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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都很关心改革。你们为何关心它?”
底下有人小声咕哝了句:“我爹还在乡里务农,能不关心吗。”
谢云臣弯唇,朗声道:“没错,你们之所以关注改革,是因为它与大家的切身利益相关。敢问在场各位,有没有谁往上掘三代,找不出亲戚在乡间行农事的?”
恐怕除了魏王敢举手,还真没有其他人有底气说这句话了。
谁家没个穷亲戚?
谁家又能完全跟农民撇清关系?
“商人获利的确高昂,但请诸位想清楚,商人卖的是什么?茶叶、布料…哪一样不需要农民生产?大燕子民十之有九都是农民,可如今是怎么个情况?”
“天下土地,八分归商贾地主,两分归农民。”
目光扫过,痛色明显。
“民舍农而从商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徙,轻迁徙,则国家有患。民以何生存?国何以生存?”
鸦雀无声,无人能应。
祈韩咽下唾沫,压住心底怯意,心知已无法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立刻转向,直击改革措施的软弱处。
“右仆射有远志不假,然措施是否可行?将盐、铁收归国有,有与民争利之嫌!商者无大利可逐,失奋斗之心。散敦厚之朴,成贪鄙之化。且独国之一家行此业,恐会专行独断,不利民生。”
谢云臣望他一眼,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匈奴屡扰我边境,陈兵漠北,今行盐、铁官营,可蕃货长财,以佐助边费。若废官营,国库空虚,军用匮乏,使将士饥寒于边,何以赡之?”
祈韩悒悒不作声。
护元派的光禄寺上卿恨铁不成钢,替他回答:“收税于商,同样可富国库。再问你,扶民法利率如此低廉,如何保证国库正常运转?”
这问题,顾民和帮谢云臣说了。
“吾行其法,定是深思熟虑,多加思考之后才颁布。首先,对农民资格加以限定,必须是家中有重病者或收成不佳者才可向官府求其扶助;其次每一环节都严加管控,不允许任何钻空之祸;最后,朝廷借出去的钱,都是将两仓余粮折算成本钱,根本不会祸及根本。文大人是多虑了!”
论战不休,从正午开始,一直持续到晚霞遍天。
长达三个时辰的辩论结束后,众人还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处,不肯离开。
实在精彩,通过此战,改革之法将彻底在盛京民众间流传开来。
谢云臣饮了口茶,与周福海互看一眼,眼露笑意。
皇上并不关心胜负如何,辩论一事,只要嘴巴还能张开,都有话可说。他举办此次论战的目的,无非在于想提高改革的知名度。
由朝廷去宣传,远不如让民众自己去传播来得轻松。
文人骚客的笔,说书先生的嘴,都是传递消息最好的工具。经此一战,怕是用不了一个月,改革内容就要传得世人皆知了。
如此,便是他们大获全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自己看着都昏昏欲睡…双开文真令人吃不消,感觉身体被掏空。
☆、联盟
论战的情况传回宫时, 徐碧琛正撩着裙子坐在院中雕木头。
她雕到了兔子的耳朵部分, 圆刀在木头上刮出道道木屑,纷纷落至地面。
彤云一脸喜气,弯腰在她耳畔嘀咕几句。听完后,她手上动作顿了顿, 直起腰杆,笑说:“大哥真厉害。”放下小刀, 雀跃鼓掌。
“还是您支招支得好, 若不是您向夫人提出此事, 恐怕大公子也出不了这个风头。”彤云一心以主子为天, 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没有自家娘娘优秀, 休说是公子,就连老爷也没主子重要。
徐碧琛被她拍了一脸马屁, 羞答答地说:“我之智慧远不及兄长, 只是他醉心学习,不擅人情世故。此事就算我不提,父亲也会让他去。”
说的是大实话, 一点儿都不假。虽然她娘和兄长都是没心眼的, 但她爹却是个官场老手, 对这些门门道道相当熟悉。之所以迫不及待地提醒母亲,还不是因为她信不过自己那个利令智昏的爹。
他哪里都好, 就是太婆妈,优柔寡断。就算父亲自己能看透现在的局势,有心投诚皇帝, 架不住她家还有其他亲戚。别忘了,利益对商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徐家之前让出盐铁山林之利已经损失惨重,引起了宗族内部诸多不满,徐子怀费了很大功夫周旋协调才堪堪将大家的情绪压下去。
这次那些叔叔伯伯大概也不想再让徐家出头了。
但徐碧琛偏不,路走了一半,让她中途撤出去?做梦!
这些蠢货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也不动动他们的猪脑想想,能让徐家荣宠不衰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死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田倒是能再辉煌几年,可等皇帝准备周全,羽翼丰满,还能让他们舒坦?
不如现在就转向支持改革,成为皇帝手里最锋利的剑,替他冲锋陷阵。只要徐家还在,那些失掉的荣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