有胡人之风,女子个性开朗,不拘泥小节,可如此大胆,毫不掩饰地盯着男子看的,倒真是不多见。
    “一个人担心另一个人,不是至亲,就是朋友,再者就是有利害关系,公子与我属于哪一类?”她眼里含着一万个疑问。
    她倒是分析得透彻,然而哪一类都不是?延陵钧思考着要怎么为他们的关系命名,事实上,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有,那也只是施救跟被救的关系。他还没想明白,黎云已经拎着医药匣进来了。延陵钧对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先出去说话。
    听延陵钧说完,黎云眉头蹙成了一个结,本就少年老成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跟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老态。“她失忆了!”
    “你说什么?”延陵钧注视着黎云的眼睛,他那脸上唯一透露出他真实年龄的地方。
    黎云顿了顿神,解释道: “失忆,因为脑部损伤而导致记忆丧失,病因可能是头部受伤,造成脑部积血,而影响记忆功能;也可能是心理受创,而形成的对往事记忆本能的抵御……”
    延陵钧听得一头雾水,“得得得,医理就不用说了。”
    黎云眉梢一抬,极为认真地道: “不了解医理,如何医治?”
    “那她这个状况到底多久能恢复?”黎云对于医理的坚持非常人可比,延陵钧拿他没办法,想来黎云这越来越刁钻古怪的脾性也是他这些年惯出来的,只好由他。
    “什么状况?外伤,内伤还是脑伤?”黎云问。
    延陵钧被噎得呛了一口气,不耐烦地道:“外伤、内伤还有脑伤,全部,全部!”
    黎云却不慌不忙,一一答道:“外伤,痊愈不是问题,但是应该会留疤痕。内伤,我还没查清楚。至于脑伤,可能很棘手,也可能根本就没事。”
    “可能棘手,可能没事,这又是怎么一说?”面对这么个慢条斯理,你急他不急的人,延陵钧已经彻底没了脾气。
    黎云答道:“失忆这种病症,视乎创伤的轻重程度,可能是暂时性的,也有可能永远都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