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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节

      更是直接的表态,他们不希望自己留下来。
    何方起觉得未来障碍重重,除了老太太和姑姑外,没有人看好他。
    瑾俞离的远,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等干活的男人踩着水下地后,她背着背篓也准备回家了。
    一大陶罐的面条,四个大男人吃的就剩下一碗的样子,背篓已经放了半背篓的稻谷,陶罐和碗便放进篮子里拎,好在面条已经吃的差不多,拎着也不重。
    “去呀!快去请人来看看呀!要出人命了!”
    瑾俞还没有到下面,就听到对岸有个尖锐的声音在喊话,有点耳熟,再看那太阳底下都在闪闪发光的头饰,瑾俞认出来了,那是刘杰昌的母亲,李寡妇。
    那腿脚走得飞快,手里的帕子,甩得和被大风吹的一样,那么急切,一直摆的太太架子也不见了。
    路上她有人听到她的喊声,便停下脚步,肩膀上还挑着担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一条溪,除非像之前那样大声喊话瑾俞才能听见,正常说话还是不行当然。
    不过看那李寡妇的手一下一下拍打自己的两个膝盖,大概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瑾俞对这些人的好奇心有限,不想招惹,能避开不见那是最好,管她出什么事,她都没有兴趣去打听。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问,就听不到动静的。
    吃晚餐的时候就有消息过来了,何氏拿着一个大海碗过来,说是老太太几天没有吃肉了馋肉,让瑾俞给打一碗汤。
    ☆、第七百二十四章流言蜚语
    瑾俞没有说什么,餐厅里瑾良信父子帮忙割了一天的稻谷还在吃饭,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不会拒绝何氏,进了厨房拿了一个有耳朵的陶罐,把锅里剩下的排骨和两碗样子的汤都装进去。
    “欸!瑾俞,你可知道刘杰昌家的那口子生了啊?”
    何氏巴巴的跟了进来,神秘兮兮的凑到瑾俞身边说话。
    “不想知道。”瑾俞下意识的避开何氏,把荷叶盖住陶罐,用线绕了一下,推给何氏,“这里还有两碗汤和肉,都带过去吃!明天没有了,你不用过来要。”
    意思是要打发何氏走,可何氏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这八卦憋在心里闷了许久了,那股兴奋劲怎么都按捺不住,怎么也要找个人分享一下才舒坦。
    “这刘家也是够可以的!”
    觑了一眼瑾俞,何氏靠着灶台没有要走的意思,窝在一肚子话想要和瑾俞说,没有等了好奇的回应,见瑾俞埋头洗灶台,锅盖,她便自说自话。
    “那刘杰昌的媳妇这进门可才七个月不到一点,没想到就生下了一个足月的男孩,她那婆婆还说早产,我看八成是未婚之前暗通曲款有的孽种,这才来我们家退婚的。
    那李寡妇还有脸了,发动的时候找不到人接生,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
    现在可多人看笑话了,大家都在猜那刘杰昌到底是爬墙偷了人家小姐,还是……那啥……”
    何氏兴奋的眉飞色舞,唾沫纷飞的说着,堪比那茶楼的说书先生。
    这刘杰昌当初飞快的退婚,又飞快的成亲,这里面的猫腻藏了这大半年,今天总算是大白天下了。
    也不管瑾俞一个未婚小姑娘能不能听这些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怨气冲天的模样,比瑾俞这个当初被退婚的人激烈多了,仿佛当初集在心里的怨气,这下有了地方发泄一下。
    瑾俞听了直皱眉,不管是刘杰昌和林玉雪暗通曲款也好,还是林玉雪未婚先孕,刘杰昌成了接盘侠也罢,这些都和自己再没有关系了。
    “大伯母,背后莫论别人长短,那些事与我们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怎么会无关呢!当初可是他背信弃义,找了一个你不理庶务,粗鲁不堪的名头退的婚!现在真相大白了,那天杀的浪荡子,原来早就把人肚子给搞大了……”
    “大伯母!你别说了,我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这……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村里大家都在说刘家不地道,当初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家。”
    何氏说的正兴奋,被打断还有点不可思议,想着瑾俞应该会希望听到这个最开始自己被退婚的原因,没想到瑾俞冷静的不像话,对这个消息丝毫不感兴趣。
    打抱不平?
    瑾俞手上在干活,心里在冷笑,当初她刚刚醒来的时候,那事情可是闹得最凶的时候,何氏冷嘲热讽,压着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那时候瑾俞听到的就是自己没用,没有人家林玉雪的大家小姐身份,被抢了婚事活该,一句安慰的话可都没有。
    “那肉汤你再不拿回去,等会儿菊花婶来讨吃的,我可就给她了!”
    把锅里的脏水换成干净的,瑾俞擦灶台的时候擦都给何氏的那个装肉的坛子,作势就要拿回来,何氏以她肥嘟嘟的身手不一样的灵活,飞快的把坛子抱在了怀里。
    “你奶几天没有吃肉了,可不好把这肉汤给浪费了。”
    通通通,脚步重重的往外走去,那架势好像瑾俞真的要把陶罐抢回去一样。
    总算是走了,瑾俞松了一口气,这些八卦她没有兴趣听。
    何氏的声音不小,瑾昌明在餐厅吃饭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下饭都没有胃口吃了,忐忑的来了厨房,生怕瑾俞被何氏的话给刺激到。
    “瑾娘啊!别人怎么样都和我们没有关系,随她去啊!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
    “爹放心,我知道的。那些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
    瑾俞对那刘杰昌除了厌恶之外,没有多余的想法,至于原主对他是什么情感,瑾俞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就算原主对他情深义重,不惜跳溪自杀,那也是原主的事,感情这样的事情,瑾俞没法将就,只能说抱歉了。
    瑾俞没想到这事还没有玩,吃了饭干活的人都回去了,村里那些女人大晚上的,居然还摸黑上门来窜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既然有客人来,瑾俞自然也不会关门不理人家,茶水泡上,南瓜子,炒花生也摆出来给她们吃。
    一开始还只是说说笑笑,谈天论地的,不一会儿那话里话外就夹着今天刘家添丁的事了。
    瑾俞喝着茶,装作不懂的把话头岔开,一两次后,原来想借这件事讨好瑾俞的,没想到瑾俞不接茬,只能作罢。
    不过茶水喝着,瓜子磕着,女人在一起东一句西一句,倒也不会冷场,一晚上下来,大家仿佛已经变成姐妹亲人了一样。
    瑾俞也不是不好相与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也对别人好,见识又比村里的这些田间地头的女人多,一下就变成她说,别人听了。
    由拍马到听了外面的见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对瑾俞满心的崇拜了。
    “之前我都不好意思与你说话,没想到瑾俞你这么随和呢!”有个面生的小媳妇腼腆的道。
    “那是瑾俞没有空,你见过哪个有本事的人,会有空在巷头门口的瞎聊,人家都是埋头干大事……”
    一通吹捧吹的,瑾俞都快架不住了,这些女人也是厉害,那嘴巧的,恐怕都能把烂泥说成金块。
    “诸位好走,明天再来啊!”
    好不容易茶喝了三壶,客厅里那竹篓都堆满了花生南瓜子壳,这才把三五个婶子大妈大嫂给送走。
    流言蜚语送上门,瑾俞可以想象这些话,以前肯定有人去别人家里说自己,但现在他们家有点不一样了,被议论的对象也换成了别人。
    瑾俞早就累趴了,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下,回来楼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照样收谷子,那梯田的谷子特别麻烦,田里还有水,两亩多地,五个人愣是花了四天功夫才收回来。
    ☆、第七百二十五章识趣
    帮忙筛了几天谷子,瑾俞只觉得手臂都不是自己的,尤其一天下来,到晚上身上都是那扎人的稻谷粉尘,痒得难受。
    回到自己屋里看了一下手,发现从手肘开始,一直延续到指尖,那被稻谷磨的红痕刺啦啦的疼。
    好在瑾俞上次去府城买了一盒手脂回来,晚上抹上一点,白天才不会疼的那么厉害。
    好在家里的稻谷已经收回来了,接下来只要晒干,吹掉不饱满的干瘪谷子就能入仓。
    割稻谷的这几天,天公作美,太阳大的和夏天一样,瑾俞就着清水照了照,发现那一天四五趟的翻晒谷子,和晒谷子,硬生生把她给晒黑了几个色号。
    这天谷子晒出去后,瑾昌明就不再让瑾俞出去翻谷子了,女孩子要娇养,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情况不一样,也不能让瑾俞这样天天在太阳底下暴晒。
    瑾俞没有多在意,在父亲去帮老宅收谷子的时候,她照样太阳底下翻谷子,只是头上的斗笠和脸上还有手上都用布包裹住。
    晚上瑾俞用鸡蛋清,还有白芷一些中药diy做了急救美白面膜,每天敷一次,三天后就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不至于像原来那么白,但也好了许多。
    再次去镇上已经和上次拉开了十天的时间,瑾俞那天是带着一篓的泥鳅去的,在家里觉得没什么,真的要出门瑾俞还是爱美的,特意让自己能看了一些才出门。
    “原来真的是瑾姑娘!乍一看还以为认错人了!”
    这是顾大看见瑾俞说的第一句话,让瑾俞很受伤。
    明明已经养了几天,她看着好了许多,才来镇上的。
    “这些天太阳晒的多,黑了不少,难得你认得出来。”
    瑾俞来的早,酒楼也才开门不久,这会儿没有客人上门,进去的时候瑾俞装的不甚在意。
    顾大察言观色也是厉害人物,哪个姑娘不喜欢漂亮,忙笑着道。
    “这晒过太阳后,看着更有活力了,小的若是知道晒太阳能有这么大改变,当初太阳底下也多去跑跑了。”
    “你还是会哄人的,多跑晒成我这黑炭一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瑾俞笑眯眯的把顾大圆场的话给接了,“我给你主子带来了一些泥鳅,昨天晚上就用香油养了一晚上,这会儿给炖上,刚刚好中午吃。”
    “瑾姑娘有心了。”
    顾大要去接,瑾俞直接拎着竹篓去了后院,今天没有过来照看凌子言,总该有点表示表示。
    凌子言在楼上就听见瑾俞来的动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把人给等了,好几天没有见,这下知道瑾俞来了,心里雀跃不已。
    泥炉是茶水已经备好,就是好看的字画也已经摆了不少在案头,连瑾俞上来他哪个姿势抬头看过去最好看,凌子言都琢磨过。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瑾俞上来,他也没有了心思写写画画,干脆搁下笔,走到可以看见后院的窗户边往下看。
    只见后院的廊下绕着袅袅白烟,女孩子清脆的说话声从那屋檐下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撩的凌子言心慌意乱。
    干脆抬步往楼下去,瑾俞不上来,他又不是不能下去。
    楼下瑾俞正忙得慌,把泥鳅下锅用热水烫了一下,洗去外面那层滑腻生成的白膜。
    把家里前两天榨出来的茶油拿出来,也就一小坛子的分量,留了做面脂一碗的量,剩下的都带来给凌子言了。
    想着他现在养伤期间,那些动物油也不好一直吃,那茶籽油难得,他倒是可以吃一些。
    等锅烧热再下油,葱姜大料下锅炒香,泥鳅也一起下去煸炒,再用料酒炝锅,等到泥鳅的那股腥味散去,只余诱人的香味,再添一小勺酱油提鲜,最后才加水炖。
    厨房里大家难得看瑾俞露一手,虽然煎炸烹炒这些酒楼已经从瑾俞这里学到了不少,但每个人都想要进步。
    端看出彩一些的两个大厨,跟着两个小屁孩都能进京参加比赛,他们不知道有多羡慕了,一致认为讨好了瑾俞有好前程,只要瑾俞动手,他们就不放过学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