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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琛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小,又刻意避开了要害位置,根本砸不死人,不过苦头肯定是要吃点的。她趁花瑛陷入虚弱,迅速用布把她嘴巴堵上,然后扯出床单,持碎片将它划成数条,拧成股,将她手脚捆在床柱上。
花瑛虚着眼,努力想把她看清。
徐碧琛咧嘴一笑,捂住她眼睛,说了声:“对不起啦,姐姐。”
说完,把她腰带扯开,扒下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她自个儿的衣衫匆匆脱了扔在一旁,一手撑着床,轻盈地跳到地上。
还好这些日子已将花瑛的发型看熟,她在白天阳光还好的时候梳了个发髻,虽不是十足相似,但也有个七分像。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她回眸看了眼床上被绑得像粽子的女人,把她脸上的面纱取下来,给自己系上。
站在门口,垂眸,把这些天来花瑛的声音、语态、表情反复想了数次,确定已经烂熟于心后,徐碧琛端着盘子,推开门出去。
她用花瑛的钥匙,流畅自然地将门锁上,转身,眼神瞬间转变。
花瑛会武艺,性子爽朗,所以她的神态没有那么多小女儿的娇羞。但同样,她心底藏着事,碍于奴婢的身份不敢多言,因此,她也有着徐碧琛不具备的怯意和软弱。
每次她来,都佩戴香囊,敷粉点唇,珠钗一日一换。会如此爱护形象,要么是天生爱美的娇娥,要么就是心中有人。
不管是哪种,徐碧琛都确定,在她的脸被划伤后,必然不会放任不管。花瑛那么希望以最美好的样子示人,肯定会用面纱挡住伤口。
毕竟那些口子刚刚形成,她不敢上粉去遮。
如此,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这里离盛京绝对不远,一旦知道她失踪,景珏会用最快的速度实行关卡封锁,任他们多大本事都别想越过重重筛查。
今天天晴,夜晚多星,趁夜色出逃还能凭星星辨别方向,一路往南,就可以到盛京。
原来这间房前是一条羊肠小道,曲径通幽,走了几步,拐了个弯,看到了四个侍卫立于两侧。
徐碧琛眼睛里盛满怒气,看上去像头横冲直撞的野牛。
其中一个脸色黝黑的侍卫同情地说:“又摔东西了?”
‘花瑛’眼珠子往下盯了盯,示意他们看盘子上的烂碗,神情非常不悦,也懒得说话,扭头就走。
等远离这几个侍卫之后,徐碧琛仍没放松,万分警惕,垂着头,余光扫向四周,一刻也不肯松懈。
她走了会儿,眼前烟雾缭绕,忽而感觉一阵清风拂耳,表情瞬间冷凝。
果然,没这么简单。
还有后招在等着她。风起之时,为何周围树静水止,独独吹动她的头发?
因为这是个针对活物的阵法,云雾擒拿大阵。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此地西南立一牛首,西北栽马尾草,一南一北划出两大区域,阵眼藏其中。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
西南坤,卦意为牛,西北乾,卦意为马。
牛马作桩,圈出一个无边界的牢域。
想走出这里,必须破阵。
徐碧琛把盘子往旁边草丛一扔,右手伸出从脸侧划过,停在颊畔。
乾是纯阳之卦,坤是纯阴之卦,一阴一阳,可生万物。她一进入阵中,所能感知到的,都是阵法所生之物,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环境。
徐碧琛捏了捏拳,指关节泛出白色。
她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用如此大礼相迎!
确实有,毕竟她这么有钱,这么美。
“美人真是命运多舛…”
明明走了好一阵,又回到了原地,根本走不出去,跟遇着鬼打墙似的。
撞上别人,也许没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可徐碧琛爱看话折子,还真去钻研过阵法。
她摸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撞我手上,不是活该?”
拳头捏的‘滋滋’作响。
乾兑属金,坤艮属土。
乾是父卦,乾纳甲壬,乾位有亥,亥为甲木长生之地,是故乾为开门,寓意万物开始之意。
春生秋死,艮宫为生门,坤宫为死门。
生门植被茂密,生机盎然,有初春之感。死门萧瑟落败,虫刚爬上叶面,叶枯虫死。
坎宫属水,休门,生机蛰伏,万物修养,是以北方位植被矮小,不如周边繁盛。
徐碧琛从艮宫入,坎宫出,复入乾宫,顿时烟消雾散,一条幽花小径出现在眼前。
她喜上眉梢,正欲通过,忽见一道身影披月而来。
墨发如漆,一身黑衫,负手信步。
不妙!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弥漫心头,徐碧琛浑身僵硬,悄悄往后挪了几步。
她勾着头,心里大骂倒霉,眼看都快出去了,怎么碰到个杀神?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