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蔼哥儿无奈地只能威胁地向着询哥儿挥挥拳头,惹来小家伙噌地一声跑到沈任身边:“咱们把哥哥直接送林伯父家。”
沈任坐定了,才问蔼哥儿:“今天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蔼哥儿便将林如海的话学给他听,沈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蔼哥儿虽然不知他感叹的是什么,可看着胎还不稳的房氏、懵懂的询哥儿,还是开口提醒沈任一声:“二爷,要不咱们去书房?”
沈任醒过神来,自失地一笑:“不急,等吃了饭再说。”转头和言悦色地问询哥儿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可听话了没有。
蔼哥儿在旁边故意向房氏醋道:“奶奶看吧,我就说自己是捡来的。”
房氏刚才被沈任的神情吓了一跳,现在还没缓过来,听到蔼哥儿抱怨,精神跟着一松:“你自己还好意思抱怨,詠哥儿来信都说了,他已经跟着你大伯办事,还得了七皇子的青眼。你却日日不着家,怎么怪二爷不理你?”
那是自己不想着家吗?蔼哥儿无奈地看了房氏一眼,劝着自己她是孕妇,她最大。脸上赔着笑:“是,奶奶说得是。奶奶放心,等小妹妹出来了,我天天在家里陪着小妹妹。”
一句话说得沈任与房氏都神往起来:“若是能有玉儿那样灵透,你不陪我也知足了。”
询哥儿一听提到黛玉,眼睛也晶亮起来:“叫姐姐来,和询哥儿一起玩。”
蔼哥儿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子:“她来了也不能陪你。”那是你嫂子。
询哥儿不服气:“你要读书,干嘛还不让姐姐陪我?”
房氏大乐:“你玉儿姐姐现在也读书了。”
询哥儿立时去拉沈任的袖子:“我也读书,快教我。”
沈任喜得眼都看不见了:“好,明日就教你。”询哥儿听了得寸进尺:“不教哥哥,等我赶上他。”
这臭小子,蔼哥儿无奈地又要拍他,被沈任给挡下了:“这就是你做哥哥的样子?”
直到吃完饭,蔼哥儿还不能认清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实:“我再陪奶奶说说话?”房氏赶苍蝇一样赶他:“快和二爷书房说你们的正事儿去,若真想陪我,明日把玉儿接来。”
蔼哥儿一脸的哀怨,到沈任书房的时候都已经收了起来,也不说话,只自己给沈任泡茶再敬上,等着他先开口。
沈任看着重新变得沉稳的长子,满意地长出了一口气,有子如此,纵是风雨再飘摇些,自己这一支也是无碍的。不过该让他知道的东西,也是时候讲与他听了。
“京里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站队了。”沈任直接给蔼哥儿扔了个炸弹,看着他愣在当地,心情没来由地好了些:“你祖父那里,快挡不住了。”又一个炸弹在蔼哥儿耳边响起,让蔼哥儿从第一波冲击里回过神来。
“可是国库已经空虚了?”他有些忐忑地问道。
沈任沉痛地点了点头:“现在皇子们已经不止于让自己一队的大臣们借银,自己也向国库伸手了。”
蔼哥儿听后心里一动,问道:“那祖父可说过,有没有不向国库伸手的皇子?”
没想到他问这个,沈任回想一下:“二皇子是元后嫡子,元后出于山右石家,累世家财不知凡几,又一向不大与朝臣们兜搭,从未向国库借银。”
是了,元后嫡子身后有舅家财产支持,自然是不会向国库伸手的。蔼哥儿却不觉得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这位有希望坐上龙椅——早逝的元后,总抵不过活生生的美人,大皇子、三皇子的母妃都是高位妃子,二皇子在后宫若是没有内应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着了暗算。
“听说二皇子出生不久,元后就去了?前几日不是还有人说二皇子克母来着?”蔼哥儿试探着问。
沈任点头:“谣言已经被圣人压下去了,为此十来个官员丢了官。听说是二皇子的养母、兰妃娘娘跪在养心殿三个时辰要圣人为二皇子证清白,圣人不得不动的手。”
这就说得过去了。蔼哥儿心下了然,兰妃娘娘该是当年元后收服的人,看行事也很替二皇子着想。而且这位二皇子本人对圣人的性格,也是了解的。
沈任接着道:“二皇子一向对权利不上心,也没办什么具体差事,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还想着拿元后之死做文章。明明圣人自己都夸过二皇子是纯孝之人。”
就是因为圣人夸过,所以那些人才更要做文章。蔼哥儿虽然鄙夷那些人做法,也得承认对一个不贪财、不贪权、还得了圣人青眼的嫡子,别的皇子们不把他看成眼中钉才怪呢。
只是这和自己考童生试又有什么关系?蔼哥儿不解地看向沈任:“那二爷觉得我该不该去考童生?”
沈任收回感叹,向蔼哥儿点头:“考吧。时总督是大皇子的人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杨知府是跟着时总督走的。你先生一向是纯臣,不肯与杨知府他们同流,又不敢与京中立场不明的故旧们联系太密,怕圣人以为他也要站队,能替他走动之人太少了。”
蔼哥儿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寄予的重任:“我?”
沈任点头:“你今年已经八岁,这两年行事还算稳重,你先生估计也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