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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4

      “去……见个故友。”穆溪白蹲到她膝前,忽握住她的手,“陶善行,等我回来。”
    他已生二心,移情新人,此去京城,只为送别故旧,不论愧悔,需当尽断。待他归来,要与陶善行做对真夫妻。
    九月,是秦雅死忌。
    我看到了完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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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遇难
    穆溪白雷厉风行,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和陶善行说的当晚就收拾好行囊,翌日自去给父母请安说明缘由,少不了挨顿刮,可到底还是往京城去了。
    他这一走,凌辉阁少了个人,陶善行便觉懒懒得提不起劲来,脑袋泛空,也谈不上悲喜,就是觉得日子不对劲。两人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长时间,说没半分感情那是自欺欺人。相处越久她便越为穆溪白吸引,可每一分心动背后,总有更加顽固的克制和理智在提醒自己,不该泥足深陷。
    昨日陶善喜的话是个提醒,昨夜穆溪白的态度是个警告,他们之间永远躲着个谁都碰不着的影子,不论他们的关系再融洽,那个影子总会如尖刺般时不时扎进心房。岳湘说得没错,若想得到穆溪白的心,就必须打赢他心里那个人,但……她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输赢?
    他走了也好,起码她能冷静下来,去想想这段糊涂的关系该何以为继,是一刀了断,还是放任继续?
    冷静两日,陶善行渐渐又习惯了空荡荡的凌辉阁,这才振作精神。这日趁着天晴,她找了几个丫鬟进来,与榴姐一起将屋里冬衣抱出翻晒备穿,顺带连穆溪白的衣裳也都翻出来晒了。
    凌辉阁难得热闹,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打破这里一贯的清静,倒叫陶善行心里添些温度,她站在院里听得正高兴,外头忽传观亭求见。
    陶善行已多日不曾见过观亭,似乎从赵氏生辰前几日起他就没在穆府出现,她原以为观亭被穆溪白派到外边行事,又随他赴京,直到今天她听闻观亭求见,不由诧异,忙叫人把观亭带到花厅。
    观亭进来先给她行礼问安,陶善行命人看茶,又见他穿得素净,面有憔色,人又瘦了一大圈,越发奇怪,便道:“好些时日没见着你,我只当你随你家二爷上京去了,怎么竟还留在佟水?”
    “回娘子,家兄前些日子病重,二爷让小人回家中照料,所以没在二爷跟前侍候。”观亭捧着茶小啜一口放下,回道。
    “原来如此,那令兄的病情如今可好转?”陶善行问道。
    “家兄……数日前已故。”观亭垂眸回她。
    陶善行这才恍悟,难怪他这般憔悴,原是回家料理兄弟后事,于是劝慰道:“生老病死,天意难测,你节哀顺便,切莫太过悲伤,伤了身子。”一边又唤榴姐来,打算取些银钱赏他。
    观亭忙阻止她:“娘子好心,观亭谢过,但二爷此前已经厚厚赏过了。”
    “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是份心意罢了。”陶善行仍命榴姐取来银两给他,又问,“你哥哥几时没的?”
    “三日前没的。”
    三日前?
    那不正是赵氏生辰那天?
    那日穆溪白本该与她同去给赵氏拜寿,没想到他一大早起来,换了素净的衣裳就急急出门,莫非……
    “正是那日。”观亭瞧出她的疑惑,便解释道,“那日家兄弥留,恰逢太太好日子,因怕冲撞,故二爷不便相告,赶来见了家兄最后一面。”
    “令兄与二爷……”这话说得陶善行更好奇了。
    得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穆溪白在母亲寿辰当天去见一个临终的人?
    “实不相瞒,原本家兄才是二爷的近身小厮,他比二爷长两岁,打小就跟在二爷身边行事。二爷的性子您是了解的,他待下人一贯宽厚,与家兄虽是主仆,实为朋友,交情甚笃。不想家兄十三岁那年跟随二爷进京探望二爷外祖一家遭遇不测,惹到不该惹的人,被轧断双腿,从此卧床。二爷对此事耿耿于怀,总觉得对不住家兄,后来才将小人升作他的亲随,又对家兄诸般照顾。家兄一病数年,都是二爷请医问药,家兄去时能见二爷最后一面,也算了无遗憾。”
    观亭说着按了按眼眶,似有悲慨。
    “原来如此。”陶善行也叹息一声,忽然想起她哥哥陶善言曾提及之事。
    穆溪白在佟水原有神童之名,十一岁那年进京归来后性情突然大变,也不知与此是否有关,还有那个被他念念不忘的女子,似乎也是那一年在京中遇见的。
    陶善行好奇,那年他在兆京到底遭遇了什么事?
    “他们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天子脚下,怎会有人下此毒手断人双腿?”她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